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仿佛在催促我。
快起来,快啊!
身体莫名的沉重,但思维却越发的清晰起来。
这怕不是鬼压床吧,冷静一点,做梦而已。
冷静一点秦风,不过鬼压床。
所谓鬼压床这种现象的产生是由于在睡眠状态中,人的主观意识已经苏醒,但是控制身体的脑组织还处于休眠状态,这时肢体的肌力也处于低张力的状态,不受意识的控制,出现了感觉和行动分离的现象,所以出现了临时瘫痪的症状,一般几分钟以后症状可逐渐消失。
“所以不要紧的”秦风自我安慰到。
得快点起来,哥哥的生日会就要开始了。
等等!什么生日会!我一个孤儿,哪里来的什么哥哥庆祝生日!
然而秦风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记忆,脑内不断回想起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
秦风被脑内的记忆惊醒。
“赫尔·克里斯汀,这是我的名字。”对,没错,不要慌。
仔细想想发生了什么,没错赫尔不对是秦风。
我明明因为车祸被送进了医院。
我明明因为马车翻车被送进了医院。
此时秦风的思想里,两个人的记忆不断交织。
黑暗房间,腥臭的空气让人心烦意乱。
秦风想起了大半记忆,莫不是转生了?想起来前世的记忆。
先离开这里吧,这个味道,给我隔着电视剧看屠宰场时想象的一样。
脑中的轰鸣还在继续。
秦风刚一抬脚就摔了下去。
“原来我在一个高台上啊。”秦风喃喃道。
“睡醒了吗?小少爷。”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想起来了。
一瞬间,赫尔·克里斯汀的记忆涌了上来。
我离开兰提尔市区的别墅去郊外的庄园开生日会。
然后,然后,就遇到了他!
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我没有听从哥哥的话,在市区内过生日就好了!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的事啊!
赫尔低下头,看到的是,满地的血液,乱放的头骨,还有不断呻吟的人,那喊声撕心裂肺。
原来,不是梦啊。
这是赫尔·克里斯汀昏迷前最后的念头。
“小少爷,夜还很长。我们。。。”沙哑声音突然止住了。
“嗯哼,教会这群人还不如家养的鹦鹉,给了他们一整天的时间,现在才发现。”
“不过,也不算延误计划。”他缓缓走到赫尔·克里斯汀身边,轻轻的的抬起赫尔的手。
然后拔下了赫尔小拇指的指甲。
“我的金丝雀,你可要好好唱歌啊。”
……
“阿尔塔尔,你这计划能行吗?赫尔身体能力本来就不强,现在还经过了仪式洗礼。”
诺玛有些担心的望向丈夫。
“没事的,诺玛,我借出去的恶灵会盯着他的,你只要看好夏提雅就行了,她太宠孩子了,一个魔法世家孩子,一切都是注定的。”
……
“告诉你亨利,你应该知道克里斯汀家为你的医院资助了多少。小赫尔是我唯一的儿子,你应该明白后果。”
赫尔的意识渐渐清醒,耳边不断响起争吵声。
赫尔睁开眼向争吵的源头望去。
穿着深蓝色裙子,高挽着金色头发的妇人,坐在沙发上,纤细的手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翡翠戒指,一条水晶手链系在手腕上,红色的钻石耳钉在水晶灯下闪闪发光。
这应该是我的妈妈夏提雅·克里斯汀。
额
旁边带着眼镜,长度约等于宽度的中间男人不断的点头。
根据刚才的对话,他大概就是亨利吧。
趁现在梳理一下自己的状况吧。
赫尔·克里斯汀,十五岁,克里斯汀家的次子,温顺听话的好儿子。
一个三流的魔法师学徒,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只会写卷子。
父亲在与邻国战争中的牺牲换来的是负债以及一个没啥用的伯爵位。
而母亲是在这个女性地位不高的时代,凭借自己的智慧和人脉,数次创造经济奇迹,让伯爵位名副其实的传奇女性。
不过这类家庭环境下的孩子,生活也是非常压抑的,哥哥离家出走,开了一家玩具公司。
这次我也是应哥哥的邀请,去他的郊外庄园过生日。
只是自己完全想不起来哥哥的脸。
那是什么仪式居然能让别人的意识压制我,而且那感觉也是我一样。
我要去找他!潜意识不断提醒着我去寻找我的哥哥。这大概是赫尔·克里斯汀的残念吧。
“我的小赫尔你醒了。”夏提雅上前亲吻儿子的额头。
“小赫尔你现在怎么样,还能想起来为什么要跑出去吗?”
