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身月白中衣,发冠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手里握着她最爱吃的糖蒸酥酪,见她望过来,耳尖又开始泛红。
“又不是外人,躲什么?”鹿逐笙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故意将声音拖得老长。王权霸业梗着脖子迈进来,青瓷碗搁在桌上时发出轻响,碗底还凝着层水珠,顺着桌沿滑进她袖口。她看着他耳尖的红从薄纱蔓延到脖颈,忽然凑近他鼻尖深吸一口气:“呀,霸业哥哥竟用了我调的雪松香胰子?”
少年猛地往后仰,木椅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声响。他看着她浸过茉莉汤的发梢滴着水,落在胸前朱砂痣上,晕开小片湿润的红,喉间突然干得厉害。方才沐浴时,闻着胰子里混着的玫瑰香,他便知道是她去年捣鼓的私藏——那时她总说雪松太素,非要掺半罐玫瑰蜜进去,如今这股甜腻混着他惯常的冷香,竟叫人有些头晕。
“快吃。”他别过脸将酥酪推过去,却在她伸手时,鬼使神差地用银匙舀了块蜜渍樱桃递到她唇边。鹿逐笙挑眉看他,却见他睫毛抖得厉害,像振翅欲飞的蝶,便张了嘴含住樱桃,舌尖故意擦过他指尖。王权霸业如遭雷击,银匙“当啷”掉在碗里,溅出的酥酪沾在她袖口,倒像是谁落的泪。
“这么照顾我?”鹿逐笙歪头看他手忙脚乱地拿帕子擦,忽然觉得逗弄这闷葫芦实在有趣。王权霸业的指尖在她袖口停顿一瞬,触到湿软的料子下暖玉似的肌肤,喉咙里滚出句没头没脑的话:“你是我妹妹,我当然要照顾你了。”
廊下的风忽然停了,膳厅里的熏香却猛地刺鼻起来。鹿逐笙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忽然就笑不出来了。妹妹?她从三岁起就跟着他爬树掏鸟窝,七岁时偷喝他藏的桃花酿醉倒在他床上,十五岁生辰时他翻墙进来送她琉璃盏,说“逐笙要什么,我都给”。可如今他却红着耳朵,说她是妹妹?
“是啊,妹妹。”她忽然将银筷拍在桌上,水晶肘子的油花溅在青瓷盘里,“那哥哥便好好当你的兄长吧。”话音未落便起身拂袖而去,发间玉簪扫过他手背,留下道淡淡的红痕。王权霸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方才叫他“哥哥”时,声音里竟有他从未听过的冷。
窗外的棠梨花瓣又落了,有几片飘进酥酪碗里,浮在乳白的汤汁上,像极了她眼角未落下的泪。王权霸业忽然想起方才在温泉院外,风掀起竹帘的刹那,他看见她浸在水里的肩颈,茉莉花瓣堆在她锁骨处,像极了他幼时在雪地里堆的玉观音——而他,竟对着自己的“妹妹”,生出了亵渎的念头。
“逐笙……”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声音消散在空荡荡的膳厅里。指尖还残留着她唇畔的温度,甜得让人心慌。原来有些东西,早在他日复一日的“照顾”里,早已悄然变了模样——就像这暮春的风,看似轻柔,却早已藏了夏日的灼热,叫人避无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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