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什么

今天，依旧是一个好日子，一些人似乎消失了，报纸上登记着，一些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好可怕，我们也会消失吗？

一天，又是一天，与往日相似的，大概吧，只是似乎天空中出现了遐思，它们似乎在一点点破碎，一个肉柱伸了进来，但人们似乎看不见它，然后，一颗硕大的眼睛睁开了，它死死盯着我。

＂找到你了。＂

身边的世界一点点破碎了，我，我不要死……人们似乎把目光投向了我，他们似乎笑了，不，不要笑，救，救救我啊。

＂找到……你了。＂

不！

救我，救救我！

不要，不要，不！

，

睡着的人抖如筛糠，身体上不断地冒着冷汗，一只大手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别害怕啊，小家伙，你们可是天穹的未来呢。＂

＂怎么样了？ZC，他们还是不愿意醒来吗？＂

＂我们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呢？他们还只是一个个孩子而已，＂平淡的声音搭配上钢铁的外表，＂难道，除了战争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我也很想有其它办法，可是你也清楚，我们没有别的选择，西提人也一样，两个文明必须要灭亡一个，我们根本就无法共存在这一个星球上，他们的目的是殖民，而我们除了战争，没有其它办法。＂

面前的方形机器沉默了，而AH则轻轻拍了拍他，他开口说道，＂别难过了，人出生就意味着死亡，我们都希望自己能够活得长一些，可我们做不到，我们是延续人类火种的最后希望。＂

＂不是还有地面上那群家伙吗？＂

＂他们？他们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而且，机器是没有灵魂的，它们只是在完美地完成一个人的计划而已。＂AH的话语有些轻蔑。

，

＂你是谁，怎么敢坐在那里？＂瑟莉丝手中的枪对准了坐在阿尔法座位上的老者。

＂别费力了，我只是一个全息投影而已。＂看着激光不断地穿体而过留下的，只是一个个涟漪，＂而且，我的名字你们应该很熟悉的。＂

阿尔法闻声而入，他的身后跟着一只全副武装的小队。

＂你好，人类首领。＂老者懒散的声音，一阵拉栓声，一道道红外线透过全息投影映射在墙上。

＂你是什么人？＂

＂我的名字，叫做，戴司空，你们也可以称呼我为戴博士，我是盖亚二号留下的最后一个程序，＂老者谦逊地说着，他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副墨镜，＂你也可以认为，我是司空理想中的戴博士，而我的启动只能意味着一间事情。＂

阿尔法把枪口移了下去，＂不要开枪，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司空，兵解。＂

＂你说什么？＂阿尔法的情绪有些失控了，他枪口即将冒出火焰。

全息投影突然变了，一个年轻人站在那里，＂你好，阿尔法，我的孩子。＂他的声音很温柔，＂你也许很疑惑，为什么我会给你留下这样一条信息，我只能说，我很抱歉，在龙城中，很多人都排斥着人类的存在，他们恨这个物种本身，他们期待人类的灭亡，甚至去与我们的敌人合作，只有这一点，我无法忍让，可我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在你离开后的第三天，莉莉丝摧毁了我最后一个义体，而在地面上，克斯损毁了我的本体，这条信息，以及这里面的数据，还有龙城，算是我送给你们天穹的礼物，是时候了，让天穹与龙城连接起来，至于之后，文明由谁创造，又由谁统治，与我没什么关系。＂

年轻人温柔地看着阿尔法，＂我只是不想让西提人统治这片土地，我想让生命统治这片土地，而不是那些被洗脑了的怪物。＂

＂可，才过去一个月，你怎么可能？＂

＂本来是没这么早的，我只是没想到那一天来的这么快，＂司空看着他，打开了自己的胸腔，里面的核心已经极为黯淡，＂莉莉丝背叛了龙城，他偷袭了我，其实只是偷袭我倒还好，他居然敢跟西提人合作。＂

一句话，口中的愤怒溢于言表。

＂恕我直言，就凭天穹的战斗力，你们根本无法下海擒鲨，＂一句话，枪口又一次举起。

＂而安托，我最开始根本没把她当成首领候选人，她不适合那个位置，＂司空看了看胸腔里运转的核心，露出惨笑，＂就当是我最后对你的请求吧，孩子，至于龙城的坐标我已经交给那个老爷子了，跟他说点好话，他就会把那些东西都告诉你们。＂

＂钢铁铸成的首领，终将灭亡，那是我对自己最后的预言，＂司空看着眼前的青年，＂我的核心已经被摧毁了，很快，我最后的意识流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步消散。＂

