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身份

眼前一片黑暗。

唔……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见？

“滴滴”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欢迎来到亡灵世界。”

“亡灵世界？”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我还是皱了一下眉。

“是的，亡灵世界也就是人死后的世界。”那个声音轻快地回答到。

死后的世界……我略有所思地点点头，等等，那就是说——

我死了？我死了？！啊啊啊啊，我死了！……好吧，我死了。

“现在请你选择性别，你是想当男的呢还是女的？”那个声音继续说到。

选择性别。我抽了抽嘴角。不过我好像确实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自己的性别、名字，亦或是死前的任何记忆。

“那么，你是谁呢？又为什么要求我选择性别？”我的心中不禁多了一丝警惕。

“我是你的专属系统，能帮助你在这里生活下去。当你找到死前的记忆时，你就可以重新投胎了。”它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带上了一丝悲伤，“……而我，也会从这里消失了。”

“那……”我才刚开口，它有些着急地打断了我，“你就不能先选个性别吗？你这样什么都看不见你不难受啊？等一下你的属性如长相也可以再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以问我，我全部都会告诉你的。只有你有眼睛了我这里的一些设备你才可以看的到啊，我现在也看不到你，和空气说话很累的。”

我顿时语塞，“好吧，那就女的好了。”反正它说属性可以再选，那性别也是属性嘛，一样可以反悔的喽。

眼前突然一亮，我不由用手挡了挡脸。哎，有触感了？

欣喜过头却是惊吓，因为……我眼前一团白乎乎的东西正浮在空中蠕动。

“啊啊啊啊！救命啊！有鬼啊！”我鬼哭狼嚎地想跑开，却突然发现无论我怎么跑都只是在原地踏步。

我的身子一冷……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

我哆嗦了一下，转过身立刻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大人你不要吃我好不好，我的肉很不好吃的，我什么都会干，你留着我肯定有用……”

我一边看着它一边打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唔……看着它其实也不是很恐怖的样子，小小的一只，看着又白又软，眼睛也黑溜溜的很纯真，应该挺好骗的吧……等等！它在耸肩？它在耸肩！！

不不不，它是个团子它没有肩膀，它是全身在抖！

我打个寒颤，突然想起它虽然看着很可爱但是它会飞啊啊啊啊！果然是个大魔头，一看就是！说不定它还特别喜欢吃小孩子的脑子，或者把我抓起来严刑伺候……要知道，这种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最喜欢干折磨人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胡思乱想来的东西，反正愣是自己吓自己。这下它看到我的脸色，抖得更厉害了。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我 完 蛋 了！

看我吓得苍白的脸，那白团子收敛了笑容，张嘴和我说话。

啊啊啊啊！要开始了！我的折磨要开始了！

啊嘞？等等，它刚才说什么？它说，它说……我开始颤抖。

“我是你那个专属系统！”

好吧，不得不承认，我被它给惹生气了！我抖得更加厉害，因为愤怒。“哇！”随着它一声叫喊，我才算是泄了气。

哼哼，居然让我自己害怕担心恐慌那么久，当然得付出些代价！就算是我自己在那边胡思乱想，咳咳，那也是它的错！都怪它不早点说！是的，就是这样！不过吧，它的手感还不错啦……咳咳。

那白团子只能在旁边叫唤，它又没有手，怎么给自己揉被捏痛的脸哇？

哼，叫你那么得意，还笑我，早就在看到的时候就想捏一把过过手瘾了。

“什么？”白团子瞪大了眼睛，“你居然在看到我的时候就打起捏我的主意了？”

啊呀糟糕，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咳咳，那个……这是什么地方啊，为什么我刚才想跑都跑不出去啊？”我试图强硬地转移话题。

“你别想得太美，我知道你心里的小心思，这事我记住了，你给我等着。”白团子不屑地哼了一声，“这里是系统内部，刚才你跑不了是因为这是我管的地方啊，我想怎么样当然怎么样了喽。”

我的嘴角又抽了抽。

“你看，你现在不就可以动了吗。”我抬脚走，果然如此。

“那你说的属性怎么回事啊？”我好奇地问。

“哦，等一下。”它说着，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面镜子。

我赶紧凑近看了看，可惜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脸还真是普通。”

“别急，这是你选定性别为女以后系统给出的初始相貌。先告诉我，你想要多大的年龄啊？”那白团子在空中游来游去，“提醒一下哦，这里的人是会随着年龄的增大而长大的。”

我抬起头看它，“为什么？”

它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因为死人来到这里，运气好的一天就会找到自己的记忆，但有的要找上一个月一年五年……也可能会是一辈子。在这里就和人世间一样，会有生老病死，所以年龄是一个很重要的选择。至于你嘛，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死人还会死？我的嘴角再次抽了一下。这是什么鬼地方？好吧，确实是“鬼”地方。

也就是说，这也差不多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喽？

“那好吧，我现在想变成男的了，然后再说我的年龄。”

白团子用看笨蛋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谁说可以换性别的？”

我张大嘴巴，“不是你说的吗？！可以换属性的啊！”

