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起点和终点都不会到来（上）

就是说，无始无终？

——卓月

因为人生本来就是在不断地越狱吧。

——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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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超市的薯片半价啦！”

“半价啦！”

“啦！”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阿零和卓月不由自主地同时转头向平台上看去，两人的关注对象截然不同，却异口同声地喊出了两个字：

“卧。槽。”

（为什么墨三会在那种地方……）

（为什么卡洛特会在那种地方……）

喂喂，两位，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你们在这边傻愣着哇。

没机会多想的两人，仍然在甩掉保安的路上前进。

在他们不远处的前方——

钢管撕裂空气，发出爆裂一般的音效，用几乎无法以目光相及的速度疯狂舞动。

“我就说该换个人来！就光是因为我上次把她骗到船上去那件事，看她这架势就感觉是打算恨我一辈子了……”

风衣女人一边抱怨，一边闪避着羽歌的攻击。

羽歌的左右手各持一条从栏杆上拆下来的空心钢管，它们在地面和墙壁上擦出耀眼的火花，稍往这片区域内多踏一步，会毫无疑问地粉身碎骨。

她的攻击目标，自然是那个风衣女人。

风衣女人的耳机里不再是她所称“夫人”的声音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脆的少年音。

“就是要这样的效果。落雁姐，你再往后退一点，对，对，就是那里……”

风衣女人向后方的拐角处再多退了一步，钢管打在她身旁的栏杆上，溅起又一片耀眼的火花。

眼神对上的那一刻，风衣女人开口了：

“大小姐……”

“别解释了，去死。”

羽歌的攻势毫无停滞之意，挥舞的钢管毫无章法，但力道怖人。

“……看看您身后吧。”

天花板上突然掉落下一个黑影，黑影体型十分高大，几近两米，戴着一顶高礼帽，还有一副单边眼镜。张开双臂就要抓住羽歌。

羽歌回身转体挥动钢管，便将身后落下的黑影斩作四段。

随即，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黑影的四段身躯就这样被钢管的风暴裂解粉碎了。

不对，不是被裂解粉碎。

是它们，主动分解了。

漆黑的残影碎片们，迅速四散分解开来，趁势紧紧围困住了羽歌的躯体。

“他”余下的带着高礼帽的头部，咯咯地笑了两下，对着羽歌的脸上喷去一团白色烟雾。

现在就可以看清了，那些残影的碎片，其实是木板和铰链的组合体。它们很快就牢牢把羽歌捆成了粽子。

这是由傀儡师操控的魔术人偶。

“失礼了，大小姐。”

风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带上了一副嵌着宝石的钢铁指虎，，举起拳头对准了因魔术人偶而陷入困境的青发少女挥去——

“喔啦！”

在关键时刻突然出现的阿零，以一记飞踢迅速阻止了风衣女人的举动。

而吃下了这样一记飞踢的风衣女人，不得不因此匍匐倒地。她顺势在地上滚了一下，立刻站起来重新调整好战斗姿态。她抬头看着阿零：

“你是什么人。”

“这话该我问你！把那孩子放开！”

对话归对话，阿零可不是那种耐心地等对方解释完自己的设定再动手的老好人，何况对方手上还有武器。

不甘示弱的同时，两人正面开始拳**锋。

即使是这种没有科技与魔法的短兵相接，作为原飞行员的阿零依旧不落于人。

风衣女人的耳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少年音。

“杂鱼由我来收拾就行了，落雁姐。专心对敌。”

天花板上再次落下一架魔术人偶，横在了慌乱不已的卓月与赶上前来的保安们之间。

魔术人偶依旧戴着单边镜片，只是和上一架不同，戴在了左眼上。

突然从天上掉下来这样一个大东西，手持橡胶棍的保安们无疑被吓住了。

此时，人偶的腹部突然张开来。

在躯干正中，早已充能完毕，并金光闪烁的魔法阵正面对着一拥而上的保安们。

“ 光栅火花 ”

在魔法阵所产生的爆震与光线的交响曲中，最先上前的几个保安被直接炸飞到观众中间去了，引起一阵惊呼。剩下的一群人，也因为走廊被炸出一个巨型深坑而无法上前。

应该没死人吧？

“我刚刚似乎听见了。你是叫落雁吗？”

风衣女人没有理睬阿零的问话，熟练地抵挡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并跳到栏杆上，居高临下发起连续踢击。

“其实我以前有个朋友叫沉鱼，要不要介绍你们凑一对？”

阿零一如既往地耍贫嘴。但是，也不是毫无目的的。在战斗中能稍微激怒一点对手，即使仅仅是一瞬间，对胜机的把握都弥足珍贵。

他确实抓住这个机会了，风衣女人出现了一瞬间的破绽，可是，还不够。

阿零眼疾手快地上前，虚晃一拳，从风衣女人的头上拽下一根头发。

！

人类的神经系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应激信号抵达大脑中枢之前就会做出反应。

例如碰到火苗时，会下意识地缩回手。就是我们所说的条件反射。

只要有给一个让人毫无防备的神经刺激，就算身体协调度再怎么好的人也会突然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这就是他想要的。

阿零趁拽下一根头发令对手分神的时机，转身给了风衣女人一个回旋踢，把她从铁栏杆上一脚踹进底下的观众台里。

魔术人偶见状不对，单手拨开傻不拉叽杵着的卓月，对着阿零冲过来。

阿零跳上前，一把抓住之前困住羽歌的那只人偶头部，死命用力向下一拽。

“下来吧你！”

在人偶上一直延伸到天花板的控制线迅速绷紧，发出咯吱咯吱的音效。

“呜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着一声长久不断的惨叫，半空中落下来一个披着斗篷的金发少年。

看来这位就是傀儡的操纵者了。

从这个高度摔下来，不死也残了。

哗啦。

金发少年的背上突然张开了一面画着小丑标志的降落伞，他下落的速度迅速减慢了。

“没想到吧！幸亏老子想到这点，早就准备好降落伞了！”

在空中挂着的金发少年，不屑地对着阿零比了一个中指。

“有本事就来抓我啊！两个**！”

“……”

“……”

预感气氛很可能会尴尬，两个人都没有作声。

阿零和卓月站在下方，静静地看着金发的傀儡师少年降落下来。

降落了。

当少年降落在在阿零面前的时候，他的笑容已经完全凝固了。

“……”

“……”

“……”

预感到气氛已经十分尴尬，三个人都没有作声。

“有什么遗言吗？”

阿零把手指关节捏出可怖的声响。

“那、那个，大姐姐……您真漂亮啊……”

傀儡师少年感觉势头不对，强行挤出一副谄媚的笑容来。

“放轻松点，就不会疼的。”

阿零和善地笑了笑，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紧接着就摁住他，对着他的腹部来了一记重重的膝撞。

“噗哦！”

连更多的悲鸣都没有，傀儡师应声倒地。

“喂！羽歌！没事吗！”

翻开木板与铰链的卓月，把被困在里面的青发少女拽了出来。

看样子情况有些不妙，也许是之前的白色烟雾起了效果，羽歌处于昏睡不醒的状态。

“总之，我们先出去。”

阿零把羽歌背在肩膀上。

“等一下。”

卓月突然叫住了阿零。

“怎么了？”

“不……就是感觉自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来着……是不是忘了谁……”

卓月想了很久，还是没想起来自己到底把谁给忘了。

“总之，我们，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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