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月老指点

她们来到一家园落，门外牌扁写着“月老瓦舍”，隐约看见园内佳木茏葱，奇花烂漫，还能听到里面敲锣打鼓，有人唱曲儿，似乎是一家颇为别致的戏院。

万能龙套：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外面进去的人络绎不绝。

锦觅拉住了其中一位正在往里进的人兄。

小白（锦觅）：嗨，您好！请问这位小兄弟，这里面是在唱折子戏吗？是什么曲名？

万能龙套：对阿，正在唱牡丹亭，最近很受欢迎的曲子，已经开场了，你们快进去吧！

小玄朗（幻形）：好阿！小白，我们进去吧！

玄朗与锦觅二人兴志勃勃地进去了，一听就是大半天，戏还没有唱完。

玄朗早就睡着了。不过还好他睡着了，这可是个成年人缠绵缱绻的爱情故事，实在不太适宜孩童观看。

中场落幕时，锦觅把玄朗拍醒，正欲付钱离开时，被一个熟识的声音叫住了。

月老（人间历劫）：两位客观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这戏还没有唱完呢！

锦觅应声望去，不是别人正是月下仙人，看来他也看不穿锦觅的真容。

小白（锦觅）：月下仙人！

月老（人间历劫）：月下仙人？这个称呼妙阿，老夫甚是喜欢！我正是这个瓦舍的掌柜，人称人间月老，称我为月下仙人也十分贴合。

原来丹朱下凡历劫到此，还开了一家折子戏院，每天除了听戏、吹牛，就是糊乱教别人一些调情追爱的怪招，并为此乐此不疲。历劫历得如此逍遥快活，真是好过做神仙！

月老（人间历劫）：老夫看两位朗才女貌，携手来这看戏，定是一双伉俪。我这戏阿，凄美动人，最适合你们这些一双一对看了！不知你们看了有何感觉？为何不看完再走阿？

小白（锦觅）：哦，这位掌柜，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忙，不方便留太久，不知您这的套戏唱完需要多久？我倒是觉得挺感兴趣的！

锦觅在想，到底是人有相似，还是月下仙人真的来人间了？也不知道他带没带有仙家的记忆？

那掌柜听闻锦觅说感兴趣，顿时眉飞色舞。

月老（人间历劫）：真的？这套“牡丹亭”从头到尾唱完需要六个白天，你们要是明天得空可以再来！哦对了，我这里的每一套戏，都有配套的话本出售的，如若这位姑娘喜欢，我送一套给你吧！我感觉，我跟这位姑娘甚是投缘，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很亲切，好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一样！

小白（锦觅）：额，这怎么好意思……

没等锦觅正式拒绝，玄朗已经高兴地接过书册翻着看起来，并连声谢谢，锦觅一脸尴尬。

月老（人间历劫）：就当我交你们两位朋友！送点见面礼吧。你们有空要常来阿！情爱之事要从理论开始，我还有很多别的好戏和好书，准有一套适合你们的！

小白（锦觅）：那……我下次来，带一些上等的好药材给您，作为回礼？

月老（人间历劫）：啊？还有药材？好阿！那你一定要来！

事实上，锦觅很知道那场“牡丹亭”故事的结局，话本一摸上就手不释卷。她忽然很怀念过去的月下仙人，怀念她从前看话本的日子。

……

小玄朗（幻形）：小白，刚才那个掌柜说的‘情爱之事’到底是什么是如何从理论开始？

小白（锦觅）：哦……这……你年纪还小，这种事情你就先别学了！下次，你还是不要跟我来看戏了，这戏都是成年人看的，不适合小孩子！

……

小白（锦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锦觅回到罗椰山，一边炮制药材一边琢磨着这“牡丹亭”，近日看了几场折子戏似乎有所感悟。

小白（锦觅）：必因荐枕而成亲，待挂冠而为密者，皆形骸之论也！

小白（锦觅）：原来天界所说的灵修在凡间称为夫妻之礼。

她与凤凰当年从凡间历劫回天界后曾灵修过一次，也就是凡人所谓的一夜夫妻，可惜，他们在凡间举行的冥婚，回到天界后不会被承认。

凤凰因她而死，她又舍命复活了凤凰，那也算是生死之恋了吧？

不过想这么多也没用，现在凤凰一定恨她入骨。锦觅凭记忆将上次旭凤写的诗默写了出来，反复诵读揣摩，可怎么也弄不出合理的寓意。他到底要表达什么？且拿去问问月下仙人。

于是有一日，锦觅独自一人来到了“月老瓦舍”。

小白（锦觅）：月老前辈，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请问这首诗是何意？

月老（人间历劫）：我本将心向明月，耐何明白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花落。

月下仙人敛去笑容，蹙起眉梢。

月老（人间历劫）：位姑娘这次为何孤身一人，而不与上次那位官人一同前来？

……还拿着这样一首诗。难道你与你的情朗闹别扭了？

小白（锦觅）：对，我们的确是生了间隙。

月老（人间历劫）：那你可是做了有愧于他的事情？

小白（锦觅）：没错，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愿谅我了！你何以知道？难道是这首诗？请问这首诗是何意？