“我哪里说过性别是属性了？！”我们大眼瞪小眼，噼里啪啦的火光似乎在空中响起。

“哼，那好吧。”我给了它一个爆栗，哎哎哎？居然太软敲不痛？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扬手一挥，“我要十六岁。”

白团子很不满意地瞪我一眼，嘀咕了几声，最后把我调成了十六岁。

“好了好了，快点设置属性。累死我了，我急着休息呢。”

镜子的左边出现一大个表格，上面的。顺序依次是姓、名、性别、年龄、身高、体重、头发长短等等。

“其中你只要填写前两个就好了，后面的你只要自己在心中思考你的模样就会变化的，系统也会自动帮你填写，这些属性会随着你的逐渐长大而变化。”

一番思索后，我的模样果然开始变化，最后我是黑发黑瞳，有刘海和长长一条到腰的大麻花辫的十六岁女孩。

我对着镜子点点头，非常满意。

“好了，我也要休息一下了，虽然我是会陪着你到你重新投胎，但是会出现能量不足的情况，那我就会陷入沉睡，这和你在亡灵世界待的时间的长短有关系，时间越长我越会能量不足，大概是城主希望你们不要太依赖我们系统吧。要知道，我们可是可以救你们的哦。不过现在你刚来，我能量OK的，就是有时需要休息一下。”那白团子从空中浮着到趴在了我的肩上。

“你可以在这里放心，自己的专属系统别人是看不见的，不过切记不要和别人谈论系统这个话题，你会被城主通缉。”它顿了一下，“这个系统空间你以后进不来的，这是一次性的以后也不会有了的。还有就是亡灵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城，很大很大，死人都在里面生存，你等一下从系统里面出去你就会看见那个城了。”

“城主？”

“是的，这里的规则都是由他定下的，一经下达，不可反悔。像我这样的系统，就是规则之一。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随着眼前突然一黑，我又不得不眯起了眼。啊喂，这样一下亮一下暗真的有意思吗？

等我适应了这偏暗的地方，我才看见我面前是一个很大的城门，四周都是由城墙围起。城门前挂了两个红灯笼，风一吹就“吱嘎吱嘎”摇晃起来，看着就很诡异。

我的背后立刻冒出了一层冷汗。城门上左右两边各写了两个字，连起来读就是“亡灵世界”。

我深吸一口气，刚想推开门，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东西，砸在了我的头上。

“妈呀！有鬼哇！”我惊慌失措，急忙想跑开，却听到我肩上那白团子动了一下。

“干什么怕成这样，这是我给你的地图而已。”它的声音懒洋洋地，“保管好了，城里面的环境总是在变的，或许明天就变，也可能一个月或者几年，如果把这个地图丢了，等着你的只有死哦。”

我捡地上的东西，果然是地图。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地图上面的正在变化！吓得我“啊”了一声。

闻此，白团子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别被吓到了，本来城内一圈都是森林，只有新人来了它才会把人区往外挪过森林让新人进去方便些，平时都是晚上路上没人的时候移的，等新人进去了它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不过我说你这胆子真该是练练了。”

我没有说话，只白了它一眼，看着它又坐回到我的肩上。静默几秒后，地图已经变动完毕了。

“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为什么那么黑？还有就是，这里的人死了会是什么样子？”斟酌了一下，我开了口，又瞥了一眼城门。

“现在应该是白天。你别看外面那么黑，只有这两盏红灯笼挂着，但里面的天气和时间段与此是截然不同的，毕竟外面永远是这个样子。我刚产生也就是你来到这里的那一刻，我记得城里面是中午了，过了这么一会儿应该还没到晚上。城里城外时间总是一致的嘛。

“至于这里的人死了以后会怎么样我还真有点不清楚，三魂七魄应该还是在的，大概是在这一片游荡吧。”它又从我肩上跳了下去，绕着地图里最外面走了一圈，不过避开了刚移动好的人区，“这一片我说过的森林叫‘忘忧森’，就是指不能储存任何记忆的鬼魅生存的地方。你千万别去那里，它们可是会吃人的。”

我哆嗦了一下，为什么城里面还会有这样的地方啊。

“他们是不能重新投胎的，除非有法道之人愿意帮助他们重新凝聚肉身，但同时他的功德就会消失，那一世就不能再当法道之人了，功德是很难获取的。

“但是，那里只是不能储存任何记忆的鬼魅之地，这里的人死了会不会去那里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啦，这里的人是不会老死的，只是年龄太大的话行动很不方便，所以超过一百岁的人就会有两个选择，一是‘重新开始’即丢掉所有的记忆，像你一样属性全部重设；二是搬到老人区。”

它点了点人区中偏左的一块。

“好了吧，剩下的再说，先进城吧，如果你……”它的声音突然停止，眼睛也闭上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眨眨眼，大概是它要休息了？

然后我就把它拎起来放在我的肩上，收好地图。

“好，出发！”我想推开那扇城门，在我碰到的一瞬间它自动打开了。“欢迎来到亡灵世界。”

不怕！我扬起头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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