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噩梦刚开始就结束了

睁开双眼，顾一恒醒了过来，周围的环境似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虽然天色彻底进入了夜晚，但是那股刺鼻的臭味仍然环绕在周围。

“呃……啊……”

双手支撑着地面站起身子，顾一恒却是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莫名的不协调感。是因为刚刚苏醒过来而没有清醒吗？双手双脚都有些颤抖，他依靠着墙壁站立着，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顾一恒看向了自己爬起来的地方，在那里还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肋骨，没有任何残留的痛感，完好无损。

之前是因为断裂的肋骨插入了肺脏之中吗……真是太危险了。自己的手机还被那些混混直接顺走，甚至连急救电话也没办法打。

完全就是像将自己置于死地的心思啊。

稍微站了一会之后，顾一恒活动着自己的肢体，先前那股不协调感似乎逐渐消失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握拳而又张开，随即摇了摇头。

等等，自己的伤是怎么好的？顾一恒刚打算走出小巷回到自己的廉租房去，却是停顿了一下，昏迷之前的记忆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之前那是什么东西……系统？”

似乎是因为自己的词语触发了某种开关一样，一个像是游戏界面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了顾一恒的眼前。顾一恒眯了眯眼睛，伸手触摸过去，那并非是某种实体的东西，但是似乎可以感知到自己想要下达的指令。

【欢迎使用灭世者系统，我的主人】

冷静，分析目前的情况。

眼下的这个东西应该是被称作【系统】的某种玩意。根据顾一恒自己储存的知识来看，这种概念似乎经常出没于一些幻想性的文学作品之中，可以为主人公提供各种各样的便利，使其走上人生巅峰。

“介绍一下你自己。”

顾一恒开口说道，似乎没有一丁点情绪波动。

【是，本系统为灭世者系统一号，名为知识源泉，其主旨在于协助宿主完成灭世目标而存在。】

“灭世者系统……你是为了毁灭世界而存在的吗？”

【正确，本系统是为了给世界带来灾难和破灭而存在的。】

“……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的系统吗？”

似乎是没有想到顾一恒会直接提出这个问题，知识源泉沉默了一下，解释道：

【咳，除了本系统之外，还有另外四台灭世系统正在等待激活】

“你和那些系统是什么关系？”

【虽然能力不同，但是我们拥有共同的目标。】

“你有什么能力？”

【系统能够为宿主兑换权限范围之内的物品，知识源泉的权限范围是知识——正在为您打开兑换列表】

眼前的景象立刻发生了一次变化，就好像是打开了商城栏一样，无数的咨询被记录在了【兑换列表】之中。

行星要塞制造图纸：100W点

魔力发生装置开发资料：20W点

超能力脑域开发资料：100W点

九天龙神决：500W点

………………

飞快地浏览着上面的可兑换物品，顾一恒立刻就明白了系统所说的【知识】概念究竟为何。科技，图纸，功法秘籍，数据资料，这些资讯全都被归纳为了【知识】的范畴。

“也就是说，只能提供知识，但是无法直接获得吗？”

【正确】

顾一恒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些看上去像是无数功法一样的东西，小到现实中存在的什么近身格斗，散打摔跤之类的知识，大到各种像是玄幻小说里蹦出来的奇怪功法——这些都是可以兑换的，但是兑换出来却不能直接使用。

知识就只是知识而已，获得了图纸还需要亲手去制造，获得了功法当然也需要修炼。

“好弱啊。”顾一恒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立刻便听到系统的女声：

【你说什么？】

“没什么。如何获取你所说的兑换点数？”

【本系统为灭世系统，会根据宿主所的导致的灭世进度发放奖励，杀死这个世界的智慧个体也可以获得点数。本系统区别于其他的系统，可以从生物的情绪中吸取能量。】

不知为何从那空灵如机器的女声中听到了一股自豪感，顾一恒背靠着墙，视线扫过小巷外的街道。现在已经是夜晚，虽然不能确定时间，但是看着连行人都没几个的大街，至少是凌晨两三点以后。

“解释一下灭世进度和吸收情绪能量。”

【灭世进度所指这个世界毁灭的进度。】下一秒，系统在顾一恒的视野右上角显示出了一个进度条，【目前的灭世进度为百分之二十二。】

百分之二十二？这是谁干的？顾一恒稍微惊讶了一下，转而便想到了答案，看来就是人类自己搞的事情。

大概就是环境污染或者战争之类的事情吧，就算是自己也经常能在新闻或者网络上听到相关的东西。

【系统可以通过吸收因宿主而导致的，智慧生物产生的激烈情绪作为能量。散布绝望和恐怖便是灭世系统行动的最佳食粮。】

“嗯嗯……我大概明白了。那么你现在能给我提供什么帮助？要知道我可是一个身处于社会底层，刚刚被富二代所陷害，一无所有的**丝青年。”

【系统为宿主准备了一项灭世道具，蚀脑蠕虫】

“哦？”

