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赖账是会被做成热兵器的，你知吗？

今夜，月黑风高云蔽万里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时候，当然也是个杀完人再洗干净屁股的好时候。

“现在去哪儿？”坐在副驾上的董莎问。

老王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反手把钥匙丢了过去：“你会开车吗？”

“印象中是会的。”她点点脑袋，“不过是C1型。”

“会踩离合就行，你把车开回事务所，其他的小雪会处理。”

“你不回去？”

“叫你做事儿哪儿这么多话？”

甩下这么句冷冰冰的话后老王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接着他面前的空间一阵扭曲行成了一个董莎之前见过的门扉，老王纵身跳入其中，消失在了这片空寂的市郊区。

“啧，真麻烦。”女孩黑着脸抱怨道，那不耐烦的咂嘴口气倒是同老王有几分神似。

“老公~你回来辣？”

衣衫不整的小雪听到敲门的动静，连忙扑了出去，却差点在黑发少女一马平川的前胸上磕掉大牙，“唔！你丫敲门不会说话呀？痛死老娘了！”

“这个。”董莎指了指拖在身后的染血编织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弄后院去吧，臭丫头练过胸肌的吗？硌死个人了。”

小雪塞了条纸巾到鼻孔里，仰着脑袋前面带路，“楞着干啥？走啊！”

董莎沉默着跟上了她的脚步，手里足以承受成年男性重量的编织袋，竟莫名出现了些只会因撕扯产生的缺口。

“对了，老板说这家伙是什么单子来着？”空荡的后院中两人相对而立，金发女孩适时地开口问道。

“单子？”

“就是说怎么送过去的，他连这个都没教你吗？”

董莎回忆了会，“嗯，拿棍子敲死的？”但她又很快补充了一句，“神穿？”

“你直接说神穿不就完了吗？傻不拉几那样儿！”小雪无奈地伸出小手打了个响指，登时一道扭曲狰狞的缝隙就出现在了两人中间的地面上，金发女孩撩起披肩的长发，漫步上前一脚把麻袋踹进了这个空腔。

伴随着持续下落的声音，让人发憷的破碎裂缝也跟着逐渐淡去，“睡了，睡了，累死人了，老是喜欢把这种苦差事丢给我。”

“转移？”看到这一幕的董莎禁低声惊叹。

“哟，老板把转移都跟你说了？这是要和我争的节奏啊？！”金发女孩转过脑袋，眼里满是警告的神色。

但董莎一如之前般面无表情地歪过脑袋问：“争？”

“切，忘了你是个灵魂受损的二百五了，也是，老板再怎么万年处男应该也不至于对个弱智下手吧。”小雪收起了自己释放出去的威压，“转移这种高端玩意儿我可用不来，我这个就是随便开扇单向不稳定的通道而已。”

“有区别吗？”

“区别？嗯，我想想，大概就是小破船和泰坦尼克的区别吧。”

金发女孩单手摸着下巴做出了一个难以理解的比喻，但看董莎那副呆滞的表情显然还是没能明白，于是她只好蹲下身子开始用手在草坪上比划。

她先是画了两条平行的竖线，接着小手一划在两者中间拉出一条笔直的横线，“老板的转移是找到固定的锚点后，暂时构建出一条双向的稳定通道，而我只是单纯地随即选个锚点后就直接开了一个通道。”

说完她把中间那根线条给划拉成了一段乱七八糟的曲线，“这种临时通道不仅稳定性极差，而且只能进不能出，因为中间的路径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就连施法者本人也掌控不了。”

“哦。”

“算了算了，也没指望你个二百五听懂，你就当一个是电梯一个是垃圾井好了。”

“懂了。”

“懂了就好，把这滩血迹给收拾了，老板交货一时半会回不来，早点洗洗睡吧。”

小雪打着哈欠走回了房间，只留下董莎一人站在空旷的后院当中。

而在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位面，老王正在忙着和人扯皮，扯皮的对象自然是之前那位典雅丰满的女神。

“啧，大家都是几千岁的人了你还想赖账？女神现在都这么不要脸皮的吗？”

被戳中痛点的女神甩手朝老王丢去了几根光柱，但无一例外都被对方轻易地给躲了开来，“卑鄙！你躲什么？”丰饶女神气急败坏地大喊。

“不躲站着给你射啊？还有你一个赖账的家伙也好意思说出卑鄙两个字吗？”

“你！那我不管，反正就因为你们交货迟了几天，现在整个世界的侵蚀度又高了不少，就算是有了勇者我得分一半的神力下去帮他了，我还没找你们赔偿损失呢！”

老王看着进入耍泼模式的女神，整头都变成了两个大，果然不管是女人还是女神，只要发起脾气来都不讲道理吗？

他认输式地叹了口气，“啧，那你要怎么办？”

“给我少10个思念体。”

“不可能，我都亏本给你做买卖了你还要怎么样？真当顾客是上帝啊，就你那两个子也好意思提这么多要求？说点实际的！”

