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何去

他用翅膀卷起飓风，无言的碎片在结界内盘旋苦吟。

剑士还是不甘心地看着失去理性的怪物会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可在亚斯双翼紫色符文的运转中，风变得更具诡异。

“我会让你们明白，人类若是不前进，会有多么弱小的。”风朝倒地的术士而去。

万分紧急的时刻，由藤蔓组成的坚壁挡在前面——是之前的少女。

她眨眼回应我和欧阳兰。

没错，要阻止他!

龙息伴随飓风，可以说是无法躲避。术士单手撑地，挥动法杖，巨大水柱强烈的与吐息碰撞在一起，大量的水珠扩散空中，才勉强防御。

“你们这些人，就别在叙旧时打扰了，好吗？”他邪魅的指着众人。

诡异的金色符文在空中展开，除了我和欧阳兰其余人都被定在结界上，失去抵抗的能力。

“老朋友，我可是在暗中观察你的，我倒要看看预言中的适格者能不能经得住我这个恶魔的考验。”王的身姿在空中泛起红光，红色的纹路再一次膨胀起来，数个比之前还要巨大的火球在空中连击而来。

不知名的长戟划过天空，少女挡在前面，火球炸裂，散落四方。

“老朋友，你们不是说适格者能解决一切吗？”他狂傲的问道，“怎么连这点疼痛都不让他体验？”

“谁和你是朋友，我可不认识你，”少女微弯的身躯起身呵斥，“你这个变态倒是把偷窥说得蛮好听的呢。”

“欧阳兰，那时你就瞒着我什么，这个七号又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可不是那么不简单，你还是认真点呢。”少女回复。

这时亚斯疾速俯冲而下，少女全力抡起武器，却被人类一般的手轻松挡住。

恶龙的的脸上的獠牙显露出来，就要朝着少女咬去。

“危险!”我见状喊到，身体不由自主的行动起来。

“别过来!”在这种时候，少女还有心情转身提醒。

恶龙完全褪去的纹路幻化成龙颜。完全的爪牙一并向少女袭去。

怎么可能？我握紧短剑的白纹飞奔向魔龙。

好痛，我这是怎么了？模糊的双眼才发现少女已经有很远的一段距离。身后紧靠的正是斗场的高墙。

少女躲过那一击。魔龙幻化成人类身姿同样手持长枪与少女继续厮杀。

黑色从眼前闪过——刚刚正是魔龙的尾部重重的将我击飞。

头好痛!模糊的双眼前，扶过头的手，红色充满了整个画面。

怎么回事？什么都没帮上。他们也是……

再次扶着额头，眼前却是那无尽的雪，寂静的世界里听不见他们的声音。

那里是有人走过的地方，蒙蒙的云雾，冷风也恍。好白，这雪!

“六月，高峰入天，云绕山巅，雪飞断崖天涧。可惜万里暑气炎，不得众里寻欢颜，不为不作倚山巅，高处过云尽遮眼。何去？所不见，所不愿，安能得我息六月，畅饮冬月湖庭前。”

追思雪山之巅，透过那薄薄云看不见万丈下因暑气争饮雪水的人们。

名为第三世界，代号三。

要是一直待在这就好了!

我感受到嘴角的浅笑，意识逐渐清晰。

睁开眼，龙角人面的亚斯还在和少女战斗，甚至可以说还是之前的动作。

“晓默，”欧阳兰瞬移到我这儿，“没事吧？”她看到我满是红色的手，才注意到。

我笑着点点头。

“我先给你紧急处理一下。”说着放下长戟，开始作业。

身后的魔龙可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眼看着再次幻化魔龙的亚斯吞吐的龙息已逼近，少女却毫不在意，继续准备法阵。

她在想什么呢？我这才发觉手中的剑还在凝息。

挣脱治疗法阵的脚步在少女诧异的眼光中愈发觉得迅捷。

我死力在龙炎中划过一道痕迹，龙息从两边飞跃开，整个场地的

雪都消融，仿佛象征着我流逝的力量。

短剑早就退却雪白的纹路，和一柄再普通不过的剑没了分别，甚至可以说是更简陋。

这时亚斯又转换成人形飞在空中。“没有圣剑的适格者，晓默？”他反问道，“还算适格者吗。”

