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生而不死

“那我问你！”

“你懂什么是天道么？懂什么是天地法序么？”

“区区蝼蚁，也在此猖狂！”

终于那秃顶老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和咆哮，问出的话也仿佛暗藏大道。

叶秋和苏紫羽两人，被这压倒式的力量震飞，撞到了身后的石壁上。

幸灾乐祸的赵小松和苏小波，鄙视的摇了摇头，互相叹息道，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啊！”

“光明大道他不走，偏偏要置身于黑暗。”

“愚昧的连什么是修炼都不知道，就空发感叹。”

听了这些话，叶秋抹了抹嘴唇的血迹，缓缓站起来看了看那秃顶老头一眼。

他的眼里也充满了迷茫，充满了无奈，但还是摇了摇头。

“就是你杀了我！我也要把这告诉世人，我不跟你走。”

而站在一旁有些害怕的苏紫羽，扯了扯叶秋的衣袖，劝说道，“算了，我们还是别倔强了！”

“倔强？我这是倔强么？”

叶秋猛然站起来，步履蹒跚的看了看手中的剑，只有他懂得。

“我是在为人灵惋惜！”

“为我们人灵的沦陷而悲痛！”

“你没有拿起过这把锈迹斑驳的剑，不知道他曾经的岁月峥嵘。”

原来在那一刻，叶秋触碰到这把剑的时候，同时也看到了当年用这把剑的人。

看到了那段故事，人皇帝辛的哀叹，站在高台上自焚而亡，妲己随他而去。

但这都不算什么，顶多是一个感人的爱情，可是从此，人间再也没有谁称呼人皇了。

众神让出了这大地，建立了这次序，封印了这法度，偷走了我们的岁月。

每次冥想起那段故事，叶秋的心里充满了凄凉，可惜了自己二十年来的光阴岁月，不过是人间的一颗稻苗。

看到叶秋的沉默，秃顶老头很宽容的再次询问道，“年轻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不知道什么是道，我可以教你！”

“你无法永生，我可以给你。”

“就凭你这不屈的意志，还有这瞬间顿悟的天赋，只要修行，乾坤未定，你就是黑马！”

面对这样的诱惑，叶秋冷冷一笑。

一旁看戏的赵小松和苏小波显得有些不耐烦，轻蔑的鄙视叶秋道，“你在我们师父面前，就是一只蚂蚁，要不是我们师父宽容，善良，早把你给捏死了，还不知道感恩！”

“师父，这个人迂腐顽固，根本没法教化！直接灭了得了！”

“或者像神话里，佛祖降服那毛猴子一眼，直接镇压他个几百年！他会领悟的。”

…。

只听到此刻的叶秋发出一声冷笑，目光凝聚着，炯炯有神的看着那秃顶老头，直接质问道，

“你们可以活百年，万年！甚至是永恒！”

“你们可以享受着天地间的所有，可以畅游宇宙，俯瞰众生！”

“这真的是我们弱小么？”

“我们拼命工作，拼命努力，拼命生活，在疾病中挣扎！”

“最后谁也逃不掉死亡的终结，你跟我说这是天道？”

“这就是物竞天择，这就是自然法则！”

秃顶老头轻蔑一笑，不屑道，“蝼蚁尚且偷生，你又在纠结什么？”

“不是我们让出了这片土地，有你们的安居乐业？”

“不是我们赐予你们智慧，有你们现在的科技飞跃？”

“不是我们在暗中帮助你们抵抗宇宙黑暗，有你们光明的生活？”

听到这话的叶秋，他笑了。

苏紫羽疑惑的看着叶秋，甚至她也觉得叶秋有些顽固，甚至她也感觉这是叶秋在无理取闹。

更别说赵小松和苏小波了，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的师父太过于仁慈了，为了一个顽固不化的人，浪费时间。

他笑得很狂傲，似乎藐视了一切。

淡淡的拿起手中的断剑，孤独的喊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这片乐土是你们种植的稻田，智慧不过是你们为了让我们更加繁盛，好方便自己的收割！”

“所谓的黑暗，不再宇宙深处，而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中！”

说到这里，苏紫羽和赵小松等人，都不理解这话的意思，他们一脸懵逼的看着叶秋，就像看个疯子一样。

秃顶老头大手一挥，不屑一笑，他让叶秋看看周围的这几个人，然后冷笑道，

“你在说疯话，没人听懂！”

“跟着我去修行吧，不要再做这井底之蛙，做这区区蝼蚁，发出来的声音，谁能听得到？”

“等你强大了，自然就懂了，自然就明白了，自然就理解了。”

对于这样宽容的劝解，叶秋依旧没有动容，他哀叹一声。

“我的死，是我的悲哀，也是人灵的悲哀！”

他又想起了当初和龙海辰讨论的话，于是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充满着惋惜。

“没有智慧的理性，就算有屠龙者崛起，杀了巨龙！下一条巨龙将是屠龙者！”

不屈的叶秋，他跪了下来，跪在这秃顶老头面前，无奈的哀求道。

“让我回去吧？不要抹除我的记忆，我不奢望你给我什么，只想我能告诉世人，智慧的理性才是光明所在。”

秃顶老头的目光，在这一刹那间，变得严肃，没有一丝怜悯，蔑视一眼。

“顽固不化的蝼蚁，连光明都不知道是什么，就在这里口吐狂言！”

说完，他手中的拂尘，直接向叶秋和苏紫羽两人扇去。

同时那秃顶老头嘴角还轻笑了一声，在叶秋的心里嘲讽道，“你看明白了一切，又能怎么样？百年后还是一堆枯骨，没有人皇的气运，你们比蝼蚁还要卑微！三千年前，你们最后一位人皇，有人皇气运，还不是败在了欲望之下，你今天能比三千年前的人皇还强么？”

随即是一阵轻笑。

听到这内心深处的声音，叶秋也有些绝望，不过就在此时。

那把锈迹斑驳，已经断裂的人皇之剑，散发出了一丝丝光晕，劈开了一个虚空。

秃顶老头的面色也骤然巨变，他心想：“人生而不死，没想到才一个人的气运就能劈开虚空？”

“不过有师父鸿沟天道的压制，地球终究是地球，我就不去沾什么因果了。”

惊呆的赵小松和苏小波，吃惊的捂住了嘴巴，惊呼道，“师父，师父，他们俩怎么凭空消失了？”

听到这样的惊呼，秃顶老头没有任何脸色变化，只是从衣袖中取出两个法宝来。

一个乾坤圈，一个混天绫，都是神话中传说的神器。

他把这两个东西递给赵小松和苏小波，然后这东西一个变成了毛茸茸的长围巾，围在苏小波的脖子上，一个变成了华丽的腰带，系在了赵小松的腰上。

秃顶老头看了看，这才介绍道，

“这一个是混天绫，可套万物，我让它变成围巾，围在你脖子上，可保你平安。”

“这一个是乾坤圈，可御水火，我让他变成腰带，系在你腰上，可保你周全。”

“你们两个，回去后，监视那叶秋，不可在人前显露法宝！”

“我要你们用你们人类的手段，把他封杀了，或者让他永远消失。”

“事情办完之后，百年将至之时，这两个法宝会携带着你们的意识，来找我，那时我可给你们封神！”

此话说完，秃顶老头腾云驾雾而去，消失在了他们两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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