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菩提旧忆(2)

太晨宫内，帝君正在垂钓，旁边的凤九恭敬的捧着托盘，盘内正是那件紫袍。

白凤九：昨夜之事，蒙帝君照拂，凤九铭记在心。

东华：(笑)铭记在心?

白凤九：日后若有机会，凤九自会报答

东华：报答倒也不必了。不过你既这么说了，可否回答本君一个问题?

白凤九：不知帝君想问什么?

东华：你与本君从前可是有什么渊源?

凤九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自己昨天喝多之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白凤九：帝君应当是不记得了，凤九幼时在琴尧山曾欠帝君一个救命之恩。若说渊源，那便是这个了吧。

东华：琴尧山……是这样啊

东华：那你欠本君的救命之恩，今日便报了吧。

白凤九：(小声)其实，救命之恩我已经报过了啊……

东华：嗯?

白凤九：我是说，帝君想要我如何报恩……

东华：(沉吟)我从前……养过一只小狐狸

东华：是一只很特别的小狐狸

东华：可是它后来走失了，我一直寻不到它。

东华：你们同为狐族，你可有办法能找到它?

东华：本君……一直在找它

白凤九：(强装镇定)帝君所托，凤九必会全力以赴，帝君可否将小狐狸的特征告知我以便寻找?

东华：它是一头外表很普通的红狐

东华：可是比本君见过的所有灵宠都要聪明

东华：它……很特别

凤九一愣，眼眶忍不住就蓄起了水汽，原来那些年，她在帝君心里并不是无关紧要，只是这样一点点特别，就让她觉得那些伤痛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白凤九：敢问帝君，那只小狐狸是何时丢失，可有其他线索?

东华：大约是三百年前吧，本君并无其他线索。

白凤九：凤九晓得了，这便回去想办法。若有消息，就来通传给帝君。

东华：如此……甚好

白凤九：若帝君无事，凤九便告退了。

一向无欲无求的帝君，会因为一头小狐狸，就露出落寞的神情吗，凤九无端的就有些心疼。可惜，这狐狸是注定找不到了。

东华：等等!你……

白凤九：帝君有何吩咐

东华：(叹气)罢了……你去吧

多年以后东华回想起这一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那头红狐和这四海八荒唯一的九尾红狐联系在一起。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留意凤九的，也许是那日酒醉，也许是那日往生海，她故作成熟的样子，总让他忍不住想去打破。

凤九离开太晨宫后，来到了司命星君的住所。

司命星君：小殿下今日来找小仙可是有什么事啊?

白凤九：司命，这天上地下，你可是最清楚我与帝君的前因后果的人了。

司命星君：(心疼)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小殿下还是没有放下吗?

白凤九：今日我去帝君处送还衣物的时候，他与我说起了那头小红狐。言语之间，颇为不舍。

司命星君：(无奈)小殿下，帝君他与你，命中无缘啊……

司命星君：当初既已做了了断，也算是全了你对帝君的情义了。如今你是青丘未来的女君，不是当初的小红狐了。

白凤九：唉，是我想岔了，原就是陈年往事了，如今再提也只是徒增伤感。

司命星君：小殿下许是在这九重天待久了，所以心情难免憋闷。不如去人间游玩一番。我最近新写了几个命格，有趣的很。这人间可比天上要新奇有趣的多喽……

白凤九：司命你这是又把命格写错了吧。想骗我去帮你圆回来?

司命星君：小殿下不愧是小仙的知己!

司命星君：不过这回倒不是小仙的疏忽……

白凤九：说吧，这次是什么情况？

司命星君：殿下可知……魔界近年来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

白凤九：唔……是你们上回在往生海说的什么龟……魔君?

司命星君：正是，这归晏魔君。是魔族新一代的领军人物，自魔尊渺落被东华帝君封印后，魔族一直无力与天族抗衡。可如今归晏魔君日渐势大……

司命星君：且这魔君性子阴晴不定，亦正亦邪加之修为深不可测，有朝一日，或许又会有一场神魔之战啊。

司命星君：近日小仙听闻，这归晏魔君正在人间历劫……

白凤九：所以你是想让我借机接近他?

司命星君：倒也不全是，这正邪之争太过复杂，殿下年纪尚小，不明白其中的关窍。只是听闻这魔君，手中有能使凡人起死回生的秘法……

司命星君：殿下不是之前同小仙打听过此事吗?

司命星君：此次，一为刺探虚实以做后续安排，二来殿下若得秘法，也能得偿所愿啊。

白凤九：起死回生……

脑海里回忆浮现，凤九好像又听见那白衣男子温柔的对她说，我知道你并不爱我，可能为你而死，我是愿意的。青缇……我一定会找到办法复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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