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门外,看里面这座古楼,看起来有些年头,房檐露出的吊梁上雕刻的飞禽走兽都有些破损,外墙的深红色的涂漆也掉的斑斑点点,大门上也破旧,门环都上了锈。少年叩打大门,半响,一个古稀老人打了个门缝,吱呀呀一声推开右边的门板,老者一直低着头,并没有抬头看他们。便转身往回走去,九良有些忐忑的跟着仍旧走路像飘行的少年进了院子。
夜已深,天空漆黑,看不清院子里种植了什么花草,只觉得分外幽香,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妖娆又迷离,让人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推开小楼的门,屋内的景象,着实吓到了九良!
这破旧的楼阁里,竟然蕴藏这么大的空间吗?几乎有上百上千尺的错觉,房间内竟然有亭台,假山,流水,小桥,随处可见的人们犹如仙子,各自吹拉弹唱,身旁的八仙石桌都摆着各色糕点和酒茶。看服饰也不太像当下穿的衣服,更像一些年代古远的汉服,可是又说不出具体朝代。欢声笑语中,夹杂着让人听不懂的呢喃和歌声。九良快步追上少年,拉拉他的袖子。
周九良:鹤堂兄,这?这儿是你的家?
鹤堂:是啊。
周九良:贵府人丁兴旺,这楼内别有洞天。实在让人震惊。
鹤堂:是吗?都是爱乐之人,你也可以留下来。
九良一怔,这话听不懂,但是这少年好似在挽留自己。走过小桥,绕出凉亭,身边的人好像都仿佛没看到自己一样,仍旧各自弹唱,把酒言欢。跟着他走进另外一个屋子,推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上百种不同的古色乐器在屋内摆放,一位全身白衣,白发白髯白须的老者端坐在一架古筝后,轻轻抚琴,源源不断的古琴声,犹如催眠曲,让九良有些困倦,眼前的一切更是让自己有梦境的感觉,只见老者双手按住琴弦,琴音骤停,
神迷老人:他是你的宿主?
少年深施一礼,恭恭敬敬的回答,
鹤堂:正是!老祖明鉴。
神迷老人:那你当真愿意?
鹤堂:当真。
神迷老人:为何?
鹤堂:一世情缘,一生相守,世事轮回,甘愿陪伴。
神迷老人:千年修行值得断送?
鹤堂:抵不过,有情有意。
神迷老人:若后果并不如愿呢?
鹤堂:甘愿魂飞魄散……
九良迷茫的听着两个人奇怪的对话,根本不知道说的什么意思。却隐隐觉得和自己有关,看着少年总是深情的看着自己又不明所以。老者定睛仔细看了看九良,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被拉着深鞠一躬,后走出房间,
周九良:鹤堂兄,要带我去哪呢?
鹤堂:带你吃顿好的,然后带你唱戏如何?
看着眼前调皮笑着的少年,九良总是有种安心的感觉,如同有魔力般跟着他到了前面和众人吃酒,大快朵颐,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多美食,顾及不了难为情,九良犹如一个小仓鼠,把自己的腮帮子塞得满满的。鹤堂看着他痴痴的笑。两人如同两个小孩子一样,互相天真的对视。
鹤堂拿过摆在九良身边的破烂三弦,轻轻抚摸,吓得九良一震,但是见他温柔的动作,安心的继续吃。
鹤堂:好好的物件,就摔了,知不知道人家多疼呢。
随着他的抚摸,三弦上的伤痕累累竟然奇迹般消失了,弦子也不知何时整齐的排列着,惊得九良嘴里的食物都忘了咽下。看着这个神奇的少年,不知何时他也变得神采奕奕,白白净净,光彩照人的挂着阳光般的微笑。那被撕破的衣服,也不知何时不见了痕迹,犹如一件新衣般穿在他身上。九良瞪大双眼盯着他,
周九良:你?你?你的衣服?我?我的三弦?
少年甜甜的微笑,仍然慢条斯理的抚摸着三弦,随口问着,
鹤堂:周兄从小学三弦吧?很爱?
周九良:还不懂事父亲就去世了,母亲把所有的积蓄买了这把三弦,送我跟师傅学艺。我自小离家,有时相思了觉得我的三弦就是我家人。你说一个人,从小就跟一个物件儿“捆绑”在一起了,每天都得练,时间长了肯定有感情啊。比如我的三弦啊……
九良絮絮叨叨的讲着自己学艺的过程,苦辣酸甜,鹤堂没有任何惊奇,如同早就知道一般,边听边点头,耐心的听着。
吃罢饭,鹤堂把弦子递给他,
鹤堂:给我唱一段吧。当做谢谢我。
周九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不知不觉,唱出的曲,在他浑厚磁性的唱腔里,带着说不出的悲凉。
鹤堂: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随着九良的三弦,少年清美的嗓音如同与他形成对比,却又互相般配着。甚至周边竟然有叫好的声音隐隐从其他方向传来,却看不出是谁,周围雾气蒙蒙,总觉得人山人海,却又空空如也。说不出的奇特感觉。九良在一首首和知己合唱中,越来越找到自己对戏曲的感觉。兴起痛饮,两人聊了很多,关于戏曲的不同见解。鹤堂还鼓励他自己上台唱,说一定会有人喜欢他的艺术,他的声音,让他有了很多自信,可是时局如此,即使自己又信心又当如何呢?鹤堂对他神秘一笑,只是说一定能行。在他鼓励的笑容里,九良觉得自己越发是醉了……
清晨刺眼的光照在九良脸上,猛然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好端端的躺在自己的破茅草屋里。身边放着自己的三弦和一个淡粉色锦缎子的包裹,缎子上绣着几只形态各异的仙鹤。谨慎的打开包裹,九良差点大叫出声。各色珍奇异宝,就一件件躺在里面。就算是他再没见过世面。那硕大的珠子,他也知道也绝对不是一般的珍珠。那像冒绿水的翡翠也绝对不是俗物。愣怔怔的坐了半晌,脑子里想着昨天晚上如梦的情景,只记得和那个美少年一起吃酒唱戏,痛快的聊天,席间多次的鼓励,难道只是南柯一梦。那现在身旁的珠宝,到底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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