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当我的巫女吧！”

回忆里有那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这么说着。

那个人可能比我矮……有可能比我高，记忆实在模糊不清。

出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注定会被什么东西……或者执念吸引，最后踏入一条看不见脚下的路。

我的出生并不在什么皇亲贵族，但也是数一数二家族的分家，老爹是被分配到京都最外围的阴阳师，母亲是一名仆从。

我知道大人们哄小孩的那套把戏，有时候看着他们，我的双亲哄我的样子，又滑稽又让我感动。

我不知道为什么别的小孩子在玩闹哭泣的时候我泡在书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所谓大人们身上，可以轻易看出他们的小心思，我只知道我和别人不同。

有时候模糊的会在脑子里出现一些景象，记起某些东西，但是更多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知识。

直到有一天，我坐在院子门口的树下，呆呆的望着街道时，一个书生气质的阴阳师走入了我的视线。

“你为何在这里一直看这街道？”他将手里的扇子一合，自来熟的问道。

“因为看着他们，我觉得很安心。”我回答了他。

他穿着一身青白相交的阴阳袍，几个特殊的咒符随意的装在身测的腰间口袋里。

“不邀请我进去吗？在下还想交个朋友呢。”

我仔细的看了他，按照自己的审美观来看，确实是很帅的，那张脸比起男人的，更接近于雌雄莫变，只不过比起女人的，多了几丝坚毅少了几丝妩媚。

“嗯。”轻轻点了点头，端来了煮茶的用具，端坐在一旁。

他微微喝了一口，看得出是真心的赞扬，我也不客气的收下了这赞赏，父母对我的教育里，也有这部分的东西存在。

“阁下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他顺着我的目光，和我一起看向了门外的人们。

我愣了一下，将视线移回那人身上，刚刚还不觉得，现在看去，越发觉得这脸眼熟的过分。

“这生活很平淡，我也很喜欢。”我这么回答了他。

“是吗……”他眼里有些意外，但又好像确定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笑着。

“你看着京都，看看这平安京，这些无知的让人羡慕的人们，忙碌在自己的事情中。”他淡笑着“人类就是这么美好，这是其它种族羡慕的地方。”

“安倍晴明？”我突然记起这般打扮的人了，传闻里最厉害的大阴阳师，力抗大妖怪的人类极点。

守护京都的结界就是他的手笔，就算是现在，依旧在京都的天空闪烁着代表力量的光芒。

“在下安倍晴明，还未请教阁下的名字。”他微微行礼，淡笑着问道。

“我吗？”我看了看自己的柔弱的小手“我是苏牧熏，是京都苏家分家的女儿……”

“阁下，看待事物不能只看表面。”安倍晴明摇着头道“也许您没有自觉，现在您的身上盘绕着浓郁到快要溢出来的神性，超过了大部分的神明，但是却依然是人类之身，而且若是在下没有看错，您应该也是世间武道极致之人。”

“嗯？”我有些无法理解他口中的话……神性，武道？那些是什么？有些熟悉但是完全不清楚的话语。

“看来您没有理解我的话。”他摇了摇头“阴阳术到了我这个地步，就已经能够窥探轮回地狱，我一届人类尚且能转世，更别说更早些的时候，那些赫赫有名的大能了。”

“你是说，我是谁的……转世？”

他没说是，也没否认，只是又喝了口我给他的茶水。

“京都是人类的最大聚集地，也是权利汇聚的中心，各个家族的阴阳师，武士们在这里形成了对抗妖怪们的最强防线。”他答非所问的说着。

“但是他们对抗的，依旧只是大妖怪之下的精怪们，而实力达到大妖级，那可就真的是可以呼风唤雨摧毁山河，现如今，能够对抗大妖怪的人类，只有我。”

他在人类两字上咬的很重。

“现在京都的大结界，依旧只能抵抗大妖怪的三四次攻击，本来，也没有达到大妖怪级别的家伙们闲着跑来干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但是如今京都的内部弥漫出浓郁的神性，对于某些妖怪和神明来说，可是再好不过的补品了。”

“你是说，是因为我？”我有些惊讶。

“应该是前世的传承开始解锁了，您应该会逐渐想起以前的事情，到那时，您也许就不是您自己了。”

“而我，是不可能放任一个威胁到人类的存在在京都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的。”

“请放心，我没有要动手的打算，只是想限制您身上的神性，而就在刚刚，已经成功了。”

“就是刚刚你接过杯子碰到我手时黏上的小妖怪？”我摸了摸被发现而瑟瑟发抖的小妖怪，此时它在我的手心缩的紧紧的，生怕我吃了它。

“这还真是在下弄巧成拙了，世间武道极致，名不虚传。”他脸上并无变化，似是知道我会察觉，他接着又说道。

“在下没几天，就会去京都外征讨妖怪，此时京都会非常危险，我能请求您保护整个人类吗？就像您以前庇护所有部族一样……”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片段，妖怪和人类们在我设立的结界里，结界外是狰狞的黑雾，而我身边是……

“天照……！”我喃喃着这个名字“天照！”

“您好像想起了什么呢。”他道“但是好像记得不清楚。”

“告诉我，天照是谁！它在哪里？！”我激动的快要吼出来，那是我出生之后第一次情绪这么剧烈波动。

“我们做个交易吧。”他慢条斯理的道“整个京都，是没人知道天之高原的事情的，知道那些秘闻的，我是其中一个。”

“我知道您前世是谁，天照是谁，但是，要拜托您守护京都直到我回来，那时候，我就告诉你一切。”

“我答应了……你要多久……？”就连我自己也感觉到话语里可怜兮兮的意味。

“有一种妖怪叫芓燮，它有着强大的力量，是人类的伴生妖怪，成长到后面，能够取代人类，最后成为大妖怪，它非常难发现，而且有独自行动的能力，能模拟阴阳术，带给宿主强大的力量。”

安倍晴明道“而我前不久在这京都，感受到快要成年的它的血，所以京都就拜托你了。”他递过来一张令牌，刻着一只青色的龙。“不久后的比武，它应该会出现，这是我的推荐牌，您可以去当评委，我最多半年就会回来，期间多拜托你了，苏牧熏巫女～”

说完他便起身，像门外走去“那只小妖怪就放在您这里了要好好对她哦，我回来了她会告诉你的，最后，合作愉快。”

消失在街道的身影，和手心里依旧瑟瑟发抖的小妖怪，我有些茫然的看着身旁的大树。

“天……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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