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记忆

“……”

白奇…看着自己的试射效果陷入了呆滞。

这还是原来那把米若尔M·13吗？那颗灵力凝成的子弹飞射出去，竟然直接贯穿了厚厚的石板。

“你将来肯定会是一位优秀的刻痕调律师……”白奇认真地对镜柯说。

“喂，现在就是了好不好！镜子，要是这老家伙知道你是米若尔系列的设计者还不知道该怎么把眼珠给掉下来哩！”黑猫对着镜柯的耳朵又是一顿狂轰滥炸，猫形自走吐槽机的称号非弥塞亚莫属。

“我刚见你的时候你明明很高冷没这么聒噪……”

图片与实物不符啊喂。

明明弥塞亚在虚界的“门”是那么高傲的高岭之花……

“米若尔系列现在都还只是试验作……没什么值得夸耀的。”镜柯揉了揉因为操作刻痕而有些麻木的双手。

一边的许冷华已经不乐意了。

“喂！白奇老师？白奇老师！你不会不认得我了吧？白奇老师？”

“呃……”

白奇僵硬转头。

“你是……哪位来着？恩……这位小姐？”

“哈？”

许冷华一副眼珠子都要掉下来的模样，随后从侧袋掏出身份证明，往白奇面前一递。

冷华·许·丽第艾尔泽。16岁……

继续往下看，性别那一栏是空着的。

“我是许冷华呀，您不记得我们的约定了么？”

着个身份证明也不像是伪装的，但是为什么性别那一栏是一片空白？白奇有些疑惑地抬眼看向面前美丽的少女。

“不对不对，白奇老师，我不是打扮成女孩子模样的男孩子那种奇怪的东西啦。我是‘改造人’，是丽第艾尔泽家族的秘密武器哟~”

她开心地，像是炫耀自己成就的孩子一般，提着裙摆转了个圈圈。

“也就是说，这个外表和声音，都是‘武器’哟~”

改造人……？

“啊，对呀，我样子变得很大……白奇老师才认不出我来。家族里的他们和妈妈都说白奇老师一定更喜欢我这个样子，我觉得这样也很可爱……所以就在刻痕植入身体的时候让他们把自己给改成这样啦！”

刻痕植入？丽第艾尔泽……？

曾经，白奇曾在丽第艾尔泽家当过临时的教师，他经手过许许多多的孩子，然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他曾经问过那些孩子去哪里了，那个丽第艾尔泽家族的总管对他露出过奇怪的笑容，笑着对他说那是家族机密。

“丽第艾尔泽……”

“……把人当做武器了吗？”

……

“欸？白奇老师你觉得我不可爱么？”

“这样就像是变身小说里写的那样了呀，‘啪’的一声就变成了女孩子，谁知道那个身体里可能装了个什么样的灵魂，谁也不在意灵魂，‘啪’的变成了女孩子，大家就都会称赞你的美丽……恩，表面的称赞也是一种虚荣的食粮呢……这句话是书上看到的欸嘿嘿……”

“但是好像真的是这样呢……人们总会先看表面？唔……”

白奇只是默默整理好身上的刻痕，将衣上的灰尘掸尽，然后坚定地看向许冷华，轻轻地说：

“没有的事，冷华你真的……很可爱呢。”

“啊！那样我就放心了。”许冷华拍拍胸脯，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她似乎完全不明白那种改造是多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只是觉得自己被认可、被需要，所以才扬起温暖的微笑。

多么傻的傻孩子啊，丽第艾尔泽想必很喜欢这样的傻孩子吧。

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的傻孩子，恶人们才乐此不疲啊。

无论恶人敲几次门，纯真的小白兔总会怀着美好的希望去开门，期待着那是为它带来礼物的妈妈。

·

·

“但是我还是忘记了你究竟是哪位……”白奇有些尴尬地对许冷华挠着头，“那时候我在丽第艾尔泽家族当临时老师，其实是教了很多孩子的……”

白奇并不介意许冷华改造人的身份，态度也极其自然。他觉得面前的少女无比的熟悉，可是他再怎么挖掘自己的记忆，也没有回想起一个名叫许冷华的、与自己做出约定的孩子。

“没关系，毕竟我这次来找您不是为了让您想起我挂念我什么的呀。”

“我只是，想在您身边而已。”

她低下头，最后的话语细如蚊蚋。

“直到您想起我们的约定……完成我们的约定，我就很开心啦。”

“但是……要您自己想起来哟。”

·

·

说的轻巧。

他的头好疼，像是有什么在阻止他想起什么东西来。

·

·

镜柯没有打扰他们，哪怕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他走到站台一边的长椅之上，鹿皮短靴在混凝土的废墟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他拿出一张纸，凝视良久。

“镜子……？”

镜柯摸了摸弥塞亚的脑袋，弥塞亚一本满足的打了个哈欠。

他掏出一支钢笔，等到笔尖有些湿润了之后，才缓缓在纸页上书写起来。

〔敬启，

皇帝陛下，如您所见我踏上了讨伐混沌的旅程，万分抱歉没有向您汇报，但状况紧急。

请您不必挂念，我一定会回来，永远陪伴您的左右，

有要事要拜托您。

我听说辋大祭司也要参加这次讨伐――这是刚才从带队老师兼指导员白奇那里得知的，我看了他的任命文件。我希望您让大祭司带上灵力限制器，不然他的力量可能对我们造成干扰。大祭司只要在最后出手便可以了。

还有，我想与丽第艾尔泽家族要员会谈。

望您费心。

您的，忠诚的

米若尔.〕

“米若尔”，在赫拉密语言体系之中就是“镜”的意思。

这是他和洛伦的密语。

“信使”飞过来停在了他的肩上，镜柯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头，它嗅了嗅镜柯手上的气味之后，衔起信纸就一飞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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