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倒吸凉气

白给从蛤蟆背上探出头往下看，一座巨大的城池坐落在下方，一条长河从中间横跨，颇为壮丽。

虽然白给之前也曾乘坐乌妖王的大乌鸦在空中飞行，但是一路上都是山川无人之地，这还是第一次从空中俯瞰人类生活的地方，不由充满了新鲜感。

问了一下，白给才知道原来在正常情况下，妖精有妖精专门行走的路线，人类有人类的路线，两者是不相交的，所以在一条道上飞行的时候，是很难遇见另一方的。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妖族和人族两者在很久之前就制定了这个约定，以减少冲突。

不过想到这里，白给问向黑如雨：“我听说魔道的家伙有的是妖族，有的是人族，是真的吗？”

黑如雨道：“是的呢，不过魔道并非是一个整体的势力，而是一个群体的统称，这个群体里分为各种势力，他们也经常会为了资源进行一些争斗，造成各方的伤亡。”

话题已经打开，白给想要继续了解一下这个群体，摸着下巴道：“那你是魔祖是徒弟，魔祖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黑如雨低头轻语道：“那个…我师父是魔道公认的最强者，据说他老人家已经修炼了五万多年了，也有人说他从三界开创之初就存在，是上古大界时期遗留下来的生灵，他掌管的势力在魔道中也是最强大的，也受各大势力尊重，所以被称为魔祖。”

白给不由吞了一口唾沫，这动不动就是几万年的，这跟凡人比起来简直不可思议，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那他们为什么会被称为魔道呢。”

关于这个，黑如雨微微抿嘴，然后才道：“都是犯了业障，被天道责罚永世不能成仙才堕入魔道的吧…大概…”

“业障？”

黑如雨还没有说话，苏妲妲微微侧头，似乎不满这种问题为何不问她，于是她举起一根手指道：“别看修炼者和妖怪很强大、很猖狂，但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一旦做了，不管如何修炼都不可能成仙，简单点来说，业障就是天道所规定的律条，也被称为业障，公认的解释是女娲创立三界的时候为了防止邪恶的家伙进入天庭，所以将这些律条刻在了天道中。”

白给心说，这女娲倒是和传说一样是个善良的神明，不过将业障刻在天道里，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如果可以做到，那岂不是跟天道处于同一地位甚至更高了。想想都不可思议。

放下这个复杂的想法，他又问：“那做什么样的事情才会沾染业障呢？”

苏妲妲道：“这个嘛就多了去了，不过魔道之人犯下的最多的业障就是杀戮了吧。”

“那随便杀一个或者妖精都会犯下业障咯？”

“当然不是，一般起冲突，然后把对方宰了是不会犯下业障的，这里说的杀戮指的是与对方毫无恩怨，单纯因为贪心或者为了享受进行的，而且是大范围、数量多的屠杀，这样就会触发业障了。”

白给转念一想：“那杀的生灵比较少就没事咯。也不是很人道啊。”

苏妲妲敲了敲他的脑袋：“徒弟呀，天道是无情的，核心法则依旧是弱肉强食，一些妖精会吃人、吃妖，但最后还是能够成仙，其中的原因你明白吗？业障不是规定和律法，只是一条底线，突破这条底线迎来业障也不会受到天谴而死亡，而是可以继续生存和修炼，只是不能成仙罢了。”

听完苏妲妲的话，白给发现修炼者的世界比人间更残酷，还有，三师父虽然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在某些方面却显得很透彻，或许这也是她为何会经常保持笑容的缘故吧。

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黑如雨，那你又是怎么成为魔祖徒弟的呢，也是犯下了业障吗？”

黑如雨连忙罢手：“我没有啊！我从小就在师父身边长大，虽然进行了修炼，但我从来没有杀过任何生灵，只是半年前，师父说我已经长大了，需要出来历练历练，然后就发生了那些奇怪的事，我经常会失去意识，醒来之后，就听到各种传闻，就是…你懂的，唉…”

白给直白道：“都说你吸取人类和妖怪的力量为自己修炼。”

“可是我真的没有做过，如果有另一个灵魂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那我醒来之后修为应该会增加吧？可是我的修为却没有变化。”

他想了想：“那你会类似的术法吗？吸收别人力量什么的…”

说起这个，黑如雨倒是脸色尴尬：“那个…会倒是会啦，那是师父教我的，但我从来没有用过，我发誓！”

白给表示有些怀疑：“我觉得你在狡辩。”

“真的没有啦，白给哥哥你相信我呀！”

“不是我相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你能不能证明的问题，唉，虽然想把你直接扔了，但我也不想莫名招惹了魔道，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吧，先把我的事情完成再说。”

………

呱太的速度是日行三万里，在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来到了蓝风国的上空，下方能看见一些城池和村庄，但是咕咕却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少年郎，这血腥味有点重啊。”

苏妲妲也揉了揉鼻子：“确实不对劲。”

白给张开灵眼，只见城池里面的灵气非常紊乱，空中飘散着一些黑色的东西，类似于灵气，给人的感觉不是很好：“三师父，我们下去看看吧。”

呱太慢慢从空中降落，两人一鸽下来后，它就开始缩小，然后钻进了苏妲妲的口袋里。

前方是一座城池，不过并非北寒城，不过此地距离北寒城也就一百多里而已。

来到城门口，门口并没有守城的士兵，城门也遭到了破坏，往里面看去，主道一片凌乱，甚至还有一些血迹和尸骸。

狂风一吹，那股腐臭味颇为呛人。

白给不由自主抱住了苏妲妲的手臂：“三师父…这什么情况啊。”

苏妲妲眼睛微眯，嘴角轻轻勾起：“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乎，两人一鸽跨进了城内，映入眼帘的环境不由令人倒吸一口凉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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