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负债加深

蛇人扑了个空。

等一下，苏凡发现了不对劲。

蛇人没有长成这样的，准确的说……他弄错了，这不是蛇人，而是仆役蛇人。

这一刻，苏凡终于想起来了真正的蛇人是什么：蛇人们狡诈、凶恶、贪得无厌，它们有的混迹于人类之间，有的自占一方为王。它们智商极高，甚至会于战斗时设下陷阱，它们会一些控制类魔法，但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确是自己的力量。

之前介绍的蛇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仆役蛇人」的介绍。

但是，如果眼前是仆役蛇人，那么问题也很明显了。

仆役蛇人从来不会单独出现，它们大多都是成群结队——但是这里只有一个仆役蛇人，而且智商看起来完全不高，而且，他们应该出现在丛林而非荒漠才对。

苏凡猛的明白了过来，立刻释放了「魔法侦测」。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足足十四只仆役蛇人被苏凡侦测了出来！

绝望，这是发现被算计的绝望。

苏凡实力并不强，到现在也只学会了三个法术，其中只有一个是攻击性法术，但是这一个攻击法术最多配合近战解决掉一只仆役蛇人，再多哪怕只有一只，苏凡都会死的不能再死。

「等一下」苏凡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仆役蛇人非常灵敏，但是鲁莽又脆弱。」

是的，仆役蛇人虽然力大无比而且非常灵活，但是它们的身板甚至不如一个小孩子耐打。

现在眼前的这只仆役蛇人已经被砍了一刀，虽然已经「狂暴」，但是只要打不到他的话，再强的攻击也是零。

苏凡没有再想下去了，因为仆役蛇人已经再一次扑了过来。

蛇人猩红的血液顺着伤口上的砍刀流着，在空中甩出一片凄美而又坚毅的血珠。

仆役蛇人已经能够够到苏凡了。

苏凡慌忙一发「射矢术」，但是没有成功，仆役蛇人头一低便躲了过去。

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仆役蛇人低头的那一刹那，已经被宣判了死刑。

苏凡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手表里取出了一把短匕，就在仆役蛇人靠近躲避的那一瞬间，刺入了它的头颅，流出了鲜血。

血液的铁锈味很重、很猩。苏凡差点吐了出来。

几乎就是仆役蛇人死亡的那一刻，被侦测出的其他仆役蛇人在一瞬间出动。

“嘶~”“哈~”“咔~”不同的蛇人发出不同的声音，是蛇类的语言，翻译过来都是一个意思：「复仇」。

十三只剩余的仆役蛇人从地底钻出，朝着苏凡扑去。

每一只都如同被碰到了逆鳞，每一只都为自己开了「狂暴」。

他们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其他东西，只有一片血红，以及血红中间的蓝色人形——那是苏凡，它们的复仇以及猎杀对象。

对于仆役蛇人来说，人类和其他生物都是要杀死的对象，但是此时，它们对于苏凡的愤怒已经从「必须杀死他」变成了「要将他吃掉」。

这个状态下的蛇人发起的的攻击，如果挨到一下，缺胳膊少腿都只是幸运的了。

苏凡很想跑，但是跑不掉。

四周都是蛇人，想跑不现实。

但是不跑一定会死。

「射矢术」、「射矢术」、「射矢术」、「射矢术」苏凡连续射出四发箭矢，朝着一只仆役蛇人射去，然后他拿起砍刀，朝着那只仆役蛇人跑去。

箭矢如同雄鹰，朝着只属于自己的猎物飞去。四支箭矢封住了这只仆役蛇人所有的退路，无论这只仆役蛇人有多么灵活——它一只手弹开了一根箭矢，肩膀一沉便躲开了第二根箭矢。

之后它就被两根箭矢射中了。

一根在它的左腿，另一根在它的腹部。

它没有停下，依然朝着苏凡冲刺，他感受到对方的身影变大了。

下一刻，苏凡高高跃起，用尽力气对准蛇人的头颅，往下猛劈。

蛇人避开了致命点，在这么快的速度下，它根本没可能完全躲开——当小鸟撞到了飞机，造成了飞机失事，你不能说是小鸟飞的太快了，只能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因此，这只仆役蛇人的肩膀被废掉了。随之而来的，是处在极度绝望情况下的苏凡手中的匕首。

匕首刺入蛇人的头颅，不知道为什么，这把匕首似乎非常锋利，连续杀了两只仆役蛇人居然没有丝毫的难度。

苏凡没有管这么多，因为剩下十二只仆役蛇人已经来了。

「赌一把」苏凡决定拼了，大不了就是一条命，没了就投胎去——如果苏凡知道自己是因为死了才穿越的估计就要好好思量了。

手表里还有一个同款的匕首，苏凡取了出来。

两把短匕，就如同军刺，被倒拿在苏凡手中。

苏凡的双手握紧了点。

他的魔力已经难以再支撑他的「射矢术」了，但是还是能放一个「抗性提升」的。于是他最后放了一个「抗性提升」。

魔力枯竭了。

接下来，只能靠近战了。

两只仆役蛇人扑了过来，试图把苏凡扑倒。

苏凡往前一滚，以一个难看的姿势堪堪躲开，然后往后一脚。仆役蛇人被绊倒了，但是蛇人毕竟是蛇人，灵活性不是人类能比拟的，被绊倒的蛇人不过滚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又是一只蛇人扑了上来。

