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俞长风：今天，我们真的很开心。因为现在她就在这里，我们很想念她。

长风话刚出口就被粉丝激动的声音盖了过去，刚刚长风的声音还在语素耳边，忽近忽远的样子，分辨不清。手机有短信震动，她低下了头。

语素解开了手机屏幕，除了舞台，其他地方都是没有灯光的，虽然周围有荧光棒星星点点的亮光，但是手机屏幕的亮度还是有些晃眼。

她能感觉到身边的人在尖叫，声音越来越大，语素只觉得脑袋有些顿，再大的声音入耳，总像是过了一层水，自觉地消了音。她盯着手机发愣，身体有些发颤。

俞长风：素素。

语素还低着头，但在这么多的声音中她仍能辨别出有人在叫自己，声音好听且熟悉，她抬了头。

俞长风站在语素面前，身披微光，一脸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在黑暗中太久，亮光突然出现，语素觉得眼睛有些胀痛。

秦语素：长风。

语素梨涡浅浅，望着俞长风伸过来的手，她没有动。长风笑着走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那时候他们三个已经接近走投无路了，在C市闯荡，没有资本做独立音乐人，也没有公司愿意签约。很多事情可以等待是因为有希望，但如果明知道前方是死路，继续行走，只会越来越绝望。

所以那晚他们三个找了个路口，坐在马路边上，准备把自己写的歌、喜欢的歌都唱过一遍，唱完就分道扬镳。

他们三个人都没有表演的欲望，竭尽全力地唱，没有技巧地弹，一首又一首。慢慢地身边围了一圈人，陆陆续续的，有人继续围上来，也有人即刻离开。

那时候素素就在人群最前面，长风记得自己刚刚唱完一首，一抬头便看到一个女生站在正前方安静地望着自己。他没理会，闭着眼睛唱着一首接一首，等他们结束之后，人群已经走光了，她还站在那里。就那么认真地看着他们，就像刚刚认真地听歌那样，看着他们收起了麦克，把吉他装了起来。

秦语素：你唱的很好听。

长风听到她在背后说了这一句话，转了身。当时她背了一个很大的画板，衬衫上还有各种颜色的颜料。路灯昏黄，她轮廓很鲜明，眼神澄然，好看的有些不真切。

俞长风：怎么？像追哥哥们？妹妹年龄有点小吧。长风习惯性地想在兜里摸烟盒，随后才意识已经两天没钱买烟了，心里更加烦躁。

眼前的人倒是没有怯意，反倒是走近了一步认认真真地问他们。

秦语素：你们还缺不缺吉他手？我······

没等她说完长风就哈哈大笑，她便愣住了。

俞长风：我们唱完这次就解散了，小妹妹真看得起我们。

长风低头收拾东西，不再搭理她。

她显然有些惊讶，试着开口。

秦语素：为什么要解散？我觉得你们唱的很棒，真的。

长风觉得有热风穿透了整个身体，心里的烦躁被这热风一吹，就像生了许多火种一样。

俞长风：为什么。你问为什么？你给我们钱吃饭？你给我们钱唱歌？你给我们钱活下去？

长风听到热风在自己的身体回旋，难受的要死，他得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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