夏提雅试图询问又怕伤到儿子,一时间找不到措辞。
“我记得我收到了哥哥的来信,他邀请我去郊外的庄园参加他的生日会。”赫尔按照记忆描述出了自己的真相。
“额,我明白了,小赫尔,你再睡一会,妈妈去和医生商量一些事情,晚点过来。”
“嗯,好的。”
当他们关上房门,赫尔松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一头雾水啊,发生了什么?
我也想知道啊。
……
“果然点滴打多了容易上厕所啊。”
赫尔一步一步走向盥洗室。
明明是贵族却连一个护工都没有。
“是不是有点不够格调啊”赫尔自嘲道,自己本来还想适应一下,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挺随意的。
就在赫尔自我解压的时候,走廊的人越来越少,原本不算长的走廊就好像走不到尽头一样。
“哈哈,小少爷,夜还很长。”
赫尔慌忙回头,所幸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人影。
“人在受惊吓之后出现幻觉和幻听这是合理的。”赫尔边安慰自己边加快了步伐。
释放完之后,赫尔一脸轻松的打开门,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
赫尔用力抵住门,但对方力气太多,自己又只是伤者。
赫尔大声呼救,这里是医院,马上就会有人的,这才是合理的,不可能像电影那样。
然而,赫尔并没有支持住,门还是打开了。
一道披着黑色雨衣的身影闯进来,按住赫尔。
经过短暂的挣扎之后,赫尔落了下风,被狠狠的按在地上。
那披着黑色雨衣的身影,俯下身,缓缓接近赫尔。
过往的记忆涌上来,赫尔手足无措的大喊救命。
然而这并没有减缓黑色身影的脚步。
赫尔竭力想看清楚终结自己短暂异世界之旅的人的脸,但他做不到。
看不清,即使他能明白这是一个人。
但,他看不清,一种不知名原因的认知障碍让赫尔无法认知。
真是不幸啊,就要这么结束了吗。
我想知道真相啊!
他或者说她缓缓靠近赫尔。
“不要看,不要听,不要说。”
“亨利·奥斯本,你最好把你医院最好的医生叫出来。”
“夏提雅女士,我就是全院最好的你放心吧。”
“你那医疗事故的案子我刚摆平,还是换一个人吧,小赫尔醒来如果有一点不舒服,你就滚回东区给妓女和流氓开刀吧!”
熟悉的争吵,似曾相识的刺鼻味道。
对了
我遇到了绑架,现在是在医院。
然后。。。然后那个人!
我猛地坐了起来,这里不安全!
“你怎么了,我的小赫尔。哪里不舒服吗?”
夏提雅留下惊慌失措的亨利院长,快步走到赫尔·克里斯汀面前。
“我刚才和亨利院长聊完你的病情回来,发现你晕倒在门口,受伤的人就不要乱跑了啊,叫诺玛帮你。”
“赫尔少爷,有什么事叫我就好了。”
一个肤色白皙,脸色红润,充满了青春洋溢色彩的女孩站了出来。
“没事的,妈妈我只是想去盥洗室而已。”
我笑着回应着,现在重要的是自己不能乱。
看夏提雅的神情,诺玛刚才似乎在这里。
但我可以确定。
虽然刚才我也是一个人,但那是在一间多人病房,里面只有四张病床和一张老式沙发!
而现在,我在一间豪华的私人病房。
青春洋溢的女仆?
我刚才只看到一个护工还是在走廊护理一个老人的中年大汉!
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人说的话。
不要看!
不要听!
不要说!
