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初临,墨色天穹悬挂繁星点点,恍若星河倒悬,京城酒楼茶馆次第亮起灯火。
宋墨提着莲纹绢灯转过朱雀大街,忽觉袖角被轻轻一扯。
魏楹:哥哥看这个!
魏楹挑起一串琉璃铃铛,泠泠清响混着檐角铜铃,惊起灯笼铺后湖边栖着的飞鸟。
今日刚换了宋墨为她挑选的衣裳,是一件月白广大袖长衫,襟口银线绣的鹤羽在灯火下明明灭灭,倒比平日娇俏灵动模样多了三分说不出的秀丽。
宋墨抬起眼睛,配合的笑了笑。
宋墨:好看。
而后伸手去接摊主递来的糖画,递给魏楹。
两人交换时,蜜色糖浆凝成的凤凰翅膀忽地一颤,宋墨恰时托住竹签,同时掌心也很恰巧的裹住了小姑娘的手背。
很软。
宋墨:当心。
他低声嘱咐,随后松开了手。
糖霜的甜腻混着男人袖间沉水香,在两人呼吸间仿佛酿成微醺的酒水。
因为宋宜春的缘故,宋墨心情不是很好,她这才拉着宋墨出来散心,首要任务也当然是要驱散他的伤感。
至于宋宜春那个老东西,出门就踩狗屎!
魏楹在心里气恼的诅咒着他,表面上,娇美的小脸没有半点异常。
魏楹:哥哥,我们今夜晚些回去好不好,我想玩的尽兴。
宋墨:好。
宋墨一边分心回应着她,一边虚拢着她肩头往茶楼避让,月白裙裾和藏青衣角一齐扫过青石板上摇曳的灯影,惊散满地清辉。
宋墨牵着她走到长街旁的茶楼前,脚步停了下来。
茶楼钱的木牌上赫然写着今日的戏。——《罗衫记》。
一旁的说书人讲述,这出戏是因一件罗衫引发的家族冤案与亲情纠葛。
闻言,他垂下眼,神思不属。
魏楹看着他,心里简直痛骂宋宜春一万遍。
她都做好准备要进去了,但是下一秒脚步就被牵引着,向前而去。
宋墨没有选择看这出《罗衫记》,而是径自掠过木牌,进入了前方另一家戏楼。
万能龙套:二位贵人里边请——
跑堂拖着长调掀开湘妃竹帘。雕着缠枝牡丹的门楣下,檀香混着新茶清气扑面而来。
台上正演到《紫钗记》里李益拾钗,旦角的水袖抛起满堂彩声。
魏楹一头雾水的,被他拉上了二楼的雅座,宋墨没有多做解释,自顾自的按着少女的圆润的肩头,让她坐了下来,自己则坐在她侧对面。
从这里往下看去,视野开阔,戏台上的场景尽收眼底。
魏楹回过神,疑惑道。
魏楹:哥哥,我们为何不听《罗衫记》?
宋墨:去年上元节,你说想听全本的《牡丹亭》。
宋墨头也不回,淡淡的说。
他指尖推过青瓷盏,盏中清茶泛起细小的涟漪,映出魏楹眼里的惊讶。
宋墨:今日这出《折柳阳关》,可还入得耳?
含笑的低沉话音在耳侧响起,宋墨偏头看来,上挑眼尾旁的温柔如浓墨。
视线交汇,魏楹望着他怔忡。
上一世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问自己:“我这样的,岁岁可还入的了眼?”
台上霍小玉的金步摇随唱词轻颤,珠玉相击的脆响竟与心跳声合在一处。
牡丹灯笼被风吹得打了个转,将两人的侧头相对的动作影子投在身后的描金屏风上,恍若一双交颈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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