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从晓引家回来，希琪战战兢兢地进了家，她站在客厅里观察了一会儿。老妈在看电视，她拿着一只保暖杯在喝水。老爸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翻报纸，他经常这样一边看电视，一边翻报纸。地板上没发现摔破的花瓶，或者其它什么摔坏的东西，连那只摔碎的手机也没有。希琪假装上卫生间，又在各房间看了一下。的确没有摔坏什么，房间里的东西也没弄乱。她站在卫生间里想了一会，她有点后悔了。她想，可能不应该抢老爸的手机，这样差点把事给弄成了一场灾难。但是监视老爸是老妈给的任务，而且希琪觉得也是必要的，否则老爸会越来越不象话的。

希琪小心地坐到沙发上，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老爸用眼角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转开了，继续翻报纸，偶尔抬头看一会电视，三人谁也没说话。

“爸！我要一辆山地车。”希琪小心地说，心里想可能这个时候说不合适。

老爸看也不看她，低头看着报纸，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他换了一个坐姿，继续翻报纸。

老妈说：“你要那个干什么，上学就那么点路，现在住校更用不着了。”

希琪说“同学都有，我有时候要出去玩，没车不方便。”

老妈不说话了，希琪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她终于确定了，事情没她想象的那么严重。

第二天早上，上学之前，老爸带着她在车行里买车。

他跟希琪说：“你挑好，我去那边买个手机。”

希琪不敢说话，小心地“嗯！”了一声。希琪一边看车一边想：老爸大概自知没理，所以没话好说。老爸一会回来，给她买了自行车。然后就把她送到学校，希琪暗暗庆幸昨的事，没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李韧现在已经不抓人帮他给希琪传纸条了，主要是希琪不回应，李韧可能觉他在自讨没趣，所以就没信心了。

周三下午只上了两节课，李韧一伙准备出去玩。希琪在二楼教室外面的阳台上拦住了他，李韧一看很高兴，还以为希琪是回心转意了。

希琪说：“啊！那个。。。听说你们周末喜欢去儿童公园玩是啊！带我一起去行不行啊？我刚买了一辆山地车。”

李韧看了她一眼，那意思是说，你消息还挺灵通的，他不理希琪了，继续往楼下走。

希琪又凑上去厚着脸皮说：“啊！那个。。。林枫是晓引表弟啦，我们有说到你啦，听说你很帅要揍扁他。”

李韧看了一眼走廊下面的操场，对钱智涛说：“别叫晓城，他是书呆子，我就不喜欢书呆子。”

希琪磨蹭着说：“啊！那个。。。”她忽然火了：“你老人家倒是说句话呀！带我去行不行啊？”

钱智涛在下面对着上面说：“晓城说，他没事做，也想跟我们去。”

李韧对着下面说：“他没事做是他的事，跟我们没关系啊，要不，先揍他一顿，然后再揍他表弟。”李韧说着把手里的球往地下一摔，弹起来接住。

然后他对希琪：“你一个女孩子去，只能观战，不能比赛，我们比。”走下楼去了。

五六个男生在操场上说了一会儿什么，一群人就走出了学校。

希琪在操场上碰上韩梦蝶和晓引，她们商量了一下，然后三人都回了书报亭小区。晓引回家骑了一辆山地车，希琪也把刚买的山地车骑出来，就韩梦蝶没有车，她跳上希琪的后架，她们三个一路直奔儿童公园。

其实是以前的儿童公园，现在那地方好象在建什么，那个建筑物也看不出是要建什么。那个建筑工场外围有一圈平坦的路面，很象比赛用的跑道。李韧等十几个男生站在那儿，还有不少女生也混在他们中间。今天的人都是希琪她们市二中的，因为今天她们只上了两节课，时间比平时早好多。那些男生大部分每人都骑着一辆山地车，她们三个女生凑过去和他们站在一起。

韩梦蝶对希琪悄悄说：“你根本用不着买车的，比赛的都是男生。”

也不知道是谁，先发现了这个还没完成的建筑工地，这儿可以比赛自行车，而且这儿很偏僻，场地也没人管。不过地方并不大，外圈那些象车道一样的地方，其实也就是十几米宽。如果再来一群人来玩那就显得很拥挤了，这就是为什么，李韧不许林枫他们来的原因。

那群学生中有人说：“今天人不很多，我们开始吧！”

李韧看了一眼希琪，他显然很高兴看希琪来这儿。男生总是喜欢让女生看，他们自以为最帅的行为，他也骑着一辆山地车。他们准备开始比赛了，有一女生过来收钱了，每人收了一块钱。

希琪说：“啊！这还赌钱的啊。那我压李韧。”她故意把话说得很响，就是要让李韧听见。希琪觉得很好玩，李韧象匹马一样被压宝了。

那女生问她：“叫什么？”

“希琪。”

那女生就在李韧的名字下面写上了‘希琪’。那些男生已经都在粉笔涂出来的白线后面排好了，女生们一阵欢呼雀跃，有的女生还喊男生的名字，那些被女生喊了名字的男生，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级方程式车手了。

可是，就在这时又来了一群学生，比高中年级的年龄稍小点，应该是初中生，林枫也在他们中间。

有个女生说：“那些初中生又来了，他们今天也好早啊！”

希琪说：“不能让他们分两次比赛吗？”

一个骑在自行车上的男生在边上说：“谁有好耐心等啊，要不你去让他们等我们玩够了再玩。”

那两群人已经吵起来了，李韧那些大多是高一和高二年级的，新来的那些都是初中生。高中生当然瞧不起初中的，那些初中生可一点也不服气，有几个还特别横。不过看他们样子并不会打起来，只是在那儿吵嘴而已。

有个高年级的同学说：“算了！算了！今天又没得玩了。我走了。”另有两三个同学也跟着他走了。

那个收钱的女生看着他们不知所措，她说：“怎么办？比不比了！”

这时有两个男生相互撞了对方一下，吵嘴立刻激烈起来了，气氛立刻紧张了。

希琪说：“哎！要打起来了。”

晓引在她脸上拧了一把，说：“你就是想看打架，当心把你也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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