连续的打击让赫尔崩溃,但至少不能表现出来,不能让自己的家人担心。
没错,受过惊吓出现幻觉和幻听很正常。
没事的。。。
“小赫尔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诺玛,去烧热水,给少爷擦一擦。”
“我就是有点热,对了妈妈,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待在医院里,这里的饭菜太难吃了。”
既然怪事都在医院发生,那我走还不行吗。
那三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警告我嘴巴管严吧。
我现在就走,应该就不会招惹那个人了吧。
“不行啊,赫尔少爷,你的伤要定时换药。”
亨利院长听到赫尔想出院立刻阻止。
“亨利院长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觉得我克里斯汀家的私人医生连换药这种事都做不了?”夏提雅看着护工擦拭儿子的脸,缓缓说道。
“不不不,夏提雅女士,您当然看清他人的能力了,雇佣的人当然也是一流的,只是,警局刚才发来消息,希望小少爷醒后立刻问话。”亨利不时看向夏提雅,哆哆嗦嗦的说完。
“女王养的观赏犬而已,有多少案子是他们自己破的,让他们来我家,就说是我夏提雅的原话。”夏提雅看都不看院长,说完就让阿尔塔尔带着院长办理出院手续了。
直到此时我才发现他在,果然管家是全能的。
在我的记忆里
父亲总是在睡眼惺忪中,听到阿尔塔尔轻敲三下房门,将熨好的报纸连同早餐一同端进来:报纸被熨烫很服帖,散发着油墨的清香。甚至父亲感兴趣的内容已经被管家标注出来,节省不少了阅读时间。
早餐结束后,准备穿着的服饰已经被熨烫、搭配好,配饰也摆放整齐供自己选择。在阿尔塔尔的帮助下穿着得体妥帖。
当然我只能女仆小姐帮忙,明明我也是大人了。
准备出门游玩,阿尔特尔已经事先做出详尽的计划,列出所有可能的选择和备用物品清单。出游的一切细节也已经被安排好:预定车票、预订酒店、行程安排。阿尔塔尔深谙我们一家的喜好和需求,全部安排都正合心意。
我还小的时候,曾经缠着阿尔特尔讲故事,虽然这是奶妈的工作,但他并没有厌烦。
有一次他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管家行业里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曾经有一位管家跟随他的主人来到印度,在一次户外的盛大餐会上,站在主人后面的管家被告知一只老虎正向他们走来。于是管家轻轻地走到主人身后,缓缓地俯下身子,在主人的耳边小声说:“尊敬的主人,恕我打扰,我能借用一下您的长枪吗?”当人们听到一声枪响后,管家继续用优雅的语调说:“大家请继续用餐,不必理会刚刚的小插曲。”
当时我就想当一名管家,父亲并没有不满,反而鼓励我,只不过光是早起就已经竭尽全力,只能放弃。
不过我还是和亲近这位老管家,上次去哥哥的庄园。。。
哥哥的庄园!
我想起来了!
喝完阿尔塔尔的特质红茶,他就将信递给我。
许久未见的哥哥突然来信,邀请自己本就不待见的弟弟,参见当天的生日宴会。
而紧急的路线安排理所应当只有阿尔塔尔知道。
骗局的味道越越来越重,哪有人当天邀请的,只要赫尔多一个心眼儿,告诉了母亲,整个过程立刻崩溃。
因为赫尔可能没有哥哥。
然而受自己地位的影响,虽然赫尔没什么心机单页不至于随便相信一个传话,难道是那杯茶的原因,作为魔法世家的管家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而且赫尔发现上次晕倒之后自己那份“哥哥”的记忆更破碎了。
赫尔脑内对哥哥的记忆本就模糊,加上刚才晕倒前在母亲面前提起去哥哥的生日会时,她一瞬间的呆滞。
最重要的是。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一开始昏迷即将醒来时,夏提雅说她只有赫尔一个儿子。
那么只有三种可能。
第一种,那个所谓的哥哥是家族斗争的牺牲品,这在贵族间应该不是稀奇事,他早年失败离家,所以赫尔对他的印象很模糊。
单纯听话的弟弟看到希望和好的哥哥,我想应该很好骗。
阿尔塔尔则听命。。。不行,不能想下去了。
第二种,这一切都是假的,根本就没什么哥哥,夏提雅怕我产生更大的混乱所以顺着我的意思说了下去,刚才听我的话立刻找院长谈话就是证明。
我只是散步而已,恰巧被仇恨克里斯汀家的人袭击了。
阿尔特尔的安排被第三个人知道了。
第三种,这世界存在什么隐秘的力量,如果不能反驳,那就承认。
这一系列的事情太过离奇
在诡异的高台醒来,那个仪式到底是什么,自己完全没有见过。
突然换位的病房,而且非常合理无人察觉,连我自己都觉得第一次多人病房的记忆不靠谱。
一个富可敌国的家族少爷在多人病房?
如果是小说的话,一定是富家少爷巧遇穷困女孩,问题是刚才就我一个人。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那些话,实在是让人毛骨悚然。
不行,能突破的点太少了,根本连不起来。
现在连那个人都不一定能躲过去,更不要谈这个什么哥哥了。
不行,不难放弃,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我的不想让我的世界永远停在十五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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