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血洗

血洗

“喂，这家伙到底哪来的？”

“鬼知道啊，为什么打不死啊？”

一群黑衣男子疯狂地朝着面前的暗金发色男子开着枪，忌惮地扫一眼男子背后，脚步不断地向后移。

暗金发色的男子满身窟窿，鲜血汩汩地从伤口处不断流出。然而似乎未受任何影响，沉重的步伐不带一丝怜悯地踩过地上混乱堆积的尸体，如炼狱的恶鬼中徐徐向黑衣人们走去，宣判着逃亡者的末路。

“咔咔..”

“混蛋，没子弹了，我跟你拼了！”剃着寸头，脸上拉着一道长刀疤的高个肌肉男拎起硕大的拳头向面前挥去，在即将砸扁那张轩昂的脸的瞬间，急速的拳风猛然消散，拳头被平平稳稳地接在掌中，暗金发男略有些轻蔑地发出一声嗤笑，像是不屑对方小儿科式的攻击。

“混账，敢小看我！”受到了侮辱，肌肉男青筋暴起，下身一个反转，右脚猛地往对方脑门上一踢。

“怎么样..还”肌肉男的笑容戛然而止。

对方像是机器般地回正被踢歪的脖子，咔咔作响，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上一秒还惊愕于对方的安然无事，顷刻间自己的手腕被向拧衣服一般扭转过来，阵阵撕裂感从臂膀处蔓延开来。

“噢噢啊啊！你..”愤恨的眼神刚欲对上那张脸，一只带着残影的脚便从侧边掠过，话没说出来脖子却已被强行改变了方向，眼中倒映出同伙们的昏昏血色，很快成为了一片狼藉中不起眼的一员。

“boom！”暗金发色男子抬起头，面前传来炙热的感觉，一枚火箭弹映入眼帘。霎时，刺眼的火光淹没了血流成河的屠宰场，爆炸溅起的尘埃夹带着鲜血飞散到作俑者的脸上，刺鼻呛人的烟雾飘散开来，中央久久没有动静。

“哼，当我们黑帮真是演员？这里岂是你想闹就能闹的？”戴着高黑礼帽，稍显老瘦的男子淡然地放下火箭筒，从怀里掏出一支烟点上。

“呵哈哈哈！”狂笑声回荡在尸海血山般的剧院中，浓浓的烟雾中蓦地闪起一丝瘆人的红光，一阵狂风突兀地从面前冲来，燃着的烟头飞散成细小的碎末，带着火星飘在满是皱纹的脸上，烫得男子哇哇直叫。

“呜额额..”刚要掏出手枪，鲜血的气息突然涌上，眼前瞬时一片漆黑，额骨被对方用只手死死捏卡着，两额传来庞大无比的压力，咯咯作响。双腿苍白无力地在空中蹬着，挣扎着想要瓣开对方力量极其夸张的手指却终只是螳臂当车，没有半点作用。

“唔额额..”见反抗无用，男子垂下手，用尽最后的力气碰着裤袋，在某样坚固的物体上用力按下。

“咔嚓..”两道血柱伴着清脆的骨裂声僵直地从两侧留下，掌中的人没了动静，暗金发男子随意地把尸体往旁边一抛，嘴角保存着嗜血的笑容，打火机往早已浇上汽油的幕布上一扔，火花在美轮美奂的剧场中攀延，平时为人们提供闲情雅致，含藏着无数风花雪月的剧场连同其职员须臾间化为一片灰烬。

“...真是残暴。”待火势颓尽，残暴的身影亦无处可寻，黑袍人这才慢慢吞吞地从远处的角落中走出来，漫步在残存着温度的黑炭中，黑袍人缓缓举起缠绕着毒蛇的骷髅法杖，走过一具具面相可怖的焦尸，承在正中央的紫色宝珠微微闪烁，成堆的尸体额头中冒出一团微燃的蓝色幽火，刚要四处逃散便被法杖尽数吸了回去，泛着微光的宝珠恢复黯淡。

“和殇一样神力到人界还这么充沛，根本就不受控制，虽然和我想要的结果是一样的...话说，神力恢复得也太慢了，就算唤醒这个神经病也还是杯水车薪么，可千万别碰上芙丽丝..”黑袍老者长叹一口气，法杖在面前微微比划两笔，一道幽黑的屏障浮现，步伐迈进随即消逝。

...

“哈哈哈，真是痛快。”暗金发男子敞着胸口，拿起一旁的啤酒就往嘴里灌，颇为享受地滋了一口，还不吝惜地赞美道：“不得不说，这帮人类对吃喝还是挺有研究的哈，就是不够打，哎。”

男子随即又稍显失望地摇了摇头，从豪华的船舱中走出，站在甲板上凝视着渐渐泛来的浓雾，脑中回忆起白天的画面。

...

“可以出来了吧，你跟踪我好久了。”男子在船舱门前忽然停下身，冷冷地瞥一眼转角。

“呵，一如既往地警觉呢。”拄着莫名其妙的权杖的黑袍人从旁侧露出身。

“你是谁？”男子谨慎地打量着面前神秘的黑袍人。

“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你杀人了。”对方低着头，指了下自己身上的血，黑袍的遮盖下只能依稀看见略微上扬的嘴角。

“所以说，你想怎么样？揭发我把我抓给警察邀功？”男子活动了手腕。

“不，我对这种无聊的事没有半点兴趣。”

“所以说，你到底想干吗？”

“看来你是真的被车撞傻了啊，得亏你骨头硬啊，阿瑞斯。”对方抬起了略带些嘲弄意味的正脸，幽蓝色的眼瞳看得男子身子一耸。

“阿瑞斯？我的名字？”男子双手握拳，架在胸前，作出战斗姿态。

“没事，你很快就会想起来的。”黑袍人持起权杖，幽冥的宝珠中射出一道紫光，直冲男子的太阳穴。

“呜额额..”

潮水般的记忆源源不断地上涌，男子痛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

片刻，哀嚎声逐渐停息，男子的眼中闪过一道血芒，缓缓地站起身，冷声道：

“哈迪斯。”

“哦，你想起来了就好。”黑袍者又竖起权杖低下头，淡淡地回道。

“说吧，什么条件，虽然我不喜欢什么阴谋诡计，但你帮了我。”

“你想多了，我只是看到堂堂战神这副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而已，并无其他意图，下次记得看路，不打扰你休息了。对了，旁边的剧院里可能有陪你练手的人。”紫光闪逝，黑袍人不见了踪影。

...

条件？就这二愣子八成会和自己意见相左然后干一架，还不如放手让他自己去干呢。

“毕竟是头见血发疯只会干架的野兽，搅搅局，把事情搞大吧。”黑袍人孑然立于桥上，狡黠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

“不过，他为什么还会跑这里来..”今夜缺席的大雾和如期而至的游轮声令哈迪斯略感困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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