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也是狗

女人坐在临近窗边的一张桌上，林朝雷走来，沉着气做到对面。

“你的条件是什么？”林朝雷开门见山说道。

女人笑了笑，说道：“还真是直接啊。”

林朝雷脸色并不好看，“以我目前的状况，没有时间再去争论什么。”

女人笑而不语，她当然明白，林朝雷这件事相比已经有上面的人关注，如果短时间内得不到解决，上面的人不定会不会插手。

一旦他们插手，那么这件事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因为那样林朝雷会没有捏造事实的余地。

“只是你不要忘了，这件事你同样是经手人，假如我被逼上绝境，我会用为时不多的职位，带给你一些大麻烦。”林朝雷盯着女人说道。

这是敞开了说的威胁。

只是，凭林朝雷的职位，又能给她带来些什么麻烦呢？

女人嘲弄道：“就算是你出事之前，也顶多给我弄点小麻烦，如今你都这样了，还能干什么？”

林朝雷心里清楚，两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哪怕从政对从商的，向来有很大的压制，可他职位太低，什么都干不了。

“可我干不了什么，不代表别人也干不了什么。”林朝雷驾定道，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

女人眯着眼睛看着他，良久后收回目光，看着外面的景色说道：“事情的始作俑者，我已经抓起来了。”

闻言林朝雷猛然站起身子，难掩兴奋问道：“人在哪？”

女子伸出食指指尖朝上，说道：“天台。”

得知这般一个答案，林朝雷激动兴奋的情绪反而按捺下了几分，重新坐回椅子上。

对方给出了货品，那么就该他来摊开筹码了。

只是林朝雷没什么筹码可摊。

“你有什么要我做的？”林朝雷索性敞开了天窗说亮话。

林朝雷相信凭她的心性手段，自己早就被吃定了，再如何据理力争，也无甚大用。只不过他也有他的底牌，所以筹码，也是有一条沟壑作为底线的。

女人举杯抿了一口，玩味得看着林朝雷，说道：“我只需要你做我的一条狗。”

说着女人打开录音笔，对林朝雷扬了扬下巴。

这是要林朝雷把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一道来，留在她那作为把柄要挟。关于这一点，林朝雷并不排斥，只是把把柄交给多方，所谓的做狗，也言过其词了。顶多算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不吝啬出手罢了。

林朝雷会意，却摇摇头，说道：“我要先确保你口中的人就在楼顶。”

女人拿出手机，递给林朝雷看。

屏幕上是一个蒙着头的男子坐在楼顶的椅子上，双手双脚都被麻绳捆着。

林朝雷说道：“我怎么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人？”

女人不耐烦地柳眉微蹙，说道：“如果我要弄你，光是你给我发的那些信息，就足以把你那些事落实，只是那样我会有点麻烦。”

“比起多些麻烦，不如多条狗，这一点你应该明白吧？”

拐着弯弄林朝雷，是没有必要的，女人的意思既简明意骇，又让林朝雷难堪不已。

不过路到绝境，又哪里顾得上难堪与否。

林朝雷认命般点点头，说道：“第二中学的那名女学生之所以跳楼，是因受够了我儿子的欺压，这才自寻短见，我虽是事后才知道的，但及时把这件事压下去了。这次事件的发生，大概是因为一些细节没有处理好，以后，绝不会再发生。”

这些话语，录音笔一字一句尽数录制了下来，女人挑眉问道：“那你怎么看你儿子惨死的事？”

林朝雷摊手说道：“儿子而已，可以再生。如果借此事件，把结论扭曲一下，将我丧子以及被污蔑成为既定事实，那么我的名声会得到很大的增长，对仕途，也会有极大的帮助。”

女人笑了起来。

这真的很无趣，千篇一律的权利追求。

按下录音笔结束，女人挥手说道：“你可以上顶楼了。”

林朝雷抹了一把汗珠，站起身快步走去。

一个服务生路过，不小心撞了林朝雷一下，些许红酒洒落在衣裳，林朝雷毫不在意，头也不回地继续走往拐角的电梯处。

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所以接下来的收尾，必须谨慎小心。

只是红酒的颜色，并不怎么吉利。

所以路上林朝雷把外套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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