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03

当最大的威胁被排除后，接下来的战斗就变得简单多了。

两百米距离上攻击那辆一点也不低调的装甲车难度并不大，但如果那些士兵不开枪，其轮廓在浓密雨幕中也无法辨识。

“卡尔，朝开着灯的，一切会动的东西开火……用机枪！”

曾锦成通过驾驶窗看见远处其中一个开着灯的车辆开始移动起来，并且大灯朝向正在与他们同样的方向转去，可见他们攻击的一方有人要逃窜了。

“先打那个正在跑的！”对讲机中，肖石的声音传来：“是那辆跑车，指挥他们的家伙估计在那里面！”

韦斯曼先生费劲地尝试将瞄准镜准心对准那辆左右乱窜的车辆，因为高低机和方向机各需要一只手操作，韦斯曼也不可能伸出第三只手去操控同轴机枪……这辆坦克的炮塔没有电动机来加速，方向机的旋转效率如生锈一样，慢到令人发指。

“干，为什么不开枪？！”

“挨康特艾姆伊特！”(i can't aim it)

如果曾锦成的鸟语水平再高一些，他也许会询问卡尔该怎样做到旋转炮塔的同时使用机枪，那么他会第一时间冲到炮塔底下并伸出手将扳机扣到底。

因为这辆坦克的缺陷——或者乘员沟通失误，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轿车离他们而去。

“妈的……这个放跑了可不得了，果然他妈的有第一个叶帆就有第二个……这都什么事！”

曾锦成有些垂头丧气。

“别抱怨了，先把眼下的事解决吧。再说……那边的人未必知道是谁攻击的他，至少在路口那会……我们已经确定这伙人没有叶帆那样的雷达了。”莱因哈德拍了拍驾驶座上的曾锦成以示安慰。

“好吧，反正再怎么哭惨也不会把那王八羔子哭回来再打一次。”

再次和韦斯曼先生调换了位置，这回曾锦成将坦克向交火区开去，从炮塔观察窗中可见那辆两度被击穿尾部的装甲车已经渐渐烧成了火炬，大雨也浇灭不了基于高效燃料上绽放的火光。

火光照亮了附近的一些人影，看见轮廓上明显顶着头盔的人，曾锦成二话不说就尝试将炮塔转过去，使用同轴机枪对他们射击，但两只手抓到高低机和方向机的时候才意识到，之前并非是韦斯曼没听命令，而是实在难以瞄准目标射击。

但好在能借助火光看见的人影没有那辆跑车那么油滑，费了一番功夫调试好机枪指向后，曾锦成才堪堪开始射击，并成功击倒那名他盯了很久的戴头盔者。

击杀这名步兵给他带来的收益是100“狗头币”和20“灯泡”，相比王府花园那次击杀的士兵收益要高得多。

而另一边，在战斗最初爆发的地点，那名先前被群体围攻的机枪手也借着装甲车被摧毁，其余武装分子集体发愣的空档，对着他所能看见，可以直接攻击到的武装分子几乎是疯狂的射击。在曾锦成眼中……来自那一侧的五层建筑物某处窗口拖着红色焰火的子弹像是速度极快的“彩珠筒”焰火，将一个个“人形钱袋"射成人形蜂窝煤。

“搞什么，抢人头吗，忍不了忍不了……韦斯曼，开满速度，我们上！”

“曾，别莽撞！”

看见曾锦成大有做出不理智举动的意思，莱因哈德不得不大声提醒他：“没人能敢保证那群人手里有炸药或者火箭筒！”

也许是莱因哈德口中，可能的对坦克有威胁的武器一瞬间让曾锦成有些发热的脑子冷却了下来：“哎……草！老卡，快停下！”

刚刚全速前进了数秒的坦克又一次带着惯性，在潮湿路面上划过几米才停下。

“行吧，现在咱炮塔这机枪和摆设差不多，也就这乐色炮塔会让老子巨怀念前一辆坦克……哎对了，四五姐还在炮塔上趴着的吧？”

莱因哈德确认了一下，并给与肯定的答复：”她还在，要让她使用炮塔上的机枪吗？“

”那当然……反正我不信那群系统产的龟儿子能斗得过战术人形。“

因为莱因哈德先前对UMP45的指令，是让她攻击绕到坦克侧后方或靠近到肖石他们武装分子，而到现在为止符合UMP45执行指令的对象和条件都没有出现，她就一直在坦克炮塔上方做观察哨了。

“嘿……UMP45……炮塔上的机枪，你会使用吧？”

“……呵呵，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似乎是故意把音调拖长一些以突出其神秘感，这位战术人形又过了会才回答：

“你应该问战术人形有什么枪不能使用……只是我的火控模块只支持我的型号对应的武器，如果要我使用那些老古董，我可一点也不保证杀伤效率。”

“能用就可以了，这辆坦克的炮塔就像石磨盘一样难以使用……”

“哈？只是因为这个？”战术人形的声音似乎带着浓浓的不可思议一样，“……真没想到，我居然会有干机枪炮台的时候。”

虽然字面意思里充满不情愿之意，但战术人形还是抓起了炮塔一侧的M1919A4机枪握把，开始对着凡是她能发现的武装分子射击。

在曾锦成的视野中，自从UMP45开始掌管机枪后，击杀步兵的收益信息就一直在出现。“哇塞……不愧是战术人形！”

“怎么了？”

“我勒个去，她机枪一直在点人啊，太牛了！”

“嗯哼……？”

如果莱因哈德知道那位战术人形使用M1919A4机枪是如何对那些武装分子挨个点名的话，就很容易得出，UMP45所谓“不保证杀伤效率”可能只是自谦。

随后，让曾锦成颇感可惜的是，炮塔上的机枪安装的弹盒，前段时间清扫火车站丧尸那会没有换新的，UMP45操作的机枪只是射击了不出十几秒弹药就宣布告罄，而击杀收益提示也只是出现了9次——这代表UMP45击杀了9名武装分子。

“呵……他们跑了。”

UMP45看着只有她的先进观察设备能注意到的，较远距离正在逃窜的武装分子。“这些呆头呆脑的家伙也是所谓‘系统’造物吧。”

“……只有这种解释。”莱因哈德算是半肯定道，“那么……那些武装分子都不见了吗？”

“被我击杀9个，坦克机枪击毙3个，那名机枪手应该击杀了7个，其余人应该是跑了。”

——————

战术人形的战果和现况转述给肖石，并让他们开车跟过来。

随后他们就意识到，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如何接触那个窝在建筑物里的机枪手？

众人在对讲机中讨论了一会，赞成数最多的还是“主动示好”策略。即双方目前无法确认是否友好，是否有敌意，但既然推测对方可能不具有多大侵略性的话，作为武力相对强大的一方，主动示好总比等待对方出声来的快。

将M2中型坦克开到先前确认过机枪手待过的，窗户能直接看见的位置，并将坦克炮管放低以示无敌意。如果莱因哈德有物质条件可以现场做一个白旗的话，效果按理来说应该比低垂炮管要强得多。

坦克停稳后，莱因哈德推开车体左侧，此时正对着机枪手所在的窗口的舱门。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位机枪手比他们想象中可能要主动一些：只见四楼的一个窗口可见很明显的灯光，有规律地时亮时暗。

莱因哈德大概察觉的出来，这大概是他有印象的一种传递信息的方式……那名机枪手可能想用灯光传递什么信息。

看见亮光持续时而长时而短的样子……他忽然明白了，应该是摩尔斯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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