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对峙（二）

“.......”

莫德特没有回复。

他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看着那直指向自己的迅捷剑与那压迫感十足的尖锐剑尖。

实在是标准的贵族骑士做派——豪华的装备与居高临下自己却觉得毫无不妥的姿态。

“（不过这发色.......是低地银？看来是王族的人.......嗯，这么说来，倒是有一位殿下符合特征。）”

似乎是将莫德特的沉默理解为了拒绝，塞西留斯将手中的缰绳撇下，踩着街道上的余雪来到了自家上司的身侧。

他不认识那头银色的头发

“阁下是接受呢？还是不接受呢？何不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快点做出决定。”

比起请求，女剑士的发言更像是命令。

她的言语间裹挟着一股不容拒绝的魄力，虽然措辞强硬却无法令人生厌，似乎是个极具领导力和个人魅力的人才。

“......拔剑决斗。”

看着那已经出鞘的刺剑，莫德特摇了摇头。

“您可饶了我吧，多莉娅·拉莱什殿下，您可是帝国黑塔的高材生，而我不过是个连魔法都不会的普通商人，就连爵位也是买来的。”

他摊开手，似乎想要表达自己无奈的感情。

即使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拔剑决斗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您大可不必用这样的方法来向我施压——既然您持有老师的纹章，无论您有怎样的要求，我都会认真考虑的。”

莫德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示意塞西留斯注意他的举动。

后者在听到了拉莱什这个如雷贯耳的姓氏后也明白了那看上去颇为富贵的小姐的真实身份，向莫德特点了点头，他收回了搭在剑柄上的右手。

“看来你很清楚我的身份。”

“没有情报网的商人就像是没了鼻子的猎犬，若是在安特卫普，不消一周就会破产；再者，在低地又有几个人会不认识被皇帝册封为永世守望的北海守护、拉莱什家族象征性的低地银发色呢——那可是公认的瑰丽发色之一。”

“你还真是个熟练的商人呢，这口才可一点都没愧对凡德尼兰大师的教诲。”

“老师是商业联合最成功最有名的大学者，若是连这样基本的皮毛功夫都能没从老师那里学到，那我可真是无颜面立足于低地了，何况我还是一位老师呢。”

二人间的对话听上去并没有什么隔阂。

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般，女剑士负责开起话头而莫德特负责用熟练的花言巧语紧跟而上，二人就像是歌剧中对着戏的两名演员，对话间的链接没有什么违和感。

但塞西留斯却颇有些紧张的曲起了右臂，随时准备为莫德特挡下来自对面的攻击。

因为女剑士的迅捷剑并未入鞘。

“老师吗。”

多莉娅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好了！哈尔根阁下，您用您的行动证明了您已经成功的从一个来自乡下的穷学生蜕变为了一位油嘴滑舌的合格商人——如果您的表情能够再真实一点的话，或许有资格去当个演员呢。”

迅捷剑华丽的护手在高速的舞动的剑花中闪闪发光，多莉娅将直伸而出的迅捷剑回收，而后以娴熟的技术向前飞跃，以常人绝对无法做到的跳跃能力来到了莫德特身前不足数米的地方。

“放下你的剑，殿下；如果您执意要在王都内伤害一位不愿意接受决斗的男爵，恐怕您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没有过问莫德特的命令，塞西留斯几乎是下意识的拔出了剑。

这个距离是致命的，在这个距离下，塞西留斯没有把握在一个不知深浅的魔法师面前保护莫德特不被伤害。

“你的回答呢？哈尔根阁下！”

然而多莉娅甚是没有对塞西留斯的警告作出回应。

她似乎有着什么不容退让的信念。

“......多莉娅殿下，据我所知，由于您违背了您祖父的意愿从黑塔逃出，您现在应该还处于被通缉的状态之中......”

“看来阁下并非魔法师的宣称还是真话呢——我已经布置好了魔法阵，只要我们能够赶在王都皇家魔法师团发现异常前解决一切，就不会有人察觉到这里的战斗。”

闻言，莫德特看了一眼身侧的塞西留斯，后者则坦荡的回以茫然的眼神。

“好吧，殿下，我接受您的决斗邀请；但还希望您能够手下留情，并在结束后告诉我，我究竟是哪里惹得您不高兴了。”

莫德特说道。

虽然或多或少的感觉有到些莫名其妙，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希望自己的老师不会为自己带来一个听不懂人话又不懂得变通，性格别扭的皇室大小姐。

“以手中之剑以及凡德尼兰老师之名起誓——我会的，只要阁下的表现能够令我满意。”

将手臂伸直，令剑尖与身体呈直角形态，多莉娅向莫德特如此宣言。

我可不是为了满足你的想法而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将塞西留斯自马车车厢内拿出来的备用单手剑握在手中，莫德特摆起了架势。

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有怎样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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