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哑巴点头。

吴邪咽了下口水，感叹道：“中国的海关都他娘的吃干饭了。”

他虽然是个不问世事的小老板，但出于对倒斗不曾泯灭的单方面热情，曾经对枪支做过一些研究，第一个研究的就是有“世界第一□□”之称的伯莱塔M9，其在科索沃、索马里、巴拿马等战役中的表现让吴邪看得直流口水，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真枪，谁知哑巴随随便便就拿了出来。

哑巴戴上手套后见吴邪盯着自己的M9发呆，歪着脑袋想了想，把M9递给吴邪。他大惊，结巴道：“这这这……姐姐你这是……”嘴一快，连姐姐二字都冒出来了。

她没收回手。

吴邪冷静了一下：“这是，让我摸摸？”

点头。

吴邪小心地接过枪，见已经上了保险栓，松了口气，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直到吴三省催他，才依依不舍、偷偷摸摸地把M9还给哑巴。哑巴也不在乎吴邪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枪插回去跟在吴邪后面就上了船。

有了M9坐镇，吴邪竟觉得比吴三省本人在这里都靠谱。那老狐狸要是知道他这么想，准会大骂他不孝子，才不管到底谁是他儿子。

很快进了水盗洞，几个人一边和谐地聊天，一边各自警戒。潘子大奎和吴三省都把手按在刀柄上，哑巴张坐在船头看上去最懒散，实际上随时能跳起来攻击。吴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一看哑巴，皱着眉很难受的样子，忙低声问哑巴是不是不舒服，哑巴摇头。这里黑灯瞎火的，写字也看不清楚，吴邪几乎无法跟哑巴正常交流。他担心地往哑巴身边靠了靠，想着这哑巴一路上都护着他，这节骨眼上可不能让人家出事。可一想到自己的身手，又沮丧起来。

“嘘。听！有人说话！”哑巴张一摆手，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才一晃神的工夫，船工跟向导就都不见了！

一群人都慌了，刚想退出去就发现路被水牛堵住，只能向前！潘子骂了一句娘，连脾气好的吴邪也恼了，直骂俩人黑心。哑巴的脸越来越白，状态也很糟糕，看样子不是吓的，但吴邪一时也找不出原因，怎么就哑巴一个人这么大反应？

吴邪还不知道哑巴跟尸洞的渊源，根据吴三省的描述，有粽子的斗不多，尸洞更是少之又少，就以为哑巴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刚想出口安慰，就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屁股，一下子跌进水里。吴三省随后也被踹了一脚掉下来，接着是潘子和大奎，被哑巴一把拽进了水里。哑巴是自己跳下来的，带着一盏矿灯。哑巴张几乎同时也带着矿灯下来了。

哑巴进了水之后脸色也不见好转，沉在水底，像在等什么。吴邪憋不住气浮了上去，还没到顶就被哑巴一把扯住。吴邪看不清哑巴的表情，只知道哑巴是阻止自己上去。但他实在憋得难受，稍稍挣了挣，哑巴就放了手，他一下子冒出水面，还没来得及吸气，就被头顶上一张血淋淋的脸吓到了。是船工的上半身，一只大尸蹩咔嚓咔嚓啃着。

哑巴随后出水，那只刚刚还在啃尸体的大尸蹩已经冲着潘子扑了过去，潘子削了尸蹩一只螯，一甩，尸蹩就冲着吴邪飞过来了，幸好半路被哑巴截住，她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军刀，一削，尸蹩的另一只螯也报废了，只是她自己的代价也不小，半边手臂被尸蹩抓得血直流。她像是没痛觉一样，一甩手就把没了两只螯的尸蹩丢上船去，惊得刚爬上船的大奎忙躲到了角落，引得船一阵晃悠，还在水里的吴三省没上船就大骂大奎没出息，还没人姑娘有胆气。大奎和吴邪俩人都被骂惯了，一路上啥事都是人家姑娘好，要不是吴邪知道吴三省心里有个文锦姨，怕是要误以为自家三叔要老牛吃嫩草来个夕阳红了。要不就是吴三省看上哑巴要让她做自己侄媳妇儿……一想到这点吴邪不知怎么就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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