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四章征西北

　　锦衣卫西北所送来消息：曹操麾下夏侯惇所部纵兵在京兆地区劫掠，毛玠抓了百十名乱兵，夏侯惇兵围毛玠衙署。事情闹到曹操那里，曹操只是下令责罚了那百十名乱兵五十军棍，然后不了了之。

　　这一条是主消息，下面还有几条附属消息。

　　建安元年七月，曹操初至长安，夏侯惇纵兵抢劫，曹操大怒，斩杀数百士兵，重责夏侯惇五十军棍，百姓拍手称快。

　　建安二年二月，夏侯惇纵兵抢劫，曹操大怒，斩杀上百士兵，责夏侯惇五十军棍。后将夏侯惇调往洛阳驻守，京兆大定。

　　建安四年正月，夏侯惇纵兵奸淫，曹操责罚士兵五十军棍，夏侯惇罚俸半年。

　　庄少游看了这些情报，顿时开始思索起来。

　　首先呢，夏侯惇所部军纪极差，所以曹操将他安排在洛阳，祸害司隶百姓。因为曹操知道司隶随时都会失守，而关中却是他要苦心经营的大本营，所以不敢让夏侯惇在这里乱搞。

　　但是夏侯惇刚从司隶退回长安，老毛病立刻又犯了。而曹操这次却是从轻发落，只责罚了士兵，夏侯惇屁事儿没有。曹操这种心思缜密之人怎会不明白人心这种东西？而曹操既然这么做了，那就说明还有比人心更重要的东西左右了他的决定。

　　曹操缺粮！

　　这是庄少游得到的判断。

　　曹操收降韩遂后，每年好吃好喝供着，关中地区虽然不算贫瘠，但绝对算不上富裕。曹操要养十几万大军，还天天跟刘璋打仗，消耗太大，已经入不敷出了！

　　想到此，庄少游信心大定，立刻下令，乐进军团、鲍信军团隔三差五发动夜袭，骚扰潼关。潼关曹军苦不堪言，守将夏侯渊也曾组织人马趁夜突袭庄少游。但有一次与庄少游夜袭部队撞了墙，另一次则是被战术部队打得落荒而逃，又被骑兵追杀至潼关城下，损失惨重，关内士气低落。夏侯渊坚决不肯再出关。

　　南路军，臧霸在武关遭遇曹仁的坚决阻拦，无法通过，两军形成对峙。刘表则是趁机袭击南阳，想要切断臧霸后路，但臧霸可是将两万铁骑留守南阳，将刘表的偷袭部队杀得落荒而逃，退回汉水南岸不敢再战。

　　北路的太史慈自从过了并州之后便再无消息，庄少游十分担忧，却也无计可施，除了等，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一个月后，两军继续相持，曹操军后勤压力倍增。长安城已经开始发布了强行征调令，那些富商大户全都在被征调的范围之内，无人能够幸免。一时间长安城人心浮动，对曹操恨得是咬牙切齿，一个个盼着庄少游早日来解放他们。

　　庄少游却是一笑置之，并且下令：全军做好过冬准备！”

