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4·以身相许

莫萱的目光在宫远徵和金灿两个人之间游移不定，好一会儿之后，眼神彻底停留在宫远徵身上，神色认真道：

“我那日问你，你也没回答，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她虽然被寨子里的人保护得很好，但毕竟已经及笄了，从小又有自己的主见，在情爱一事上，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莫萱也不完全是看脸下菜碟的，虽然宫远徵的确好看得不像话，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但她想嫁给宫远徵，绝不可能仅仅是因为一张脸而已。

见宫远徵愣神不回话，莫萱继续问道：“喂，宫远徵，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和我成亲。”

宫远徵收回飘飞的思绪，神色间多了几分郑重和认真，“你是认真在问我这个问题吗？”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认识，才不过几天而已，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人？”

“我们红衣族可不讲究什么日久见人心，日久生情。”莫萱说着，双眼迸发出飞扬的神采，亮晶晶的，“我只相信第一眼的感觉。想嫁给你，就是想嫁，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宫远徵笑了，有一些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莫名情绪，也许有一些喜悦和期待，也许还夹杂着几分忐忑不安。

他稳定心神，看向莫萱：“那我的回答是，我愿意。”

对人，他也一向是看眼缘的，不需要太久的相处，只是一次短暂的接触，他便能决定一个人是否值得相交，他又是否愿意和那个人有进一步的牵扯。

他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就像奚无曾经教过的，人的好坏不能一言以蔽之，应该用心去感受。第一感觉，就是他的心给他的，最直接的反馈。

“而且这话，应该是我来讲才对。”

“我的命很贵，你救了我，我得以身相许。”宫远徵坏心思地说了一句，果不其然看见莫萱眉毛一横，质问道：“就只是因为这个？”

宫远徵摇摇头，“当然不是，得是我真的喜欢，才行。”

情爱是什么样的，宫远徵并不清楚，他只是见过月公子和云雀之间的相知相守，也见过哥哥和顾清清的患难与共，还有雪公子和雪重子对奚无的坚守与等待。

每个人都有自己爱人和被爱的方式，并没有标准的答案。

但宫远徵知道，这其中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他们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是那样的温柔如水。

宫远徵曾一度以为哥哥那样的人是不会露出那样的眼神的，和看向他时的温柔与宠溺完全不同，那是一种真正的柔情，像冬日的暖阳，夏日的凉风，每一个眼神，每一种情绪，都是那么得恰到好处。

如果奚无再问他一边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宫远徵已经有答案了。

他觉得，当你想要无时无刻和一个人待在一起，总是下意识畅享和规划有她的未来，一想到她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就嫉妒得发疯，那大概，你就是喜欢上这个姑娘了。

或者说，他爱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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