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原初

羽白睁开了眼睛，准备起床，可却没有摸到熟悉的床板，手下一空，整个人滚在了地上，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刚才并不是躺在自己家的床上，而是躺在一条沙发上，他四下看了看，应该是身处在一个类似办公室的地方。

“这是哪？”羽白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终于想起了昨晚上的经历，不由得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然后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时候办公室的玻璃门打开了，昨天那个中年男人提着油条与牛奶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羽白，笑着问道：“你醒啦？”

“是你啊？吓死我了！”羽白爬了起来，坐在了沙发上，然后揉了揉太阳穴，轻声道：“昨天还真是谢谢您了！”

“不客气，救你只是工作而已。”男人将手中的油条与牛奶放在桌子上，接着道：“先吃点东西吧！”

羽白早就感到饥肠辘辘，所以也不客气，拿起来就吃，边吃边说道：“不管如何你还是救了我一命，对了，我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呢？”

“嗯……”男人沉吟了一下，然后道：“我叫空爆。”

“空爆？”羽白停下了进食，抬头看向男人，皱着眉头说：“虽然我听说过有空这个姓氏，但空爆这个名字有些太……”

男人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笑着说道：“我并不姓空，这个名字只是个绰号而已。”

羽白低下了头，继续吃手中的油条，漫不经心的说道：“不以真名示人吗？难道你们还是什么犯罪团伙吗？”

虽然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空爆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犯罪团伙谈不上，但隐藏自身的信息是我们必须要做的。”空爆弹了弹烟灰，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我们更像隐藏在暗处的超级英雄。”

“噗……”羽白突然笑了起来，道：“超级英雄？大叔，我看你也三十多了，居然还这么幼稚？”

空爆没有恼怒，而是悠闲地说道：“《活神》、《香蕉侠》、《山贼王》、《英雄盟》，说真的，我实在不愿意被一个整天看这些热血漫画的高中生说幼稚。”

羽白并不是真觉得超级英雄这个名字幼稚，而是想通过激怒对方获得更多的信息而已，不过空爆每说出一个名字，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因为这些漫画都是他正在追的连载漫画。

“你……调查的挺清楚啊？”羽白咬牙切齿地看着空爆，然后恶狠狠地说道：“《山贼王》我是买的实体书，难道你还潜入了我家？”

“要是没两手入侵民宅的手段，怎么当超级英雄啊？”看空爆的样子，对这种非法行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不说这个，昨天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羽白喝光了牛奶，若无其事的问到。

“这世界上有一些特殊的人，他们拥有某种资质，在受到严重刺激时，可以觉醒名为‘鬼神兵’的特殊能力，觉醒的人被称为‘兵主’；而没有觉醒的人，我们一般称之为‘混沌’，处于这种‘混沌’的人如果死后对现实还有留恋，就会形成昨天那样名为‘异鬼’的东西。”

羽白有些激动，倒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兴奋，这就是他追寻的浪漫。不过他想到昨天那些恐怖的场景，又冷静了下来。

“你们？鬼神兵？所以你们是个庞大的集团？”羽白听出了一些异样。

空爆瘫在沙发上，说道：“对，世界上就有这么一群不求回报的傻蛋，组成了一个名叫‘原初’的组织，其性质可以这样概括：成员隐藏于人群之中，没有任何或明或暗的保护和特权，如果你有为别人牺牲一切的觉悟，那么恭喜你，你被这个全年无休的组织录取了！然后你就可以为一群毫无关系的人，跟这些异鬼舍命战斗了。”

“既不求回报，又朝不保夕，你们这样做有什么意义？”羽白有些不理解，他无法想象在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还有一群甘愿为他人献身的人。不过他也听出了另外一个意思，昨天空爆不告诉他任何信息，但今天自己还没有追问，对方却全盘托出，明显有别的目的，于是试探着问道：“你想让我加入？”

“没错，你还挺聪明。你有觉醒‘鬼神兵’的能力，所以我才会给你讲这么多，也是希望你能加入。这年头社会和谐，绝大多数‘混沌’拥有者无法被发现，就算觉醒了，更多人还是愿意过平静的生活，所以这个城市中的原初成员只有两个。”

“要我加入？不可能！”羽白不由得脱口而出。

空爆还是瘫在沙发上，好像羽白的拒绝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若无其事地说道：“果然不行吗？那你可以走了，不过我今天说的话，你就不要外传了。”

“好的，再见……不……我们还是再也不要见面了。”羽白站起来准备离开这里，远离这超越日常的诡异世界，他第一次感觉到还是做一个普通人好。

“对了，刚才你问我，我们做这些有什么意义？”空爆抽了口烟，坐了起来，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看向羽白，笑着说道：“你不是站在这里吗？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而这时羽白放在门上的手停了下来，这扇普通的玻璃门好像重如千斤一般，再也无法推开。他叹了一口气，又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涩声道：“你们的组织会给交社保吗？”

“哈哈……”空爆突然笑了起来，看着羽白的眼睛，道：“当然，就怕你领不到。”

羽白没有说话，只是向对方比划了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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