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3.把录音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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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鹅拉过身后的椅子，坐在床边，而茳橘则拿起手机，点开了一段录音。

录音开始播放，起初是一片嘈杂的哄闹声与凌乱的脚步声，随后传来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

…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不是说已经取得了她的信任吗？”

是顾啸言的声音。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愤怒，反而带着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给了你那么多资源，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顾总我错了，我下次一定会做好…”

茳橘的声音慌乱又卑微。

“但这次没做好，怎么办呢？”

顾啸言冷笑两声，轻飘飘的语调比咆哮更让人胆寒。

紧接着，录音中传来了茳橘断断续续的求饶声和尖叫声，声音撕裂般刺耳。

她的抗拒显然激怒了顾啸言，伴随着一阵混乱的挣扎声后，一道清脆的响声炸开，随后一切归于寂静——

只剩下顾啸言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他离开时重重摔门的声音。

录音暂停，病房内陷入一片可怕的静默。

苏小鹅的手指攥成拳，复杂的目光落在茳橘身上。

茳橘忽然苦笑一声，声音沙哑而自嘲，

.茳橘：其实我从来没想过要帮你，只是想把你送到顾啸言的床上。

她顿了顿，眼眶泛红，语气里掺杂着悔恨与深深的恐惧，

.茳橘：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放过我，

.茳橘：可是…没想到他居然狠毒到这种地步。

茳橘的声音抖得厉害，在苏小鹅不解的目光下，她再次按下了录音播放键。

此时的录音中声音虽有些微弱，但将音量放大后，依旧能清晰地捕捉到每一个字。

“顾总，又没得手啊，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恶臭的调笑声从其中传出。

“留着她还有点用，等她没价值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顾总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不过那女人性子可烈得很。”

闻言，顾啸言发出两声猖狂至极的笑声：

“再烈能烈得过许晚？”

“哈哈哈哈，说得对啊，顾总！等你得手了，也让茳橘跳一段许晚跳过的脱衣舞呗！”

录音中的笑声愈发肆意张扬，夹杂着戏谑与侮辱，令人怒火中烧。

“别闹大了啊，把人逼死了怎么办？哈哈哈哈哈——”

笑声戛然而止，录音也随之中断。

录音结束后，整个病房陷入死寂，只剩下隐约的颤抖声。

茳橘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而站在一旁的苏小鹅也在微微颤抖。

不同的是，茳橘是因害怕而颤抖，而她，则是被一种难以抑制的愤怒点燃了全身的血液。

.茳橘：许晚…是被他们逼死的……

没有人能直视血淋淋的真相，因为那太残忍，太可怖。

苏小鹅攥紧手心，此刻的她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茳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没有办法对抗他们，所以我的下场是不是也会和许晚一样？

苏小鹅：不会的。

苏小鹅猛然站起身。

.茳橘：他们是资本，他们有权有势，就算报警都没有用啊！

.茳橘：像我们这样的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猎物，只有死路一条。

茳橘苦笑一声。

.茳橘：但比起我，你的情况要好一些。

.茳橘：你有哥哥，还有一个比顾啸言更资本的前男友，连贺总都对你关照有加。

.茳橘：每次陷入绝境的时候，你总能闯出一条生路，所以，你能不能…能不能……

能不能帮帮我。

话到嘴边，却如同千斤巨石堵在喉间。

茳橘无法完整地说出那句恳求。

她做了那么多错事，哪还有资格开口求助？

眼底的自责与回避快要溢出，而就在这时，她颤抖冰凉的手突然被紧紧握住。

苏小鹅：把录音发我。

苏小鹅坚定的声音，如同破出黑暗的曙光。

“……”

苏小鹅在医院与茳橘聊了许多关于顾啸言的事。

此时的茳橘，已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苏小鹅身上，毫无保留地倾吐一切。

不知不觉间，时间流逝，等苏小鹅准备离开时，天色已近黄昏。

她叮嘱茳橘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而此刻的伤势对茳橘而言反倒成了一种被动的庇护，至少可以让她暂时避开顾啸言。

走出医院后，苏小鹅只觉得脑海一片混沌。

接收的信息太多太混乱，让她一时难以消化。

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匆匆报出家的地址，只想赶紧回去安静地梳理清楚思绪。

…

回到小区后，天边最后一抹余晖正渐渐隐去。

刚走了没多远，苏小鹅就察觉到身后传来的轻微脚步声。

她心中一紧，下意识回头瞥了一眼。

一个身穿环卫工人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正不远不近地跟随在她身后。

她加快步伐，试图摆脱对方，可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变得急促。

此刻天还未完全黑透，小区里也还有其他行人，所以不用怕。

她猛地停下脚步，霍然转身，目光凌厉地盯着那个人。

男人见状，也不得不停了下来。

在苏小鹅的逼视下，他缓缓抬手掀开了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张熟悉而俊秀的脸庞。

而苏小鹅看着那张脸，瞬间怔住，脱口而出：

苏小鹅：朱志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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