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在去杀十湛蓝的路上越走越远

“我真的只是觉得你皮肤挺白才叫你叫你小白的，没什么其他意思，真的！”克莱曼婷握紧她的小拳头，一脸真诚地和我说道。

我僵硬地笑着点了点头，“好吧，好吧，你想怎么叫都随意。”我低头把包里的书拿了出来，本来是想打发无聊的时间，顺便多学点元素术，或许可以在接下来的单方面杀戮中派上用场，最起码捞条命回去。

“所以，小白你会开船么？”

“帕乌斯教过我基本操作，反正我是不会让你们葬身大海的。”

克莱曼婷歪着头看着我的书皮，“你在看关于十湛蓝的书么？”

书翻页的声音很平淡，我硬生生地答道：“没。我在看幻术书，不然我等下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了。”不知道是我太焦虑了还是怎么的，我现在心情反正有点糟糕，但是还是可以控制住，不至于对谁发火什么的。

克莱曼婷坐在我的边上，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尴尬地哦了一声就开始晃她的凳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你这么坐凳子小心摔下来。”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书提醒道。

她立马就停下了，小声地说了声抱歉，像是猫猫发出的咕噜声。

逐渐的操作室里静寂下来，我瞄到克莱曼婷眼神飘忽不定的，时而看着与天连成一片的海，时而偷偷瞄我的书。我也想打开话题，但是犹犹豫豫地一直没说话，虽然看着书上的每一个字，但也没读进去什么东西。

良久，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那个……你为什么想帮我呢。”

克莱曼婷像是重新焕发精神的猫咪，听到我的话立马直起了腰，把手放在脖子上，害羞地说道：“啊，其实我一直都想看看十湛蓝的，而且听说十湛蓝的鳞片是上等的铸铁材料，作为一个铁匠，只有用好的材料制作出好的武器才能达到传奇铁匠的标准。”她信誓旦旦地说着，看起来是志在必得。

真想不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了火器和蒸汽机，居然还会有铁匠这种职业。我觉得这个世界铁匠更像是手艺人或者小作坊的师傅那样的吧，不然像军队用的武器不量产怎么行。

“那你自己去不就行了么，没必要为我们花钱吧。”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其实我自己一个人去怕爷爷不放心，而且还有伊兹蕾保护我呢。”

我“啪”地合上书，放到一边，“你们以前认识？”

她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但是爷爷认识，他们很久以前好像就认识。在我小的时候，爷爷经常和我说他和他们以前的故事。”她轻轻歪着脑袋，一字一字都充满对儿时的怀念。

“他们？”我一只手搭在操纵台上，刚刚的烦躁也消退了许多，大概是我天生就对这种奇幻故事感兴趣，小的时候在网上找各种牛鬼蛇神的故事听，总是幻想着自己可以经历一次那种奇幻冒险，没想到如今变成了现实。

“对，他们。很久以前，爷爷和他们还不认识，我爷爷也只是个铁匠学徒，他和他的师傅走南闯北，给人制作武器。本来一切都是顺风顺水的，订单越来越多，生意也越来越好，一切都在步入正轨。但是难以预料的是战争突然爆发了，爷爷和他的师傅也被强征进了一个不算特别大的工厂里，没日没夜地研制武器。爷爷只是负责流水线的最简单也最累的生产工作，按照他的说法，他当时过的生活简直就是暗无天日的生活，完全看不到希望，七八个人挤在一间小屋子里，吃的差，穿的差，简直就是苦不堪言。”她一边说着，一边笔画着，很形象生动。

“之后有一天，他像往常一样做着装配工作，突然工厂里面冲进来几个疯疯癫癫，满嘴鲜血的血族士兵，他们见到人就扑，见到人就咬，像是末日里的丧尸一样，一个血族士兵忽然咬了我爷爷，我爷爷当时很绝望，以为他要死了。可是忽然那个士兵倒了下去，门口又冲进来几个身形各异的人，解决了那几个发疯的士兵，还救了几个受伤的人，包括我爷爷。”

“那几个人是伊兹蕾他们？”

“对。我记得爷爷说有四个人好像，好像都是血族的人，有个是……哦，高大的蜥蜴人。我爷爷非常感谢他们，就给他们长期地提供武器，也慢慢变熟了，虽然当时明令禁止与血族来往，可私下里也一直保持着联络，可是有一天不知道为什么通讯就断了，这一断就是三十年。当时他们救他的时候有位记者用「摄位术」（就是可以发挥相机作用的幻术）照下了照片，之后就莫名奇妙地到了我爷爷的手上，结果搬家的时候被我爷爷弄丢了好像。”

我越听越入迷，也越来越放松，没想到胳膊肘突然滑了下去，脑袋差点磕操作台上。手不自觉的去撑自己的大腿，忽然摸到我的裤子兜里面好像有张纸。

是信封。上次在乌尔衮那个老头子家里的暗室里找到的，当时没来得及看结果就一直忘到现在。

“是这个么？”我从裤兜里掏出已经皱皱巴巴的信封，不是很大所以我一直没有感觉到。

“诶，怎么在你这儿？”她一把拿了过去，拆开了信封，“对，就是这张，爷爷以前给我看过，你看。”

信封里只有一张发黄而且有些掉色的照片，这样的照片能存三十年也是质量好。照片的内容就是一个身形苗条，婀娜多姿的女生扶起了一个瘦弱的男生，背景是一个脏乱的工厂。瘦弱的男生应该是乌尔恭，那个女（男）生应该是伊兹蕾。

之后克莱曼婷把照片塞到了自己衣服的内侧里，和我简单聊了两句就下去睡觉了。

我继续在操作室看着黑色笼罩的海面，不知道帕乌斯什么时候来换我的班，这休息可能就休息个没完了，要不是她说要修一下“罢工”的斯提尔，我现在就应该躺在床上进入梦乡了。我无聊地用控制器操控着船上的探照灯，海上只有借着灯光才能依稀看清楚船前面东西的轮廓。

等等，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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