月下仙人初见此女子蕴雯有礼，灵气逼人，外表看起来一点都不笨，没想到只不过是金玉其外，内里一副痴傻！甚至于，她似乎对珍贵的爱情，并不懂得珍惜！不过，月老对不懂情爱的人，有教无累！

月老（人间历劫）：这首诗的意思是：我好心好意地对待你，你却无动于衷，毫不领情。自己的真心付出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和尊重。

小白（锦觅）：月老前辈，请问您知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才能让他愿谅我？我还有可能挽回他的心吗？

月老（人间历劫）：你为何还要挽回他的心？既然已经移情别恋选择了他人，还三心二意想要挽回他的心，你这是在践蹈他的尊严！

对于那种见异思迁的人，月下仙人是嗤之以鼻的。她点燃了月下仙人心中的一星星之心，那火随着他的话语加重，似乎真的要燎原来着。

月老（人间历劫）：你这种人……脚蹈两船！朝秦暮楚！水性杨花!太不要脸了！

小白（锦觅）：脚蹈两船是什么意思？我没有移情别恋！也没有三心二意！我一直爱着的只有他，只是……

小白（锦觅）：……只是我之前不知……唉，这么跟您说你也不明白……

月老（人间历劫）：那我且问你，你问的这首诗可是你的那位情郎写给你的？

小白（锦觅）：正是！

月老（人间历劫）：可……这首诗正是这个意思，他就是在怪你移情别恋阿！莫非，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小白（锦觅）：原来如此！

小白（锦觅）：听月老前辈这么一说，在下茅塞顿开，真的很感谢您！哦，对了，我这里有些药材，是上次答应拿给您的，给。

月下仙人接过锦觅给的药材，他见此女人待人友善，言词恳切，双眼率真很让人怜悯，真的不像一个渣女。不禁怀疑刚才自己对她的评判或许有所偏颇，对是缓和的语气。

月老（人间历劫）：若然你确实没有移情别恋或红杏出墙的话，那老夫觉得他一定会原谅你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做了何事让你自己觉得他不会原谅你，但是我直觉认为你所说的那件事情，一定没有那么重要。

小白（锦觅）：前辈凭何以有此判断？

月老（人间历劫）：我只是觉得你的情郞之所以给你写这首诗，可见他还对你念念不忘！你大可勇敢解除你二人之间的误会，重新挽回他的心！

小白（锦觅）：可是如今我难以与他相见，又怕他会不愿意听我解释，而且他身边还有另一位女子。

月老（人间历劫）：什么？

月老一下子炸了毛。

月老（人间历劫）：原来他才是那个找小三的大猪蹄子？这种男人还值得你去挽回吗？

锦觅越发觉得听不懂月下仙人说的话，不知什么“小三”、“大猪蹄子”到底是什么鬼？但又不好意思问，不是怕人家笑话，只怕人家觉得她不懂人间热词不像凡人。

小白（锦觅）：如今还未能确定他对那个女子的心思。

这下月下仙人忽然在自己心里不容争辩地认为他们两情相悦，他余情未了，她死心不息！于是那给别人牵红线的心隐就犯了。

月老（人间历劫）：你何不与那女子一较高下？……我之前给你的话本你看完了吗？可有所感悟？

小白（锦觅）：在下愚笨，还想请教月老前辈对牡丹亭一曲有何看法？

月下仙人点着头，心中默道，儒子可教。

月老（人间历劫）：依老夫之见，若然敢于爱，敢于被伤害，那或许能成功，若然爱却怕失去，失去而不敢挽回，那并非真爱！我这里有很多情爱秘及，你可以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今儿介绍你这两本，你且买回去研究研究！

月下仙人拿了两本书册递给锦觅，且看一本写着《倒追男神一千回》，另一本则是《我的前半生》，

月老（人间历劫）：加油💪！一定要挽回你的所爱！

小白（锦觅）：若然敢于爱，敢于被伤害，那或许能成功，若然爱却怕失去，失去而不敢挽回，那就并非真爱！

小白（锦觅）：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月老前辈所言耐人寻味，很感谢您！

锦觅细琢磨月下仙人此话觉得甚为有理，接过书册，正要负钱。可是这月老说什么也不肯收，硬说和她是一场友情。

月老（人间历劫）：给钱就是不尊重老夫！

小白（锦觅）：即然如此，锦觅却之不恭！以后一定再来拜会。后回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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