　　众人都很无语，现在才七月哎！

　　长安城中的曹操却是摇头苦笑，庄少游这是在向他示威：小样，就你那小身板，是耗不过咱滴！

　　八月，西北秋风起。

　　庄少游终于盼来了太史慈的消息。

　　五月十八日，太史慈率三万铁骑从冀州出发，出并州北部，穿过草原，深入大漠，进入西凉。

　　六月初五，太史慈率部夜袭西海郡治所居延，斩首三千！取得补给后，休整三日转而南下。

　　六月十二，太史慈越过长城，攻击玉门关，斩首三千，后马不停蹄追击溃兵，再下酒泉！斩首六千！

　　六月二十一，太史慈裹挟酒泉豪族上万骑兵，进攻张掖，张掖豪族不敢抵抗，率部南下投靠韩遂。

　　七月初一，太史慈率领四万铁骑进攻武威，韩遂组织五万大军抵御，两军在武威城北展开大战，因为酒泉豪族的临阵倒戈，使得太史慈兵败退走，损失七千。

　　太史慈所部销声匿迹。

　　七月初九，太史慈率部突袭酒泉，将先前倒戈的酒泉豪族悉数夷灭，斩杀两万人，凉州震怖！

　　七月十五，太史慈率军再攻张掖，韩遂亲率三万铁骑前来支援，太史慈佯败撤退，韩遂与张掖人马紧追不舍，太史慈于酒泉东南四十里处反戈一击，大败追兵，斩首两万！韩遂败退。

　　七月二十，太史慈率部进入张掖，张掖降；过武威，武威降；韩遂退回西平老巢，坚守不出。

　　太史慈一路南下，连续扫平武威、金城顽固势力，斩首七千，韩遂依旧龟缩不出。

　　七月二十五，太史慈率部进入西平郡，攻破破羌城。

　　七月二十八日，韩遂献上降表，表示愿意归顺，并宣布与曹操脱离关系。

　　太史慈所部仅剩一万精骑。

　　八月初五，太史慈与韩遂集结六万铁骑进攻雍州陇西，攻击曹操后方。曹操慌忙调集兵马进驻天水，打算凭借天水地利固守。

　　收到太史慈的确切消息，庄少游喜忧参半，当初派出去三万铁骑，现在只剩下一万了！两万将士埋骨他乡，令人不胜唏嘘！

　　正好此时，先前派出去探路的最后一股斥候回到弘农，说是迷路之下在山中转悠了两个月，发现山中小路可以绕到潼关后方。庄少游当即大喜，准备将大军委托给乐进统领，自己亲率五千精锐从小路抄袭潼关后方，切断潼关粮道。但却被部下拼死劝住，最终只得派遣黄忠率领五千精锐出征。

　　黄忠本就是山中猎户出身，而出征的五千人马中有一半是当年的精锐旧部，还有一半是泰山猎户，最是适合山地攀援。

　　造船厂送来消息，已经打造了一批渡河船只，速度不快，但装载数量不少，而且吃水浅。庄少游派遣鲍信麾下大将于禁统领两万人马渡河北上，从黄河北岸寻找出路攻击长安！

　　八月初七，于禁渡河之后一路西进，抵达黄河东岸，过河时遭遇曹军拦截，渡河失败，于禁率部退往风陵渡。

　　庄少游虽然有些失望，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潼关这一处，没那么容易过去的。

　　一连过去十天，北地的天气已经开始有些寒意。

　　锦衣卫西北所传来消息，长安城以东出现一队人马，切断了与潼关的联系，五万斛粮草被焚烧殆尽。曹操震怒，亲率两万大军前去围剿，却是一无所获，曹操只能屯驻于此，保护粮道。

　　整个雍州战火一片，西边的天水三万曹军与太史慈六万铁骑对峙；武关方面，曹仁率两万精锐死守不出，臧霸统领六万大军久攻不下；中路的潼关，夏侯渊率领五万人马将庄少游十五万大军拒之关外；风陵渡，于禁所部连续两次强渡黄河失败；潼关以西，黄忠率领五千精锐伺机骚扰曹操粮道。

　　战况一度陷入胶着，但曹操明显是处于劣势，只要某一处战局出现失利，那这场大战定将以曹操失败告终。

　　眼看天气转冷，而曹操粮草不继，军师程昱献计：吃人肉！

　　曹操没有同意，但也没反对，下面执行不误。

　　又过了半个月。

　　九月初五，西北所传讯，长安叛乱！

　　因为曹操支撑三处战场十几万大军的供应，所以粮草不济，对属下纵兵抢劫之事表示默许，而长安大户的粮草物资一再被强行征调。曹操在长安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统治根基出现动摇。

　　在锦衣卫西北所的煽动下，趁着曹操不在长安之际，长安豪强发动叛乱，围攻留守在长安城内的曹军夏侯惇所部，斩杀三千余人，夏侯惇重伤，被亲兵拼死救走，逃出长安，曹操麾下诸多将领、谋士被俘。

　　曹操闻讯大怒，立刻率部返回长安平叛。

　　曹操一回师，长安的土鸡瓦狗立刻土崩瓦解，精明的见机逃跑了，但大部分没来得及跑得，都被曹操堵在长安，一举抓获。曹操震怒之下，直接将长安豪族斩杀殆尽，家产全部抄没，雍州战栗。而煽动此事的西北所也损失惨重，但也彻底动摇了曹操在雍州的根基。

　　庄少游收到消息，不由得默然无语，这场仗已经超过了原先的计划，朝着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为了打赢这一仗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代价。而且，西北所的行动并没有经过自己的批准，这样做，简直就是借刀杀人啊！借曹操的手，铲除长安豪强，等庄少游占领了长安，再重新建设就是，一点阻碍都没有！

　　庄少游收拾一下低落的心情，自我解嘲道：“看来我的确不适合搞政治！见不得脏！”

　　西北所所长贾逵说道：“凡是有利于主公大业的，无论是对是错，是黑暗是光明，是正义还是邪恶，都是我们锦衣卫必须去做的事情！我们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不怕死！不怕下地狱！不怕鬼敲门！甚至不怕主公反对！只有我们认为应该做的，绝对前赴后继！”

　　二十四年后，贾逵接替吴良，成为第二任锦衣卫指挥使，其在任七年时间，采用各种手段、阴谋诡计，基本肃清了盘踞在天下各地的顽固势力，使得地方势力大为削弱，中央集权得到有效加强，政令更加畅通。

　　三十一年后，贾逵暴死于家中，死因不明，时年五十六。

　　临终遗言：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也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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