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漫步

“谢谢。”

王琦很是诚恳的对女孩道了声谢。

“这倒没什么了，倒是....你朋友扔下你去....你不生气吗？”

他摇了摇头。

“没这回事，倒是一下子放心了。”

女孩的眼神登时变得怪异起来。

她捂着嘴，小声的说了声“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烂好人吧....”

带着很明显的调侃语气，并不含恶意。

当然不是。

只是....在昨天发生了过于惊惧的事，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虽然这些并不是能对女孩说的就是了。

“总之，你帮了大忙，真不知该怎么谢你.....”

“既然这样的话，就请我喝一杯吧!”

她带着笑答到。

你是认真的吗？

一瞬间，王琦想这么说。

一般说出这样的话不都是客套而已嘛，为什么会当真呢？

只是...看着女孩有些苍白的脸，他还是没拒绝。

天很冷，大雨倾盆。

女孩应该是早上从网吧出来的，衣服上粘着些水，不算厚，却也没地方换。

她有些发抖。

穿成这样在外面......会生病的吧？

“好吧。”

女孩一下子笑开了花。

————————

虽然说是喝一杯，但显然两个人都没有喝酒的打算。

王琦先不说，女孩看上去才十五六岁，根本不到喝酒的年龄，那些不良少女就别说了。

二人来了一家咖啡厅。

一进入温室里，女孩显而易见的放松了一些，苍白的脸泛起了红晕。

她把伞随意放在一张桌子前，尧有兴致做了下来。

她看了看四周。

这是一家装修挺温馨的咖啡厅，整体色调偏暖，氛围有些暧昧。

“挺懂的嘛。”

她小声的呢喃着。

王琦完全没有想过这些。

之所以到这里来，纯粹是因为这里离得近而已。

王琦本就不是什么外向的人，能和一个陌生人交流这么多实属不易。

比起一些暧昧的想法，他现在更多的是疲惫。

很困，非常困，但又害怕睡着。

他有些恍惚的坐下了。

女孩很健谈，随便点了一些饮品后就开始攀谈起来。

至于说了些什么....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了。

叶染现在很安全....大概还很舒服，那么暂时也没什么害怕的事了...

这样晾着人家会不会有些失礼？他这样想着，但还是忍不住的困倦。

女孩应该会叫醒他吧。

所以......女孩看着对面的人只是不住的点着头，而后一顿，便是趴下睡着了。

“这是.....”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自己是太过无聊了吗？堪比数学老师的催眠。

她一下子有些赌气，而后又叹了口气。

在没有人看她的时候，眼神总是不自主的充满落寞。

看了看趴着的王琦，想着，要叫醒他吗？

好像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他一副很累的样子，还是让他睡一会好了。

她稍微趴下，看着王琦睡着的脸。

他的眉毛有些皱着，是太难受了吗？

稍稍调整了一下他的姿势。

这样大概会舒服一点吧。

————————

王琦在做噩梦。

从昨天起，只要一睡着就会做这样的噩梦，无一例外。

像是坠入了深渊，粘稠的压力遍布周身，周围是一片漆黑的，浮现出让人恐惧的影子，感知几乎一片模糊，脚步声逐渐靠拢。

有什么压在身上，黏糊糊的，带着铁锈味，细微的呜咽声不断传来。

那是什么？

有梦魇一样的声音传来了。

带着武器破空的声音，他说“到你了。”

“——！”

王琦一下子惊醒了。

脚步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动作很大，甚至晃到了桌子。

心脏有些发疼，他手抚在胸口，一下又一下喘着气。

真难受。

一只手伸了过来，手上拿着一杯水。

水温刚好。

他的喉咙干渴的厉害，像是有火在烧。

于是他接过了水杯，缓缓的喝下了水。

干咳得到了缓解，那一瞬间的舒适感让人着迷。

“谢谢。”

女孩笑了笑。

“你做噩梦了？刚才看起来好难受呢，眉毛都皱住了。”

刚刚.....王琦有看了看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应该是太困了，实在受不了了。

除了熬夜，更多的是心理压力造成的疲倦。

于是这女孩就一直坐在旁边干等了三个小时？

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既没有手机，也没有书什么的，干坐三小时着实有些折磨人。

“嗯，算是吧。”

女孩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做噩梦醒来的话很难受的，还是多喝点水吧。”

她经常做噩梦吗？

王琦干脆喝下了整杯水，待那股难受劲过去才开口说话。

“你就一直在这坐着？”

“不然呢。”

她一副抱怨的样子。

“亏我在你带我来着后还有些期待来着，没想到你干脆在这睡了起来，这可没办法讨女孩子欢心啊。”

像是情侣般的对话。

尽管这么说，王琦可不认为她是对自己抱有好感什么的，谁会对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殷勤以待呢？

只是他有些摸不准女孩就是了。

“那你可以先走啊。”

于是他这样说了出来。

女孩的表情像是彻底绝望了一样。

“小哥....你是根本不会搭讪啊....”

王琦对此哑口无言。

“算了。”女孩说到。

“能送我回去吗？我家离这里不远的。”

一个刚刚离家出走的人会先要回家？

不过他倒是没说什么，而是单纯的应下了。

于是结账。

二人仍是并肩走了咖啡厅。

雨好像笑了一些，隐约能看到雨幕后的一些景象了。

女孩没有打伞，以两把伞并排不方便为缘由挤在了王琦的伞下。

走了一段路后，咖啡厅消失在视线里。

王琦开口了。

“你...真的打算回家？”

语气有着明显的怀疑。

女孩笑了一声。

“当然不！”

语气非常肯定。

“那....”

她停下了步伐，转过头，面向王琦。

“这些话在咖啡馆有些不好说.....”

她嘟哝两句，随后口吻正式了一些。

“你....为什么要包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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