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战

“砰——砰——砰——”

“轰隆——”

“注意敌机！它们太多了！”

“啊——”

“轰——”

“吹雪！”

少女被炸飞，重重摔在海面上。她已经昏了过去，衣服破破烂烂，已经超出大破范畴了。

“司令官，吹雪大破昏迷！”响向谢廖扎汇报。

“找人护送她回来。”谢廖扎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其他人呢？”

“青叶、夕立、雷、电大破，阳炎、川内、瑞凤、晓中破，雪风、欧根、时雨小破。现敌X栖地残余部队已经开始撤离，请求追击！”

“大破成员返航，其他人追击敌舰。”

“收到。”

。。。。。。。。。。。。。。。。。。。。。

司令部。

“看来，总司令阁下还是对那天拆你台那小子耿耿于怀呀。”

“他？哼哼，正好当个反面教材，杀鸡儆猴威慑一下其他新兵。”总司令说，“这种人必须从海军中踢出去。你知道的，田中阁下，现在好多新入伍的提督都有这种想法，而谢廖扎在战区全体会议上大喊大叫会使他们对司令部的命令有更强的抵触情绪。这种懦弱份子就应该剔除掉。”

“你怎么解决他了？”

“让他去解放一片海域，全是深海精锐，他要想获得胜利，必须付出几乎全部的舰娘。如果战斗失败，要么直接被深海吃了，要么被抓回来军法论罪。我看是他的命重要还是那群武器的命重要。”

“英明。”

“对了，田中阁下，作为第一个搞清舰娘身体结构和存在原理的人，你也一定找到舰娘的弱点，知道能够比较容易地摧毁她们的方法吧。”

“是的。解释起来很困难，但现在可以透露的是，针对她们的弱点我们秘密研究机构开发出了一些武器，可以让舰娘暂时丧失战斗力。”

“好的。这样以后可以对付她们。”总司令很满意，“准许你们秘密生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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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廖扎的舰队在追击途中遭到敌方航空力量和潜艇的偷袭，最后几乎全员大破……

“司令官……这个栖地也快攻破了……一鼓作气拿下它，好吗？”响艰难地开口。

“返航。”

“司令官……”

“返航。都大破了还作什么作。执行命令。”谢廖扎顿了顿，“归港吧，你们也累了，该休息一下了。”

舰娘们心有不甘地返航了。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办。资源不多，可这一次大规模出击，整个海域的栖舰才消灭了不到五分之一，却已经全员大破。出击的机会只剩下两次……返航时，所有人一言不发。

晚霞渐渐褪去，镇守府港区的灯光一闪一闪。谢廖扎又站在码头上，嘴上起了好几个燎泡——他为战局着急上火，操碎了心。

“干的不错，孩子们，快去入渠吧。”声音略显嘶哑，但分外有力，“至少我们会抵抗到底。”

舰娘们陆续去入渠了，谢廖扎自言自语：“按现在的局势，打赢希望几乎没有……但是我怎么知道周围的镇守府一定不会来帮我……”

该求援的时候，还是要求援。

……

求援电报起作用了，不过来的并不是援军。深海栖舰截获了电报，知道这个镇守府已经快弹尽粮绝了，于是大举出动，将镇守府所在岛屿重重包围。

凄厉的警报声划破夜空，响彻整个镇守府。镇守府只能仓促应战，之前刚入渠的舰娘们没有休息，再一次投入了战斗。

“响，你带领欧根、川内、晓、雷、电、时雨、夕立快速向敌舰逼近，进行炮击雷击作战，其他人掩护瑞凤进行航空战！”

“明白。”

“轰——轰——轰——”

炮弹不时划过天空，鱼雷如同恶鲨一般在水下乱窜。舰娘们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可她们丝毫没有退意。

因为我们的背后，就是镇守府。我们不能再后退一步。

“你们这帮丫头，都说了不要恋战，不要大破进击啊……”谢廖扎看了看终端上的反舰导弹备弹数——快见底了，但打退敌人的疯狂进攻应该够了。

“不用省了。”

“轰——”

谢廖扎一口气把所有反舰导弹打了出去，敌阵中爆出一团团火花。在火光中，舰娘们终于成功撤退了。

……

“响，不去入渠吗？”谢廖扎望着响——她也大破了。

“渠位不够了，我让其他人先去泡澡了……哎哎？司令官？你……”

谢廖扎把响横抱起来，放到提督室那张床上。响身上的伤口被牵扯到了，痛得她轻轻呻吟了一声。

“抱歉……”谢廖扎赶忙说，“不过你的确需要静养一下。”

谢廖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苹果，在水盆里洗了一下，坐在床边拿小刀削皮。响忽然伸出手，从谢廖扎头上薅下一根头发。

“哎，响……”

响把那根头发给谢廖扎看——它是白的。

“出白头发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谢廖扎叹了口气。看来真是操劳过度了。

“司令官，这样下去是不行的。我想带队去远征，获取资源。”

“不行。现在深海包围得这么严，即使你们突破出去也回不来。我不想你们出事。”

“我们能保证安全的。”

“不行。”谢廖扎把削完皮的苹果递给响，“先不要管那些了……”

响见拗不过谢廖扎，只能作罢。两人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响看了看时钟：“差不多该轮到我入渠了，司令官，你……快点休息吧。”

“嗯。”

响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身上未干的血迹擦到被褥上，星星点点。她慢慢走出提督室，把门带上。谢廖扎看着沾上鲜血的床单，眼睛渐渐湿润了，他瘫坐在地上。

“对不起……”

望向窗外，天空已经发白了。只剩一次战斗的机会了，因为资源见底了。不管能否消灭深海，他都得豁出去了。墙角的AK-705他已经不敢动了——上次他就是因为这个被司令部找麻烦。求援的电报发了不只一封，可其他镇守府无动于衷。

这个世界比三十年前还要险恶，而自己生活的全部，就只有这个镇守府了。如今眼看就要保不住了，即使司令部到时候不来抓自己，深海也能分分钟把镇守府灭了。联系格奥尔吉他们？可现在深海包围的这么严，怎么出去？

“那就，最后一次……”

。。。。。。。。。。。。。。。。。。。。。

舰队再次出击失败，又是几乎全员大破。所有人都拼尽全力了。剩下的资源，要么再出击一次，付出惨重代价取得胜利，要么修船，然后自己等着被宪兵拷走。

“司令官，别让我们入渠了，让我们最后再出击一次吧，我们快要成功了！”响对谢廖扎说。

“就是，司令官！我们愿意为镇守府牺牲！”

“司令官！”

“司令官！！！”

“你们这帮家伙，在说什么啊……”谢廖扎说，“别闹了，快去入渠。”

他强挤出一丝笑容：“感谢你们为镇守府做的一切，感谢你们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不久后我将离任，希望你们继续努力，能够看到最后的胜利。”

“司令官……”

“响……这么长时间以来，辛苦你了……我永远感谢你。”谢廖扎拍了拍响的头，默默转身。

“这不是司令官的错！”响几乎喊了出来。

“我知道……但我没什么办法。”谢廖扎快步走开，泪水无声地从脸上划过。

真的，没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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