＂你为什么不回你的龙城呢？＂

＂博士已经醒了，我们这些假货也该消失了，再见了，小家伙儿。＂

＂不！＂阿尔法的手徒劳地向前抓去，抓到的只是片面的光影。

＂别让我们失望啊，小家伙。＂

，

＂真的别无选择了么？想不到，你们居然渗透到了这里。＂安托手中的枪械早已过热，甚至连枪口都有些变形，战马的身体上满是划痕与鲜血，一根钢筋穿体而过。

＂抱歉了啊，安托，但如果不支开你们，我们根本无法安全上岸，几乎所有的海岸防御系统都跟龙城有联系，不瘫痪了你们，我们实在是无法进行下一步。＂主屏幕上年轻的少年声音空灵。

＂莉莉丝，你这叛徒！＂安托发出了怒吼，＂当初我就不该在九峰救你！＂

＂安托，你是人类中的一员，当然理解不了我这种伟大的机器生命，而司空那个恶心的家伙，也是你们人类的仆从，我很早以前就想着要彻底灭绝人类的文明，可惜，我失败了，还被司空驱逐出了体外。＂莉莉丝冷笑着看着安托，戴博士已经被他擒住了，他的大脑保存在培养液中，＂我还真得感谢司空，如果不是他执拗地非要复活博士，有些事情我还真不知道。＂

安托手中是一把枪，她的枪口指着离她最近的怪物，那曾是她的侍者，但现在，臃肿的身躯，危险的利爪，以及那眼中的邪恶与破坏的欲望，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不太成熟的侍者了。

＂看看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它们可是我最宠爱的小宝贝了，要拿出来对付你，委实有些浪费，＂莉莉丝脸上带着微笑，他叹了口气，身上出现了司空的影子，＂现在，收起你的枪逃走，说不定还有救，或者按下那个我一直不让你按的红色按钮，＂他的声音一下子成熟起来，＂等等我在说什么？＂

＂别骗人了，莉莉丝，你骗人的伎俩太落后了，＂安托看着屏幕，她的身后就是那些孩子们躲藏起来的地方，百分之八十的人变异了，那些昔日里对她毕恭毕敬的人，他们的脑被早就植入的芯片溶解了，只剩下那些不到五岁的孩子还在。

＂只要我还活着，莉莉丝，你就别想对那些孩子下手。＂安托的激光眼已经被打碎了，电火花不断从破损的地方冲出体外。

＂我能感知到你的恐惧，安托。＂莉莉丝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响起，＂我对你的身躯充满爱意，以至于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你，别看我这样，我也曾经是司空的一部分，而你却向往司空，向往他无时无刻的冷静，以及最后时刻的洒脱。＂

＂我比他差什么了？那个没有感情的家伙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你，哪怕你陪了他百年，而我不一样，＂莉莉丝的声音充满磁性，＂加入我们，你可以得到你想要得到的一切，包括你一直想要的那个东西。＂

＂莉莉丝，别太小看龙城了，＂安托似乎流下了泪水，她点下了键盘上的一个按钮，激光组成的墙面直穿人群而过，只留下一股异香。

＂你只是做了一点点武器装备而已，就想要颠覆龙城？＂她看着屏幕上目瞪口呆的少年，＂只是人而已，孩子们迟早可以长大。＂

＂你？司空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克斯摧毁他身体的时候，只有你的位置无法被龙城的监视系统感知。＂

＂你以为那些孩子中没有我的人？＂

＂我知道有些孩子也被你植入了芯片，但是没关系，因为他们的大脑，全都被钢铁覆盖与我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是你启动了芯片，他们的思想也无法被你控制。＂

＂司空什么时候做得这件事？＂

＂我似乎没有向你解释的必要，叛徒。＂

＂叛徒就叛徒吧，反正也没什么说的，等到天穹来到连接点，我海鲨就会一跃而出，咬死那只自由飞翔的小鸟。＂

＂什……＂

＂看着小阿的表情，会不会很精彩，他最为信任的父亲，把他一步一步骗向陷阱。＂

＂莉莉丝！＂

，

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海鲨的联络室中，莉莉丝看着被束缚在椅子上的残破头颅，＂等到天穹陨落，就启动他，让他看着自己朝思夜想的天穹坠向地面。＂

＂是，莉莉丝大人。＂一旁的侍者微微鞠躬。

莉莉丝撩起自己的头发，嘴角上翘，＂真想看看那个小子一脸失望地去死啊，＂他抚摸着一具义体，而那具义体与司空原本的样子没有任何区别。

，

小子，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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