顾一恒漫步在无人的街道上，只有昏黄的路灯照耀着前方的路。他看着系统所给出的资料，有关于这种紫色的怪异生物。

蚀脑蠕虫，一种特殊的神经寄生虫。寄生于生物的大脑之中，能够通过释放神经递质和弱电信号来控制生物的情绪，行动乃至思想。

“可爱——我是说有趣，这就是启动末日的关键道具了吗……那么这只可爱的蠕虫到底在哪里呢？”

【已经派发给宿主】

“我怎么没看见。”

【……】

系统沉默，顾一恒驻足。听着系统那一声【正在检测】之后便没了声响，有些不耐烦的顾一恒再次问道：

“行了，先不管这个，为什么你要选择我？我既没有地位也没有才能，灭世系统肯定不是什么慈善家吧？”

【解，解答】系统的声音磕巴了一下，似乎在强装着冷静【系统是根据宿主的灭世潜质以及其心理状况进行的裁定，从整个星球中选出五位具有最大资质的人类。】

【宿主的灭世倾向高达968，负能量评定为594。虽然您自己没有意识到，但是这种心理已经属于人类物种的巅峰级别了，就算没有系统的帮助，您也很有可能走向灭世的道路。】

正说着，系统将数据显示在了顾一恒面前，猩红色的文字显示着一个数字：

灭世倾向：968

“哦……就算没有系统我也会走上这条路吗……这种理由倒是说得过去。”

顾一恒稍稍停顿了一下，嘴角却是带上了坏笑。

“那这样如何？”

下一刻，系统上的数字发生了变化。

灭世倾向：0

【？？？？】

“~”

【¿¿¿¿¿】

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系统直接在顾一恒的面前敲了一连串问号出来，然而顾一恒则是轻笑着吹起了口哨，灭世倾向那鲜红的数字却是死死地钉在了0上，看着就像是老师在卷子上用红笔打了个大大的鸭蛋。

【为什么计算数字会是0啊？！！？！】

似乎是终于忍受不住自己主人那反常的行为模式，知识源泉的系统人格发出了抓狂的叫声【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奇怪啊？通常不应该是获得了系统之后立刻开始小人得志然后准备毁灭世界吗？！】

“奇怪，为什么我非要毁灭世界啊？”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很惨吗？难道不觉得这个世界对你不公平吗？不觉得一切都是体制和社会的错吗？！】

“觉得啊，但是我为啥一定要毁灭世界啊？世界毁灭了我去哪？”

【还，还可以去毁灭下一个地方！】

“那不就成了无偿劳动的打工仔了？我才不要。”

【。。。。。嘤嘤嘤】

顾一恒就这么在无人的街道上走着，虽然现在是夜晚，但是夏季的风却是温热的。耳边能够听到知识源泉那少女音色的哭声，总觉得有种走进恐怖片里的感觉。

【……你就不打算安慰我一下吗！】

“哎你别停啊，哭的还挺可爱的。”

【！！！！！】

能感觉到对方想要冲出来打自己但是却没有身体的尴尬，顾一恒叹了口气，道：

“现在可以收齐你之前冷冰冰的那一套了吧？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选择我？”

【咕唔……】知识源泉发出了憋屈的叫声，仿佛一只被主人**着脸颊的小猫咪一样，【因为，因为……主人你不仅身处社会底层还父母双亡，先是被绿茶婊背叛，然后自己呕心沥血的作品被富二代盗取甚至还被倒打一耙，最后差点给一群小混混打死……再加上性格乖僻而且睚眦必报，怎么看都是毁灭世界的最佳人选嘛……】

【呜呜呜……现在主人这么不配合……我又只是一个新手……肯定打不过其他人啦……还不小心弄丢了初始道具……哭唧唧……】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顾一恒双手插兜，点了点头，“根据我的记忆来看，之前的人生确实是惨淡无比，产生出报复社会的心态自然也是毫无因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和你携手作战来摧毁这个世界吧？”

“但是很显然，现在就是出了点意外。”

【意外……？】

“扫描一下我的大脑吧，知识源泉，我猜我想到你弄丢的蚀脑蠕虫究竟在哪了。”

片刻的沉默，知识源泉惊讶的声音出现在顾一恒的意识里，【这，这是——！】

“果然，没错吧？”

自己，根本不是顾一恒。

而是……原本只是作为道具的，那只蚀脑蠕虫母体。

如此一来，就全部解释的通了。明明自己拥有顾一恒的全部记忆，但是却可以如同旁观者一般置身事外，冷眼相看。

下意识的信息素调控让“顾一恒”瞬间就脱离了被仇恨所蒙蔽双眼的状态，以最为清晰的思路来梳理和控制周遭的一切情报。

作为任务道具的蚀脑蠕虫鸠占鹊巢，杀死了原本的宿主取而代之。

灭世系统的凶险，从第一刻就开始了。然而这种凶险对于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契机呢？

“看样子这场整个世界的噩梦，还没开始就结束了啊。”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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