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决定（上）

骑士区，安以空和墨夜约定好的酒吧门前——

墨夜已经在门口站了快半个小时了，在过去的三十分钟内，他已经围绕着周围转了好几圈，却还是没想好自己是否要进去。周围时不时的有居民会经过，墨夜的存在在这片区域变的相当起眼。

“以空啊，这小子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你不去把他弄回来？”古悟端着盛着冰块的酒杯，视线穿过窗户直达外面的墨夜所站的位置。

“他需要的是自己去选择，我如果出去把他强行接回来，效果一定不会好。”安以空头也不抬地说道，手中的钢笔不停地晃动，眼前的备课本已经被写的密密麻麻。

“你这完全就是放羊式的教育嘛，老师真的挺闲的，啥也不用管，让学生们自己做就好。”

“那你来帮我把课给备了？”安以空抬起头，眼角带着笑意。

“嘿嘿，课还是你自己备的好，你知道的，我的字难看，我怕你看不懂。”

“我其实一点都不介意，你那字我都看了多少年了，没关系，只要你肯帮我备课，我看不懂一定不怪你。”安以空一边说着一边朝古悟的方向递出自己的备课本。

“额，别说了，你看，墨夜动了，备课的话题咱们下次再说好吧。”古悟说完，就朝安以空吐了吐舌头，转身朝柜台的后面跑过去。

“叮铃铃。”酒吧的大门被缓缓拉开，带动着门口的铜铃轻轻地摇晃，发出一阵悦耳的声音，墨夜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脸上的表情显的有些尴尬，那双黑色的眼睛环视着酒吧内部的四周，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呦，小子，今天过的好吗？”古悟在吧台后面摆出一副在擦酒杯的姿势，伸出右手朝着门口的墨夜打着招呼。

“古悟大叔好，今天，我，过的还不错。”墨夜扭过头，朝着古悟的方向出声回应，酒吧的门被完全拉开，少年一脚踏入酒吧的木制地板，站着的姿势显的有些不自在，“应该，还不错。“

“哈哈哈，你这个表情可不像还不错的样子。”古悟朝墨夜大笑着，笑声钻入墨夜的耳朵，让少年更加难堪。

“古悟，这儿没你事了，你现在要么闭上嘴，把你身后的杯子全部擦光，要么就去帮我备课。”安以空从一旁的桌子后站起来，打断了自己好友的笑声，古悟听到这两个选择，马上乖乖闭了嘴，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手中的玻璃酒杯。

“墨夜，决定好了吗？”轻轻地合上手中的本子，手指灵巧地转动着钢笔，安以空一脸平静地看向自己的学生。

“嗯，我……”墨夜没有去和安以空的眼睛对视，偏过脑袋，右手死死抓着左边的肩膀，“我想活下去。”

“不论自己现在是人类，还是亚种，我都想要继续活下去，第一次被坏兽贯穿身体，我选择放弃抵抗，被莉丽丝小姐堵在巷子里的时候，我也选择放弃，老师您在树林里的攻击，我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我，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放弃了太多次了，所以这次，我，不打算放弃，我的人生，需要我自己活下去。”

墨夜抬起视线，和面前的安以空四目相对，少年的鼻翼微微抽动着，牙齿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夕阳血色的光芒从窗外射进来，将墨夜在地面上的影子拉的老长。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安以空轻轻地笑出了声，“我明白了，那就交给我吧，从今天开始，以后每天放学后到这边来，我会交给你我所知道的一切技巧。”

将手中的钢笔夹在备课本上，往古悟的方向丢过去，安以空对着后面的小房间大声叫道，“莉丽，可以出来帮我个忙吗？这里有个新人要接受一下训练。”

少女从房间内缓缓走出来，依旧是穿着一身全黑的裙子，脚上没有穿鞋，就这样光脚踩在木质地板上，黑发像是瀑布一样从背后倾泻下来，一双眼睛看向墨夜这边，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要训练的是他吗？】

依旧没有说话，少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便签纸，向面前的安以空发出自己的疑问。

“没错哦，他是新手，所以先麻烦一下你了。”安以空一只手扶着腰，笑着对莉丽丝说道。

【明白了，带他下去吧，我把画板收拾好就过来。】

再次写下这样一句话后，没等安以空回答，莉丽丝的身影就又消失在了视线中，安以空挠了挠头，对于莉丽的个性他也一直很头疼，却就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朝墨夜尴尬地笑了笑。

“莉丽她有些特殊的原因不能开口说话，只能这样和我们交流，所以以后相处的时候习惯一下就好了。行吧，古悟，把地下室的门打开。”

古悟正手忙脚乱地接住安以空扔过来的备课本，一听到安以空的话，只能弯着腰，用一种尴尬的姿势抬起一只脚，小心地挪动着橱柜上的一只酒杯，酒吧内开始响起一阵剧烈的铁链抖动的声音。

墨夜只感觉到脚下有无数的齿轮在转动，机括之间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轰鸣，酒吧中心的木桌开始朝两边挪去，地板开始下沉，转眼间，一道通往地下的楼梯就出现在墨夜的眼前。

“我姐姐的杰作，还不错吧。”安以空的语气中有些得意，伸出手按上墨夜的背部，然后一把将他给推进了地下室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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