他举起长枪竭力俯冲贯刺。“看来，你们和教廷要再等下一位适格者的降临。”

欧阳兰见势，拿起长戟想要挡在我前面。

“没有圣剑，”我望着天空，“有又什么关系呢？”手里的短剑残破的身躯不自主的由双手简单地挥动。

没有任何剑光，更不会有什么华丽的动作，只是不由自主地双手紧握短剑。

那一刻少女停止了动作，王也惊奇地看着已断的枪头。

结界在这时出现一道明显裂纹，整个上空都印着那道浅浅的痕迹。

随后化作粉末散随于场地。

“这不过是一把普通的剑，出现这种我无法理解力量，少年，是怎么做到的。”王放下手中的武器问。

摔在地上众人起身观战，就算是之前冷漠的剑士也惊奇地看着。

王见大势已去，才做好逃走的准备——单手创建的紫色传送门，就是之前的那种。

欧阳兰试图留住他，不过太晚了，亚斯半个身躯已在门的另一边。

他什么也不说，仅存的眉目还盯着我。“少年，演出很精彩。”转身的背影逐渐在迷幻中成为一点。

“唉，”少女叹息。

“怎么了？兰。”我想到什么，“对了，还没和我解释七号的意思呢？”

“他和我是同一学院的同级生。”她回忆道，看着散去的传送门感慨。

“他还是当时的第一优等生。可是，后来他烧毁了书院，还摧毁院士成员档案。”

“之后，被教廷通缉，代号就是七。”

这时，场外被隔离的军队火速赶到。

“王在哪里？”皇家护卫骑士将我们包围。

“你们的王是魔种，”剑士说，“他逃走了。”

这简单的几句话便激化矛盾。

“谎言也需要底线。”骑士长说，“你们这些逆党!”

“不信就算了!”剑士的火气泄露出，“别用你们的剑指着我!”其中几个脾气暴躁的人似乎也想尽快解决这纠纷。

正当骑士们准备动手时，教廷方面的出现了，以之为首的是休。

老人的权威不言而喻，他一开口便停止矛盾，“迪诺骑士长，这几位勇士的话是真的。”老人手中的水晶球记录王魔化的过程，只是背后的场地不在这。

“我们教廷的人察觉到皇室的秘密，于是我到这儿来调查，就在今天，他把我困在幻术陷阱法阵。”休将圣器收好说，“我才逃出来。”

骑士这才完全收手，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他们难以置信的脸上。

“你们，都过来，我有话要说。”斯皮德.休登上高台，此时之前的人已被召集在这。

“这是一个国家的悲剧。我代表皇室与教廷郑重宣布，吾王亚斯已与魔族结为党羽。”他表情严肃，不知情的人议论纷纷。

“不过——魔王不久将于人间。这是无法更改的预言，神将再一次对我们进行深刻的洗礼。”

议论在这时停止了。

“亚斯的远征军计划可以为我们所用。我宣布征魔计划正式启动!”

他们欢呼，仿佛能获得荣誉。

“在这里，我还要特别感谢几位勇士。是他们粉碎贝尔.亚斯的阴谋，才让我们重拾真意。”

老人熟悉的桥段说着不同的话，“他们是欧阳兰与勇者晓默。”

我有点意外。少女则是一脸成就地看着我。

“我建议，远征军由勇者少年来带领。”

“不是吧，这么年轻。才十三岁吧。”他们议论。

“他可以的。”之前的剑士忽然高吼道。

众人先是被怔住，之后又想是在思量。

我摇摇头，“不行的。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害怕当时的悲哀再次重现，而且还是由我亲手造成。

“我想有人比我合适。”欧阳兰看着我作出决定。“休，你完全有能力担任这责任。”我眼神坚定。

众人也表示赞成。

剑士谜一样地打量我。

“那好吧，”老人看穿后才说“本人意愿就无法强求了。”休又严肃地说，“不过，我只是暂时带领。”

“十二贤者与勇者的传说我知道。那时由你来引领再合适不过了。”

他为什么这么相信我的来去？

仅仅因为同样拥有神格的鲁卡留下这样的传说？

不。

他也是这样相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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