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3·善恶难辨

这让奚无有些犯难，她没想过这个叫宫鸿羽的老头子如此冥顽，警惕得有点过头了，还是那几个年轻人好哄啊。

“老先生，我说过了，我不是坏人。”奚无无奈。

“你听说过有坏人主动承认自己是坏人吗？”宫鸿羽油盐不进。

奚无凝噎，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要她自证是善神，也很难的！

沉思片刻，她抬头，眸光真诚地发问：“所以，当年那位前辈既然告诉你们神明也有善恶之别，可曾留下什么法子教你们分辨？”

她的确不知如何自证，她没见过真正的恶神，妖魔也少见，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善神和恶神的气息不同，这也是她能确认那结界是善神所设的一点原因。

宫鸿羽也不说话了，祖先确实留下过一个法子，虽然他觉得有些行不通，但此刻也只能拿出来用一用了。

“祖先留有遗训，善神之灵能惠泽万物，恶神却只能令万物枯萎，是或不是，一试便知。”

奚无点头，随即疑惑道：“那你如何分辨，我不是在使用障眼法诓骗你？”

“只有恶神才会有此歪心思。”宫鸿羽道。

“可这并不能辩善恶，”奚无平静道，甚至觉得这有点像无稽之谈，“你应该也明白。”

若真能这么轻易就分辨出一个神的好坏，当年那位被她偶然救下的前辈，就不会遭恶神暗算，郁郁终于她怀了。

善神轻易不会撒谎，但恶神却极擅长伪装。

与人为善需要一颗纯净善良的心，与人为恶却轻而易举。

宫鸿羽看了看奚无，其实已经有点相信了，他任宫门执刃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无数，识人之术还是略懂一二。

观奚无这寥寥几句言辞，其实已经能看出些端倪。

但他并不能如此草率地就交付自己的信任，毕竟他的一个决定，关乎着宫门存亡，关乎着天下万民。

“我不能轻易将宫门守护了几百年的秘密轻易交付于你。”他不能冒险。

奚无点头，表示理解，他所有的情绪和担忧都在奚无的感知之中。

“可以理解，我并不急着离开，如果你想通了。随时可以找我。”

“我要怎么找你？”宫鸿羽问。

想了想，奚无并不打算也给他做一个能召唤她的小物件，只是道：“你可以去寒冰莲池里找我，大多数时候，我都会在那里修炼。”

“对了，后山的几个年轻人都认识我，还有宫远徵，你也可以去找他们问一问我是什么样的。”

“你可以不相信我，总应该相信你们宫门自己人吧？”

笑了笑，奚无不打算再多留，告辞道：“老先生，今日多有打扰，改日再会。”

随着奚无的声音慢慢落下，周围的一切恍惚间消散了，宫鸿羽发现自己还是坐在书房中，根本不曾移动。

唯有脑海中不断浮现的画面和声音，告诉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怎样的幻梦。

思考间，宫鸿羽第一时间下令去找宫远徵来，他得好好问一问，他和奚无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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