“那就给我来套售后服务。”刚才还在气头上的丰饶女神这会儿眼珠子精明地一转，“我可听说有不少高难度世界都是你一手保驾护航出来的。”

“再见，救不了，等死吧！”王拿起那十颗水晶就准备转身离开。

搞笑呢？请他出手的那些家伙没个200多的报酬都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就这还得是和勇者的报价分开另算，你这总共几十来块的买卖牌面也太大了吧？

不过这下丰饶女神可彻底傻眼了，这家伙屁股一拍溜圈跑路是无所谓，自己收取信仰的地方要是完蛋了那她也得跟着嗝屁，这种要出神命的事能开得起玩笑吗？

“等等等，咱们有话好说，我给你30个思念体，不不不，我给你35个！”女神大人跟只树袋熊一样拖拉着王的裤脚，见对方依旧不为所动只好眼泪汪汪地说：“我给你40，不能更多了，再多就活不下去了，求求你了。”

王踢了几下腿试图把这个烦人的家伙给甩到一旁，但丰饶女神就像是在他身上扎了根似的，任打任骂反正就不松手。

气笑了的老王也只好低头看着那个可怜兮兮丰饶女神，满脸微笑地说：“亲，这边给你的建议是原地去世呢。”

“不要嘛，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对无依无靠的美少女见死不救？”

“滚蛋！就你还少女，咱俩加起来都几百张牌了！要我动手没个180免谈。”

“就不能少点儿吗？”

“不能！老子都给你跳楼价了你还要怎么样？去卖神格呀！梭哈呀！反正这个世界完蛋了你也活不了，你连命都不敢赌还敢说自己要救它？”

这句诛心的话彻底堵死了女神接下来卖惨的路子。

思念体是信仰的具现化，而信仰不仅关乎着神明的存续，也是决定他们自身实力即神格大小的关键。

她一个低魔世界的主神把神格卖完勉强是够老王要求的数的，但那时候自己都完蛋了救不救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所谓。

“我没这么多思念体。”

“那还谈什么，祝您福如东海，早日......”老王话刚说一半，就感觉有一个温暖丰满东西正不断从下往上地在自己身上游移，“但是，我可以把自己给你。”

丰饶女神妩媚地看向了王的眼眸，主司生产和爱情的她与生俱来就有着一股足以让所有男性疯狂的魅力，丰饶女神相信自己这无往不利的身体是个足够的筹码。

她一边抚摸着王的身体，一边把俏丽的小嘴靠到他耳边轻轻往地说，“王先生还不知道男女之间那些美好的事吧？”

老王直感到耳朵里吹进了一股温润潮湿的热气，吓得他整个人都跟着打了个寒颤，“喂喂喂，你做什么！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不接受这种带颜色的交易！”

“切，果然和传言一样是个老魔法师。”看着满脸通红跳到几米外的男人丰饶女神心里不屑地想。

就这种雏鸡给老娘玩个一晚，保证让他食髓知味再也离不开我，哎？等一下，这不就等于说我掌握了颗核弹吗？

抱着我果然是个天才这种想法的女神一脸痴样地走向了老王，嘴里还发出了阵难以言喻的笑声，“嘻嘻嘻，小哥哥来玩嘛。”

“啧，我警告你！再过来我就，我就不客气了。”这个狂妄的男人难得出现了惊慌的神色，开始不断地小步向后退，但已经进入狩猎模式的女神哪儿管得了这些，王退半寸她就进一尺，一点一点地压缩着两人相隔的距离。

当王终于退无可退后，丰饶女神甩着满嘴的口水扑了过去，“嘿嘿嘿，姐姐不会弄疼你的！”

可惜迎接她的是一记标准到不行的鞭腿，“啧，都和你说了老子要动手了，勿谓言之不预也都不懂吗？”

他拍了拍库管上的污渍，“老子家里一块比你年轻几百岁，还任我操作的处女田我都没舍得去犁，你算那块小饼干？还好意思舔着个脸来抵几百块的债？”王转身碎了口唾沫。

当就在他踏进大门前，身后传来了倒在地上的丰饶女神那有气无力的哀求声，“求，求求你了，救救这个世界吧。”

“王，救救这个世界吧。”无边火光中站立着一位仿佛随时会被这股狂暴能力撕碎的纤细少女，她及腰的白发正随风暴狂舞，然后女孩也是这般无助地朝他伸出双手哀求着。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怎么想起来还是，这么心疼？

“说好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呢？妈的。”他轻声骂道。

一旁躺尸的女神任在不住地低语，失去所有希望的她现在如同行尸走肉般，只是机械式地重复着这种明知毫无意义的行为，就连老王走到她面前都没能发觉。

“40，我不出手，但可以找个员工帮你搞定。”

“嗯？”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男人。

“嗯个屁，干不干，不干拉倒，再赖账就把你卖到盛产兽人的地方当热兵器！”

这般大起大落让女神留下了激动的泪水，她连忙回应：“行！只要是你负责怎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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