苏殷被张云雷搂进怀里的时候是蒙的。她真的没被雷声吓到,只是下意识做了动作。张云雷也蒙了,小姑娘的脸靠在了他的胸口,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皮肤和皮肤的接触,怀里这个软软的带着温度的小东西让他不知所措。苏殷在张云雷的怀里抬起头来,然后看到了她手搭的地方,有一条很长的伤疤。苏殷一瞬间心中所有的旖旎都散了,满心只剩下了心疼。
张云雷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动了,低头去看时,就看到苏殷凑过去亲了自己手臂上的伤疤一口,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传到心里。“阿,阿殷?”张云雷结巴了。“还疼吗?”小丫头在他怀里闷闷地问,然后他的胸口传来了湿湿的触感。
小姑娘哭了。
张云雷叹了口气:“没事的,都过去了。”他又同时感觉有点好笑:“你哭什么啊,我都没哭。”“是啊,都过去了。”苏殷在他怀里蹭了蹭眼泪,瓮声瓮气地说:“我没哭,我感冒了,是我的鼻涕。”“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这么恶心,好好好,你没哭。”“谁让你要抱我的。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堂堂二爷竟然占小姑娘便宜!”苏殷一把推开了张云雷。张云雷没见过这样耍无赖的:“行行行,是我不好,咱们能回去了吗?”苏殷没理他,抬脚自己往房间走。张云雷只好关了灯从后跟上。
走到了房间门口,苏殷进了房间,要关门前又从门口探出了一个脑袋喊了他一声:“辫儿哥哥。”
“嗯?”张云雷看着她。
“下次走出来……喝水,记得起码把拖鞋穿上,地上凉。”
“好。”
“晚安,辫儿哥哥。”
“晚安……”我的小丫头。
张云雷今晚没有再梦到南京南站。
他没跟任何人说起,自从那以后他经常做噩梦。虽然他心里明白一切都过去了,但是他还是会每每惊醒,只有靠身体的疼痛提醒自己还是真实地活着的,只有站上舞台不停地忙碌才能把那部分记忆暂时忘却。他明白这是他的劫,可是偶尔也会想问问,他做错了什么呢,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今天他好像终于等来了他的救赎。
今晚他的梦里是她小时候第一次见他的样子,她说:“我叫阿殷,你叫什么名字呀?”是她朝他伸出小小的手的样子:“小辫儿?我以后就喊你辫儿哥哥啦!”是她一个人晚上在家躲在被子里哭,看到他来喜笑颜开的样子:“辫儿哥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我好害怕啊!”是她要离开的时候来找他,哭得直打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辫儿哥哥等我长大了就来找你嫁给你,你一定要等我!”她眯着眼睛笑着盯着看他的样子,她窘迫地脸和脖子都红了的样子,她低着头攥着裙摆的样子,她仰头喝水的样子,她亲吻他的伤疤的样子,她躲在门口探出一个脑袋的样子。一画一画,全是她。小辫儿,张磊,张云雷,辫儿哥哥,二爷。一声一声,全是她。
这个丫头就这样朝他走过来,站在阳光底下,带着这世上最灿烂最美的笑容,轻轻地对他说:“辫儿哥哥,好久不见。”他在那一瞬间就喜欢上这个丫头了,只是他不敢承认罢了。张云雷在心里嘲笑自己,明明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是看得这么不清楚。这世上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哪怕是爱过一次再分开,也比远远地推开她,看着她投向别人的怀抱而自己只能后悔要来的好得多。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呢。
阿膜:昨天去听三队的相声了,居然忘了更新!今天更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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