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始终被保护着,自从她与他们相识之后。
二零零九年,七岁的她,对公认有助于“精神向上提升”的优良课外读物,如迪士尼的公主们……无甚反应,吸引她废寝忘食的书籍和电影,都是吸血鬼,活死人,僵尸,魔女嘉莉等会被贴上“少儿不宜”的标签的创作,越是暴力,越是恐怖,越能让她感到放松与满足。
实际上,她在上学以前,也曾喜爱过美好的公主童话故事。但自从上学以后,由于基因遗传的原因,她的皮肤要比普通人要白上许多,所以被同龄人称为“怪物”,被同学疏远。
由于没有其他人同行,常常会有高年级学生去威胁她要钱,这也成为她小学生涯中的主要经济支出。
不会有人乐于被欺负,不是所有人都是绿谷出久——至少千羽她不是。
但去找老师和父母,会被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自己反抗的话,自己实力也实在不够。
她去读那些恐怖作品的很大原因,是因为她将自己代入进了故事里的怪物,将那些找她要钱的人代入被怪物杀死的人,以此来获取精神上的满足。这样日积月累必然会对人产生负面影响,尤其对于初入小学的女孩子而言。
沉迷恐怖小说,听起来似乎有些病态,千羽的父母也认为这是她变得孤僻,交不到朋友的借口,根本是哗众取宠的一派胡言。然而,正是这些恐怖,才使她有了勇气,让她没有堕落。
二零零九年年末的某一天,千羽鼓起勇气,第一次将自己所受的写成广播稿,在那学期的最后一天读了出来,将这些事情公众于世。
在广播稿读完后,她又一次被人勒令要钱的时候,两位初次见面的男生突然冒了出来,第一次向那些高年级学生动了手,替她做了反抗。
此后,她在没有受过欺凌,在她的前方,那两位男生永远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保护了她。
从此,那成堆的恐怖小说便永远蒙了尘。
——
听起来是个得到救赎的励志故事对吗?
不知为何,在这一刻,我突然回想起了过往。纵观我的一生,在广播室那次以后,这次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自己保护自己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露出微笑,当然也有计划成功,顺利将金瓦姆【送到那里】的成分在里面。
“不,不可能。呵,你们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金瓦姆惊恐地盯着雪融前辈手中的枪,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随即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跷起了二郎腿,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们。
“你们可也在这爆炸的范围里啊,如果你们真的向那面粉袋开枪,引发了粉尘爆炸,不仅是我,连你们自己也会被炸的粉身碎骨吧,即使能够活下来,也会连自己的腿都找不到炸到那里去了!”
“哦,是吗?”
雪融前辈又露出了那玩味的笑容,似乎很满足现在的情境。
“啊,当然,我真是被你们吓到了啊,你这贱女人。”
“哦,我们真是虚张声势而已吗?”
“那当然了,我赌你们不敢开枪。”
他自信地笑着爬起来,将手按在那面粉袋的袋子上,身体倾斜于那侧,舔了舔嘴唇。
“来吧,开枪吧,你这贱女人,有本事就开枪啊,你根本没有那个勇气,哈哈哈,我的运气真是好啊,对上了两位小女孩。”
“……”
“开枪啊,开枪啊!”
“……”
“这就是你们的撒手锏吗?虚张声势?”
“我说啊,金瓦姆。”
面对雪融前辈的突然发声,金瓦姆有些愣住了。
“你信不信,现在这把枪里的,是我的最后一颗子弹了。”
“……哈?”
“是真的呦,这是最后一颗子弹了。如果你运气好,这颗子弹没有打中面粉袋,你还有活下去的机会哦。”
雪融前辈晃了晃手中的枪,露出开心的笑容。
“什……你这女人在说什么啊?有本事你就开枪啊?!”
金瓦姆有些激动了,用手重重拍向面粉袋,扬起了些许灰尘。
而雪融前辈仍然维持着那幅笑容,不发一语。
“我叫你开枪!!”
“砰。”
金瓦姆咬紧牙关,抱着赌一把的心态又重重拍了拍面粉袋。而在他的手刚刚升起的时候,雪融前辈轻轻划动手指,一发子弹脱枪而出,击中了面粉袋。
“我还担心你的手摆在那里,会让我射偏呢。”
雪融前辈吹了吹枪口,悠闲地哼着歌,将枪收入口袋。
“什,什么?不,不可能,你居然真的开枪了……你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你也会死的啊!”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语调都变尖了些许。
“不。”我与雪融前辈相视一笑,又对着金瓦姆做了个鬼脸,“会死的人只有你,笨蛋。”
下一秒,我转过身体,紧紧抱住了雪融前辈。
这次,雪融前辈没有抵抗,我也不需要拜托两个小时。
“轰!!!”
