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改】

面对凝成实质的杀意与死亡带来的威胁，太多的长老恐怖的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只有那位老人依然站出来。

　　百年前，九口分裂。就是他破碎重铸，归为一统。而如今，他几乎连站，都很困难了。

　“时间吗？”

　　面对杀意，面对死亡，面对恐惧。他每一步却走得十分坚定，视死如归。九口不屈的精神已经渗入了他的骨髓。就算毁掉了他的精神，他也依然会站起，走向那强敌，那落日，那深渊。

　　他用胸膛顶住了尘的刀刃，上面的血染红了，他不沾尘世的白袍。噬，的本能反应是要后退，但他却强行止住了自己的步伐。

“记住了，你的主人，已经死了，现在，你是还尘！”谁都没有发现，还尘一直在镇压着自己的身体，他一直都在战斗着。仿佛，这具身体，根本就不是他的。他！要抢过来。

　　“以你们年轻人的话来说，这是革命，对吗？”空就，只是看着还尘，说起来，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孙子，是多少年前呢？好像，好像，已经不记得了。就像是一株嫩芽，突然，变成了，一颗参天大树。已经，已经，能和自己并肩了；想到这，他的心中，不由得，一颤。痛啊！

　　“巨木已经腐朽了，除了死亡，它没有别的选择，蛀虫已经爬满了。”噬，看着面前这位，慈祥的老人，他的心也在痛啊！他的手，也想颤抖啊！他的泪，也想流下来啊！

但！他不能，他，是还尘，不是曹＃＃，他，他。这具身体的记忆，开始涌出，它，想阻止，还尘所做的一切。“喂，曹＃＃，游戏已经结束啦，我，知道，你不甘，我，明白，你不愿意牺牲任何人。但，你要知道。执法，必须无情！懂吗！”他向那些记忆，咆哮道。光明，必须要有黑暗，作为基底，才能更加明亮。

　　“也许，你做的对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些时间。”

　　“这，并不是一场交易，是吗？但，希望在我的死亡到来之前，你，真的可以完成”听了噬的话，老人停顿了，他闭上了眼睛。虽然他没有表达出什么，但他也没有糊涂，相反，他很清楚。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这不是一次简单的换血，而是针对九口世家的移髓，一次削皮挫骨的治疗，稍有不慎，就会将九口永远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因此，他必须沉思，似不忍又似在挣扎。自己养大了这个婴儿，如今，又要将他，毁灭，他…………

　　“好吧 ，我接受，如果，我没有做到，九口任你处置。”

　　他睁开了双目，不再浑浊，不在老朽，充满了亮光。也许，他会迎来新生吧？但，闹剧也该落幕了。

“好，但，有些老的，已经失去功能的枝丫，我替你砍了。呵呵呵！”

　　寒光一逝，刀锋一颤，噬的话音刚落，长老阁十分之九的人便消失了；化为了灰，化为了尘。

　　“欠下的，终究会归还。埋葬的，终将会裸露。类似于警告吧。”噬收回了刀，同时收回了自己心中那仅存的对九口世家的依恋，自己该长大了，的确长大了，有长大的必要了。在刀归鞘的那一刻，还尘似对族长，对眼前的老人，对整个九口世家叹道：“你们都老了。”

　　原来如同亲爷孙的如今却刀顶胸膛，如同亲人的，却只能刀剑相向。望着少年，那落魄，那无助，那疲惫的样子。族长与老人心在痛啊！在滴血呀！他们的手都忍不住想要伸出去挽回但还是压住了。因为他们明白，自己孙子的时间，真的，真的不多了。放手，让他真正的成长，才是现在真正的好。

他们没有选择。

　　两位老人似同时想起了自己孙子时间还长时，一起游山玩水的时光。

　　“爷爷，你们的梦想是什么？”

　　“当然，是看到尘儿顺利长大，娶妻生子，我们好帮忙带孙子。”两位老人对视一笑。

　　“诶！空你个老不死的。你抢我的话。”

　　“修老怪，别仗着尘儿是你亲孙儿。就得寸进尺啊！”

　　“哟，你还来劲儿了。讨打呀！”

　　“哟？谁怕谁来呀？”两位过百的老人还是像两个小孩儿一样，吵闹着。

　　“好啦！”稚童挠了挠头。“我问的是两位爷爷自己的梦？”

　　“哦！一一一我们自己的？”两位老人看了看对方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把九口世家变为九口之家吧。”

　　“啊啊？那么大，那，那我就只能当上传说中的执法了。好监督两位爷爷。不完成的话，就拔光你们的胡子。”

　　“哟！哟！好恐怖。你空爷爷的胡子就一点儿了，拔你修爷爷的吧。”

　　“好啊！拔我的就拔我的。反正不能让小尘认为自己爷爷输不起，不像有的人。哈哈哈！”

　　那爽朗的笑声，啊，幼童的笑语。如今却只剩下了空洞的族堂，可笑，真是可笑！

　　族长站了起来，他的背不再弯了，不再需要拐杖了。

　　“空老头儿，咱们该醒了。”

　　“我，早就醒了。等你呢？你太慢了。”

　　“懒得跟你争了，你衣服不洗啦！”

　　“洗个屁，当做记号吧。这次，咱们可别再让尘，不，是，噬失望了，免得又以为咱们老了”

　　“是啊！但咱们真的该加快了，噬恐怕这次是真的已经等不起了。”

　　但噬已经离开了，他没有听到两位老人的对话，他也不愿意听到，他真的害怕，自己会哭出来。

雨终还是下了，那山林中，那古道间，那道孤独，疲惫的身影在寒风中，在暴雨中缓缓前行，那可笑的冰凉划过了他的脸颊，或雨，或泪。雷电撕开了乌云，击碎了天空，但那一双来自地狱的血瞳还是睁开了。

法的路，注定是杀伐的道路，这条路上充满了黑暗，因为没有人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该如何走；只是一念之差，非疯及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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