它们虽然愤怒且奋不顾身，但是却有着战术，连续牺牲了两个同伴，即使愤怒，也会变得谨慎。

苏凡开始感觉体力不支了，身体再怎么压榨潜能都是有极限的，他能够撑到击杀两只仆役蛇人已经将他的身体榨干了。

他的动作慢了下来，而动作慢下来，就代表着犹豫。

但是犹豫，往往会导致败北。

一只蛇人找准了机会，将苏凡的左臂扯下一块肉。一块带着肌肉残损组织、皮肤、大血管、甚至还带着一根粗神经的肉。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点在战斗的时候非常好的被印证了。

如果你在战斗之前腿上有一点小伤口，那么打斗的过程中很有可能会将这个小伤口撕裂，引发更大的伤痛，导致出现破绽……如此的一系列反应。

苏凡身上的不是小伤口，而是直接少了一块肉，被硬生生扯下来的肉。

伤口涌出鲜血，在蛇人的眼里，这是甘甜的美酒。

仆役蛇人开始变得疯狂。

苏凡左手已经用不上力了，短匕掉在了沙地上。

随后他就被蛇人淹没了。

疯狂，无尽的疯狂。蛇人不断地撕咬着苏凡的躯体。苏凡的理智已经因为疼痛而崩溃，但是他的身体依然在顽强地抵抗着，他的腹部被剖开，肠子已经被扯断，所幸神经不是特别丰富以至于没有让他昏迷过去。

不，应该说他昏迷过去似乎会更好。

他的手臂已经被生撕了下来，喉咙也被咬破，大动脉的血液不断流出，最后，苏凡的肉体再也无法支撑，彻底失去了全部力量。

……

苏凡又一次出现在了那个满地尸体的地方，又一次看到了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斗篷。

依然是比乌鸦叫声还要刺耳的声音，不过苏凡这一次能听懂一点了，一个单词，翻译过来就是「你」，但是他没办法听明白更多了。

天上还是三颗月亮，不过这一次的月亮不再是纯白无瑕的了，而是多了一颗黑点。

苏凡又一次昏迷了过去。

斗篷也再一次捡起了那把镰刀，但是不一样的是，这次的镰刀直接砍下了苏凡的头颅。

……

“你可真行，这才第一天你就死了。”艾文的声音传来，苏凡睁开了眼睛。

四周都是仆役蛇人的尸体，还有一个人类尸体，鲜血已经凝固，沙子在血液与氧气的双重作用下结成了黑块。

“说说看，你是怎么在第一天就惹到蛇人的？”艾文翻着那个人类的尸体，头也不回。

于是苏凡就把那晚的情况如实交代了。

“还行，你居然没有因为慌乱而导致施法失败。”艾文夸了一句，“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还能杀掉两个蛇人。”

“行了，别愣着了，这些蛇人的尸体够你升好几级了，死过一次的滋味怎么样？”

苏凡没有说话。

原来我死了啊。苏凡想。但是为什么他能够复活呢？

看来是艾文的功劳了。

“别看我，我不会复活法术，买了个低级复活卷轴，算你账上了。”艾文解释了一下。

好，恭喜苏凡同志的债务更重了一点。

不过考虑到这个世界正在逐渐步入共产主义，而且还在逐渐舍弃货币制度，大不了就忍耐个几年吧。

随后苏凡就随着艾文走了一段，回到了塔塞森休冒险者分会。

十四只仆役蛇人加上一个纯血蛇人，是一个一级法师的「战利品」，把冒险者们吓了一大跳。

如此丰厚的战利品，经过检查，全是苏凡「击杀」的——艾文把苏凡的骨头折断作为武器，然后把仆役蛇人与蛇人全部揪出来杀掉，从物理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苏凡杀的。

奖励也很棒，苏凡直接飙到了八级，整个人的属性都高了一大截，而且还获得了法术「霜冻射线」和「法师护甲」两个实用的法术。

“好了，继续你的一个月的地狱之旅吧。不过先说好，你的身体起码半个月内没办法再承受复活法术了，要是再死了那可就是真的死了。”艾文提醒。

然后苏凡又被扔到了荒漠里。

「一定要注意，不要再被怪物吓到」苏凡提醒自己。

苏凡给自己穿上了阿拉伯长袍，开始寻找合适的安全之地。

“今天开始当个美食家贝。”苏凡似乎是忘记了被仆役蛇人支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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