这狭小,摆满行李箱的车厢里,温度急剧升高,在短时间里进行着多次爆炸。爆炸声可谓是如雷贯耳,整辆列车里的所有人都清晰地听到,车内第一时间拉响了警报。
“不可能,我怎么会被炸死,我可是完美男人……”
他再没有了声响,我的耳边只剩下爆炸声,我想雪融前辈大概也一样。
粉尘爆炸,指可燃粉尘在受限空间内与空气混合形成的粉尘云,在点火源作用下,形成的粉尘空气混合物快速燃烧,并引起温度压力急骤升高的化学反应。
换句话说,粉尘爆炸的前提得要可燃性粉尘和空气混合才行。
“巧克力。”
我将自己身体所接触到的周围空气都使用了能力,让它们保持在四秒前的状态,也就是还没有与面粉混合的状态,粉尘爆炸自然就不存在了。
而雪融前辈在我的怀里,像小猫一样蜷缩着身体,没有一寸肌肤暴露在外界,自然也不会被粉尘爆炸所危及到。
爆炸大约持续了三秒,再接近四秒的时候停止了。
“呼~”
我翻转身体,坐在地上。
“没有休息时间呦,千羽,我们得走了。”
“欸,为什么?”
“你想赔钱吗?”
雪融前辈熟练地将头发撩到耳后,环顾四周,也向着雪融前辈的视线看去,周围一众行李箱都燃着熊熊烈火,车厢的墙壁上也是一片焦黑。
“啊哈……明白。”
——
原本准备逃跑的,但已经来不及了。
车厢的门被一把拉开,门后穿着制服的保安等人马上就要进来了。
“千羽。”
雪融前辈突然叫我的名字,吓了我一跳。
“稍微低下头。”
“唔,好。”
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我还是按她的话做了,乖乖地低下头。
“抱歉,忍耐一下哦。”
然后,雪融前辈熟练地用一只手将我的头发揉乱,另一只手则揉着自己的头发。
很快,我们的发型便彻底散开了,看上去凌乱不堪。
门被拉开——
雪融前辈在那一刹那猛然向下跌去,一个平地摔,以鸭子坐的姿态展现在他们面前,泪腺突然打开,清泉一般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再加上她本来的身体就很娇小,一系列熟练的动作,突出的就是个“楚楚可怜”。
一旁的我都看呆了。
不止我看呆了,那些保安也看呆了。
我突然反应过来,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雪融前辈的身上时,也向前稍跨一步,一个平地摔摔在地上,双手伏地坐在地上,眼眶微微润湿,用“得救了”的目光看向保安。
“你,你们没事吧?”
一位保安大叔上前询问,而雪融前辈则将哭泣调整为抽泣,断断续续地指着身旁焦黑的墙壁。
“突,突然就爆炸了……”
“好好,我知道,你们有没有受伤?”
“……我的心好痛,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啊啊啊,不要丢下姐姐和雪融啊啊啊啊——”
她说着说着,干脆用手握成小拳头,揉着眼睛痛哭起来。
那哭声真是触动了旁观者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保安大叔揉揉头,将视线转向我。
“你是她姐姐吗?”
“啊,是的是的。”
我轻轻点点头,一副还没从灾难中缓过神的样子。
“你们的监护人呢?”
“爸爸妈妈……他们在座位上等我们,我们来放东西,但是,但是这里却突然爆炸了……简直就像未来机器人突然传送到这节车厢里一样……”
“哎……那你能不能带着妹妹去找父母?如果有受伤的话,车厢上有应急地药物……【以下略】”
“啊,谢谢。”
我向保安大叔鞠了一躬,拉着还在哭泣不停雪融前辈的手走出了车厢。
雪融前辈的手好软好软好软好软好软好软啊!
雪融前辈的手好冰好冰好冰好冰好冰好冰啊!!
雪融前辈的手好棒好棒好棒好棒好棒好棒啊!!!
如果可以把雪融前辈的手放在脸上蹭一蹭的话,我的疲劳与疼痛一定会马上冰消雪融吧,啊,好想好想蹭啊,即便可能下一秒会被救护车碾死,我还是有这样的冲动。
正当我准备将幻想转化为现实时,雪融前辈迅速从我手中抽出了她的手。在摆脱保安大叔成功从车厢逃脱出来后,她那小女孩的形象一秒都没有多维持下去,泪水顿时被吸了回去,先前还灵活多变的神态五官顿时变得冷若冰霜,变回了以往的她。
甚至开始有意识地与我拉开距离,为了增进前辈与后辈的亲密关系,在回去的路上,我偶尔也会对雪融前辈进行一些牵手挽手拥抱偷吻之类的偷袭,却被一一躲开了。
一旦脱离战斗和需要装样子的时候,雪融前辈就变得格外内向了。
不过,我也习惯了。
——
列车被紧急停留在站台处,乘客在被承诺事后补偿之后,纷纷下了车。
我排在下车的队列缓缓前进。当我路过自动售卖机,准备顺便买杯咖啡的时候,我视线的一角,刚好瞟到雪融和千羽走过来。
“你们好慢啊喂。话说,为什么你们的头发都这么凌乱啊?”
“搭档,你的后辈差点被人性侵了哦。”
“哈?”
我还没反应过来,将目光投向千羽。
而先前一直刻意偏着头,避免看到我的千羽,在感受到我的视线后身体猛的哆嗦了一下,缩在雪融的后方去了。
“不是,前辈,这是身体下意识的动作,我并不是讨厌前辈了,请不要误解哦。”
千羽深吸一口气,走到我的面前,带着勉强的笑容说了以上的话,然后飞快地逃离了现场。
“……这是怎样?”
“搭档,看来你被你这辈子唯一的后辈女生讨厌了哦。”
雪融一幅看戏的表情,用手捂着嘴巴,露出愉悦的表情。
“……我有干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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