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心如止水

“嬴少坤。你就是这么和前辈说话的吗。”看着这个出言不逊的这个男生，周敏摆出了作为老师的威严，严厉的呵斥道。

“没事。”莫凡随和的摆了摆手，并没有把少年狂妄的话放在心上。对那些明明没本事，却还要狂吠的狗，莫凡从来不会手下留情。但多年的战斗经验告诉莫凡，眼前这位名叫嬴少坤的男生，虽然年纪轻轻，可绝对是战斗的老手。莫凡在这个桀骜不驯的年轻人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装-B，但有装-B的资本。

而口出狂言的嬴少坤，出乎意料的很尊敬周敏。刚刚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被周敏训后，退到了后面，不再说话了。

莫凡看着嬴少坤因为刀疤而显得凶神恶煞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副害羞的表情，不禁觉得一番好笑。这青涩的少年心思，自然是瞒不过莫凡这个多年的老司机。嬴少坤看周敏的眼神，和当年莫凡学校的男生们，看唐月老师的目光如出一辙。

“啊已经错过午饭时间这么多了。先自由活动，给你们半小时吃午饭，之后再在这个阁楼集合，下午继续。”周敏找了个借口，让跟着她实习的学生们自由活动了。

随着学生们高兴的作鸟兽散，原本拥挤的阁楼瞬间变得空荡荡的。

“莫凡，抱歉啊，嬴少坤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但其实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周敏说道。

“没关系，年轻人狂妄点不是坏处。而且我看你把他们**的很好，都很听你的话。”莫凡笑着说道。

“哈哈，这群皮孩是真的皮啊。你都不知道我用了多少心血。”周敏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看着周敏笑的面若桃花，莫凡惊讶的发现，自己是心如止水，毫无波澜。严格来说，周敏算得上是自己的初恋了。但现在自己心中对她的感情，完全只剩下了单纯的友谊。而从周敏的目光中，莫凡明显看到了同样的神情。两人现在的关系，就真真正正只是普通朋友罢了。人生中，有些人，纵然会有交集。但随着生活的轨迹，越行越远。原本的那些回忆，就只是越来越淡薄的影子。虽仍偶而萦绕心头，除了让人微微一笑，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你怎么来古城了？”周敏问道。

“没什么大事，只是回来看看。”莫凡答道。“话说古都的好像不一样了啊，怎么防守这么松垮，而且古都学府的学生怎么连亡灵的不知道了？韩寂这老头在搞什么鬼？”莫凡有一段时间没来古都了，除了这些疑问，整个城市现在的景色也是大变样。城墙外，一片翠绿，满眼是绒绒的青草。竟然还有一些踏青的游客，在草地上晒太阳。要知道，上次莫凡来到时候，城外都是黑色腐臭的泥泞之地，而亡灵就遍布在这片土地之下。若不是遇见了周敏，莫凡真怀疑自己是不是飞错了地方，飞到什么别的城市。

周敏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现在哪还有亡灵让这些年轻法师去打啊。自从亡灵不再进犯后，这才几年，已经没多少人记得当年的灾难啦。因为这片土地被亡灵占领的缘故，别的妖魔也很少，加之离海岸线很远，也没有受到海妖的影响。现在的古城，真的算是世外桃源了。”

“那这不是好事么。你表情这么忧虑干啥。”莫凡问道。

“有好有坏把，虽然生活安定了，但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古都人已经没有当初的血性了。而且韩寂很久之前就卸任了鼓楼魔法协会的会长职务，现在的会长，哎，完全只是个政客。”周敏叹了口气，仿佛含着一颗苦橄榄，没有继续说下去。

莫凡皱了皱眉，一时也无言。自己作为法师，首要职责就是守护城市，为人类创造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而古城现在的情况，不正是自己理想中所追求的生活吗，一个没有妖魔的完美世界。可真正看到这个世外桃源，莫凡又感觉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开心，反而一丝忧虑涌上心头。

“人就是这样，轻易就忘记了悲伤与灾难。说不上是好还是坏的天赋呢。”周敏有些落寞的说道。

“老师你们在说什么，您没有去吃饭吗？”“老师我们回来啦。”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吃过午饭的学生们，又纷纷重新回到了这个小阁楼。

‘“老师，我们下午去哪里，要不我们再往外多走一点吧，说不定能看到真正的亡灵。”一个留着平头，个头矮小的男生说道。

“老师上课不是讲过了吗，白天亡灵一般是不出现的。你有没有好好听课。”一个梳着一条马尾，显得很干练的女生说道。

“别说是白天，就算是晚上，我也没见过亡灵。”

几个学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周敏只是笑着看着自己的学生，并没有插话。毕竟这次是校外实习，没必要搞得太严肃。她还是很喜欢学生之间的这种争论，往往比那种死气沉沉的课堂，更能让人学到知识。

争论的面红耳赤的学生们，都没发现，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午后，天色突然暗了下来，而和煦的风变得猛烈且潮湿，吹着阁楼的窗户哗哗作响。

莫凡最先注意到天气的变化，走出了阁楼，把手搭在眼睛上，望向城外的远方。

“难道要下雨了。”周敏也感觉到了空气中阴冷的气息，带着学生，也走了出来。

而刚刚走出阁楼的周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站在城墙高处的她，看得清清楚楚，许久没有出现过的煞渊，赫然停在了离城墙不到十公里的地方。而这阵阵阴风，正是从煞渊扩散而来。

不管是第几次看这个狰狞恐怖的煞渊之口，莫凡还是感到背后阵阵发凉。好在他知道，这次的煞渊，应该是九幽后移过来的，并没有危险。

“我也是服了九幽后了，真把煞渊当交通工具了啊，想停哪停哪。”看着明显违章停车的煞渊，莫凡尴尬的想着，满脸的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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