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人生导师

人生导师

“说吧，是谁让你们去打劫咖啡店的”德叔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抿了一口咖啡，轻扫了一眼在问询室正襟危坐的三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露出了脸上的伤疤，不怒自威。

“什么谁让我们去抢？看不起谁呢，爷看这家店不爽就抢了，咋地？”

“就是就是，你尊重一下我们的职业好不好，我们是专业的。”

虽然话语中带着些许张狂，两名手下见着德叔坐正的动作却不由得一个哆嗦，而他们的老大自始至终似乎都很淡定，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呵，还专业呢。连在门口望风的人都没有，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专业劫匪。看了下录像，只能用无组织无纪律来形容你们仨。起色意不说，搜钱不利索，还跟人怼起来，你们是帮警察拖延时间呢？你们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受人指使。”德叔又喝了口咖啡，重重地放下杯子。

“你瞧不起谁呢？是我们老大的主意，对吧大哥？”

“是啊，我们是堂堂正正的带恶人啊，说句话啊大哥，可不能被这条子给小瞧了。”

然而无论两位小弟说什么，他们的大哥却始终无动于衷。德叔站了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淡然的劫匪首领。德叔挥了挥手，“把旁边这两个人带下去，我想跟这位大哥单独聊聊”。

“走，老实点”....

“好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能谈谈了么？”

“...那女孩怎么样了？”

“你是说哪个？被你射中的那个还是差点被强-暴的那个？”德叔点了一支烟，冷声反问道。

“算了，当我没问..”男子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黑冥冥的天空，叹了一口气。

“你有点眼熟..”昏暗的灯光照着男子苍白枯槁的半边脸，映在墙上拉出一道狭长的轮廓，德叔眯了眯眼睛审视着他。

端详了一会儿，德叔稍稍放松了严肃的表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哎，其实像你这样的劫匪我十年来见得不少，无非就是突然受打击了，生活过不下去了，受得委屈太多了被逼疯了，很多人并不是本就向恶的。你错就错在对身边那些无辜的人出手，你知道你仅仅为了一己之私的随心之举会伤害多少人吗，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建议你看看《肖申克的救赎》..”

“嘁，那我十年前被人算计，我被人讹钱，我救一个小女孩被人枪击的时候那些无动于衷的人也是无辜的吗！他们有考虑过他们的随心之举会对我造成多少伤害吗！嗯？人都是自私的，少跟我在这装大圣人。呸！”一直沉默不语的男子突然打断了德叔慷慨激昂的演讲，唾了一口痰，昂起了头，一脸不屑和鄙夷地抚着胡须，恶狠狠地瞪着眼睛与德叔僵持着。

“十年前，你是..”德叔处变不惊的脸上显出了些许诧异，“你还活着..”

“怎么，你见过我？呵，不过无所谓，说了你也不信。我和恶魔做了笔交易，她再给我一条命，我给她打开异位面的大门，放出那些丑不拉几的怪物，那天大街上叫一个惨啊。你没上街吧，活下来了，真是走运”男子回呛越来越解气似的，神气地把脚挂在桌子上，活像个大爷。

“啪！啪！”德叔猛地抽了意气风发的男子两耳光，语气冰冷低沉至极点，“你知道吗？那个女孩被救下来后在你身边哭了多久吗，她一直‘叔叔，叔叔'地喊啊，让我一直找你的联系人最后没办法求父母给你办了个盛大的葬礼。”

“你你..你是”

“她还说陈叔叔是她一辈子的偶像，一定要成为他那样无私的好..人.”

德叔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如炬地看着稍稍收敛的男子，“你知道她后来怎么了吗？”

“怎怎..么..了”男子颤抖着问道。

“死了”德叔不带任何感情的回句却如利刃般刺开了男子冰冷麻木的心。

“怎么可能..”男子抱着头，瞪大了瞳孔，愣愣地盯着桌面。

“没错，你没猜错，被你放出的那些怪物杀死了。”

“所以，你牺牲了一条命去换她的命，然后你用换来第二条命的代价杀死了她，你能告诉我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德叔的话语不带有任何情感和温度，却让座椅上的男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你怎么了？回答啊”德叔的话语仍不带有任何色彩。

“我我..”男子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看看我脸上的疤，还有你那天用枪抵着的素不相识的年轻人，他的双亲也因为你的一念之差永远离开了他，所以这些是不是理所应当，陈建仁！你倒是回答啊！德叔冲着寒毛卓竖的男子咆哮道。

“我..我..我不知道！”陈建仍猛地站了起来，掀翻了桌子。接着却躲在桌子后面，蜷缩着啜泣了起来，“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世界上总有不公，那些冷漠的人也许罪有应得，可你一样杀害了很多诚挚善良的人，许多像过去的你一样的好人..”德叔望着那畏畏缩缩的影子，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心存愧疚，不想看到更多无辜的人受伤的话..想清楚了告诉我”德叔深吸一口烟，袅袅白烟飘香横无际涯的黑夜。

...

“跟我交易的那个人叫奈迈尔斯，十年前她操控我的身体到海边的下水管道排水口解开了一个类似于金色光环的东西，然后那些怪物就从那里面源源不断地出来了，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在街上肆虐了半天后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个叫奈迈尔斯的女人也没了消息更奇怪的是第二天人们对这件事貌似毫无记忆，但我完成了复仇，继续浑浑噩噩的生活，偶尔抢劫弄点生活费，中途收了两个小弟，我以为就这么结束了..”

“没想到，前几天她又出现了，约我到海边的一个废弃的工厂见面，但那里面的机器好像还在运转..她指定我去抢劫那家咖啡厅，让我制造恐慌，说就算被抓也没关系，只要不透露风声，就保证事成之后救我出来并给我用不完的钱，说完就扔给我一沓钞票....”

昏暗的审讯室内，陈建仁痛苦不堪地做着忏悔，而坐在他对面的德叔则是苦着脸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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