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天门

四小时之后，昆仑山地界。

深夜，月光如水一般洒向大地。

从高空俯视下去，钟灵毓秀的昆仑山被一层浓厚的雾气包裹，好像一个巨大的云团镶嵌在神州大地上，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楚天傲和玉小清一早就从飞机上跳了下来，现在浮在高空，飞机则在二人身后盘旋等待。

“你是说……这里有我的记忆？”楚天傲说。

“先下去看看。”玉小清说着，率先朝那巨大的云团飞了过去。

楚天傲紧跟其后。

周围却完全不像外面所看到的那样雪白，这里面一片灰蒙，空气污浊，丝毫没有“夏国第一仙山”的样子，越往里面走就越是觉得孤独、压抑、甚至是绝望。

两人极速钻入云团之后飞了大概有五六分钟，以他们这速度，少说也是行进了一两百公里，灰雾一点也没有要消散的迹象，反而愈发浓重，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昆仑山是天下第一神山，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楚天傲眉头紧锁。

他虽没到过昆仑，但也听说过昆仑山是万山之祖，灵气充沛，珍宝异兽奇多，乃是仙府天国，修行圣地，却万万没想到如今破败成这个样子。

“昆仑山是世界中心，也是天柱，更是全世界灵气的发源地。元始天尊便是利用这昆仑山无穷的灵气引爆了天界，虽然昆仑山幸存了下来，但是因为灵气丧失，成为了一座废山。”玉小清说。

两人又飞了一段时间，玉小清突然停住了。

楚天傲也立刻停住，问道：“怎么了？”

“到了。”玉小清说着，小心地向前移动。

楚天傲跟着玉小清缓缓移动，慢慢地，一个金色的墙壁出现在他眼前。

要知道，楚天傲现在可是在几千米的高空。可是几千米的空中怎么会有墙壁？

楚天傲头皮发麻，抬头去看，发现浓雾后面仍然能依稀看见墙壁。

这面墙究竟有多大？

“这是……？”

“天门。”玉小清说。

“天门？”

“这扇门的后面就是天界。”玉小清说，“下去吧。”

两个人一起沿着金色的墙壁高速向下移动，移动之中楚天傲发现这墙壁上到处都是刻纹，看上去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只是现在因为灵气的丧失，就算真的有无穷的力量也感觉不出来了。

楚天傲和玉小清降落到地表，四面八方皆是灰色的雪。

楚天傲踩在雪地上，发现这些雪虽然寒冷彻骨，但是踩上去却丝毫没有雪的质感，陷在雪地里的双脚好像是踩进了沙子里一样。

“看前面。”玉小清说着，手臂一挥，将面前的浓雾扫开了。

视野逐渐变得清晰，眼前是一个大得没边的莲花图案，它刻在墙壁上。

“混沌青莲？”楚天傲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的见识还挺广的。”玉小清说，“没错，这正是混沌青莲的图案。”

早前楚天傲也了解过洪荒法宝，对这混沌至宝——混沌青莲还是有所了解的。

传说混沌未开之时，宇宙之中孕育着一朵混沌青莲，灵气充沛。其中一枚莲子孕育了盘古大神，盘古开天之后，混沌青莲因承受不住开天压力而损毁，各个部分四散开来化作各式法宝，均为威力巨大的先天至宝，而其中混沌青莲的莲茎便化作了支撑三界的天柱，即不周山。

后来共工与祝融不和，怒触不周山，撞断天柱。天界灵气外泄，女娲炼石补天修补空缺，及时阻止了灵气的外泄。而断裂的天柱就形成了一个天门，正好在紫微之星与北斗之星遥遥对映的地方，天门正对南方，故又称“南天门”。

“你带我来这里，不会是想告诉我，我来自天界吧？”楚天傲说。

“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五年就能达到这般境界？”玉小清反问，“我仔细调查过你的修炼之路，快得难以想象。十年便修炼到九宫境，然后飞升渡劫，除了此前便已经是这种境界，还有第二种可能么？”

“……”

楚天傲没说话，因为很不幸，又被玉小清言中了。

确实如此。

其实楚天傲一直以来都没怎么修炼过，他的境界等级完全是自动上升的。旁人费劲千辛万苦都无法突破的境界瓶颈在他看来就像是纸糊的一样，根本就连力都不用就能突破，有时候睡个觉吃个饭都能突破瓶颈，一度羡煞旁人。

起初楚天傲以为是自己天资聪颖，所以突破起来如有神助，得心应手。

可是慢慢他就发现并不是那样，他是因为曾经到达过那个境界，所以才突破得那么轻松。甚至他引金木水火土五灾，想要聚五气朝元修成仙体都是随意成功。

是的，外界都传言独孤圣渡劫失败，修为大减，其实不然，当时独孤圣引来五灾之后，五灾根本没有作用在独孤圣身上。

楚天傲一直想不通为什么。

现在他恍然大悟，五灾没有作用在他身上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仙体，根本不需要渡劫。所以五灾作用不到他身上去。因为没有新的仙体产生，五灾结束之后并没有祥瑞之象产生，才被误以为是独孤圣失败了。

他此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经玉小清这一点拨他才恍然大悟。

如果他此前便是天界的仙的话，这些怪事就全都能解释得清了。

楚天傲心情复杂，既有得知惊天身世一角的震惊，也有看不清身世秘密的迷茫，还有对自己身世的好奇和担忧。

“可如果我是仙，那我又是哪个仙呢？古籍上又能不能找到我的名字？”楚天傲轻声问道，像是在问玉小清，更多的还是在问自己的内心，问自己脑子里那段被封印的记忆。

一道白光乍现，刺进他的眉心。

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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