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每晚陪着本座

又一日……

小白（锦觅）：尊上，请问尊上今天可有何别的东西想吃？

旭凤抬头叹了口气。

旭凤·：可有葡萄？

小白（锦觅）：尊上就如此钟爱葡萄吗？

旭凤不语，微不可察地又叹了口气。

小白（锦觅）：那您也不能光吃葡萄，该吃点别的。

旭凤·：你可知本座的真身仍是一只鸟？

旭凤对小白说时，眼光像在看她，又像没有看见她，

旭凤·：素常爱吃果子，还爱把果子当成仇家，拔掉她的皮，剔掉她的骨，把她嚼碎吃下去！

原先还有些宗气，说着说着就莫明其妙地萎靡下去，语气还带着点阴冷。

旭凤·：本座上辈子就有这么个仇家，外号唤作葡萄！昨日本座吃了青葡萄，今日本座要吃紫葡萄。

小白（锦觅）：奴……奴婢……遵命！

小白听了不寒而栗，心慌意乱地退回厨房。

小白失去辨色能力，无法确定哪些是紫葡萄。幸好这时春桃在厨房，小白便问春桃哪些是紫葡萄。春桃其实早就怀疑她分不清颜色，现在既好奇想确认一下，又存心想要愚弄她一翻，便递给她一盘红葡萄。

小白毫不犹豫地把红葡萄捧走。

小白（锦觅）：尊上，您要的紫葡萄。

旭凤·：紫葡萄？这明明是红的！

旭凤从未听说过有人会把颜色看错，她是故意这样做吗？是在对自己的叼难产生不满了？可认真想想，她又不可能有这胆量。

小白（锦觅）：红……红的？

小白知这回该糟罪了，看来自己五色不辨的事实是瞒不了，不过只是五色不辨，又不能证明她不忠什么的，于是马上下跪叩头认错：

小白（锦觅）：奴婢该死！尊上恕罪，其实……其实奴婢天生就是个色盲，无法分辨颜色。奴婢刚才在厨房已问过别的侍婢葡萄的颜色，也许……也是奴婢被愚弄了，请尊上恕罪，饶过奴婢！

旭凤·：色盲？……这个词语编得好生巧妙！你可知本座曾被骗被杀，死而复生，复生以后特别痛恨别人说慌！

旭凤万多年来第一次听说有人天生色盲，突然记起当晚她种彼岸花的情景，心中又燃起莫明的怒火，对小白产生了厌恶之情。

旭凤·：忘川河畔的花都是你种的吧？那夜你亲口跟本座说是你特意把红色的与白色的花参差种在一起，若你不能分辨颜色，又怎能把红色与白色参差得如此均匀？

犀利凛冽的目光又看过来了，小白面色苍白，心里怦怦直跳。

小白（锦觅）：因为……因为奴婢能看到黑色与白色，奴婢只能分辨黑白，而不能分辨彩色，奴婢看到的红色即是黑色，紫色也是黑色，而白色还是白色，因此可以分辨红与白！

旭凤突然记起月下仙人说的话……

“……她为了求取九转还魂金丹的药引玄穹之光，冒死上蛇山去找你伯父廉晁，还把双眼的辨色之力都换给了他，从此眼中再不辨五色，她可是花神之女阿！”

……

旭凤内心一阵抽痛，接着是酸楚的感觉蔓延，眸光黯然失色，再无心情与小白计较。

旭凤·：罢了，此并非要紧之事，葡萄放着，你且退下吧。

打那以后，旭凤发现小白送来的葡萄有时红色与绿色混放，有时紫色与黑色混放在一起。

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还有一次十分诡异，旭凤说要喝红酒，小白拿来的是黑色的，喝起来又苦又涩！旭凤把酒杯都摔了。小白大惊失色之后的解释竟然她把黑葡萄当成红葡萄酿酒了，可就是为何又酸又涩却说不出个所以。

旭凤·：原来红酒即是葡萄酒。是你酿的？

旭凤看了一眼那壶黑压压的葡萄酒，然后又深切地看了小白一眼。旭凤不明白所以，他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爱上了葡萄红酒那微酸略甜的味道，以至味道一变了，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小白（锦觅）：是的尊上，若尊上喜欢，奴婢去重新再酿，这次不会再是又苦又涩了，奴婢保证！

旭凤·：既然是你酿的葡萄酒

旭凤·：那你可知，为何本座喝桂花酒会醉，喝红酒却不管喝了多少，都总能保持清醒？

小白（锦觅）：回尊上，这是因为桂花酒比红酒性烈，奴婢特别为尊上酿制红酒，乃不想尊上酗酒伤身。若尊上喝红酒多了腻，奴婢还酿有蜂蜜酒，酒性也不烈，奴婢也曾给尊上喝过，就是比较甜。

旭凤·：本座想吃什么你都会亲自去做吗？

她竟然为自己煞费如此苦心。

小白（锦觅）：当然！

不过当你习惯于沉溺在一个人对你的爱时，你可能会不知不觉地孜孜不倦地去索取，却永远不会感到满足。

小白的五色不辨或许只是一个凑巧吧！

可是旭凤不明，若是一个普通的小妖，被他重伤以后，哪里还会敢再来？

她做错事的时候，并不像一般的奴婢那样慌乱，每次都能解释出她自己的理由，倒有一点视死如归的感觉，面对旭凤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淡定。

若她是别有用心，那为何迟迟不行动？

外表灵力低微，一副柔弱的样子，真身却重重复印，身份不明，其实法力高强，当初被旭凤的九曜真火重伤，难道是苦肉计？

……

小白又端来黑压压的汤药，恭敬地俯身道：

小白（锦觅）：尊上，该喝药了。

旭凤停下正在书写的手，抬起叹了口气，但正眼不看小白。

旭凤·：唉……小白，你为何如此耐心地每日为本座熬药？有何别的用心？你想要的是什么？

小白（锦觅）：……嗯……

小白承认了！

凤凰对锦觅存在疑心这她早就知道，可是如何才能混淆凤凰的视听？

她不需要也没奢望消除凤凰对她的戒心，只要他暂时不要逼她离开他就可以了。

小白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她看过的月下仙人推荐她看的书，其中《倒追男神一千回》里面有这么一句：‘爱就要敢于表白，要大声地对他说！’没错，这是个好机会！

小白（锦觅）：回尊上！其实……其实奴婢一直倾慕尊上，奴婢在尊上身边细心的照顾着您，就是为了……为了争取机会亲近尊上阿！

她不敢看着旭凤，一气呵成地说完。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就像轻薄，使旭凤一时无所适从，但他怎会轻易被摆布？他轻瞄小白的侧脸，嘴角上翘，冷语道，

旭凤·：黔驴技穷了吗？

他就这么不相信？这让小白很不服气！小白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旭凤，态度认真又无辜地说：

小白（锦觅）：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喜欢你！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这样子……真有点可爱！旭凤哭笑不得，竟一时没注意她所用称谓的不是“尊上”和“奴婢”而是“你”“我”，她瞪眼睛的样子比起侧脸更像锦觅。

旭凤·：好，既然如此，那本座就给你个机会！最近魔界事务繁多，本座需要秉烛批阅公文，你……可会磨墨？

小白（锦觅）：回尊上，奴婢略懂。

旭凤·：那好，从今晚起，你每晚入夜后来本座的书房，陪着本座批阅公文！

说着说着，转身负手，语言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小白（锦觅）：奴婢遵命！

可是小白没有注意到他语气的变化。

她微笑着脸上泛起一片红云，她认为本次表白大获全成，她已然将旭凤刚才说的话过滤成：“从今晚起你每晚入夜后陪着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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