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怎么了?”姜雪宁在姐姐身后小声问。
姜雪瑶回头冲妹妹柔柔一笑,低声道:“以后在宫中,说话要小心些。当年姜府秘密护送谢先生进京,这件事情虽然知道的人不少,但鲜少有热知道他是和我们一起来的。”
“谢先生如今风头无两,若让人知道我们与他这段过往,必然会招致无端的嫉恨,宁宁,记住了吗?”
乖巧地点头,姜雪宁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得意忘形了,立刻住嘴不再说话,跟着姐姐回了仰止斋。
秋意已深,即便是正午时分,日头高照,也免不去风里一阵渐渐刺骨的寒意。
走回仰止斋,姜雪瑶觉着有些凉意,兀自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原本容色如常,却忽然像是感应到什么,回头望去。
幽长的宫道尽头,谢危站在宫墙之下的阴影中,隔得太远,姜雪瑶无法从那片逆光的模糊中分辨出谢危到底是什么神情。
但那道高大的身影,没由来让她觉得心底胜寒。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谢危已经从暗处走到明处,正午的天光将他整个人都照亮,苍青的衣袂轻轻飘摇,行走在朱红色的宫墙之下,在一个岔路口拐了弯,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
“姐,你在看什么呢?”察觉到姐姐的停顿,姜雪宁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宫道上什么也没有,遂觉着有些疑惑。
“没什么,走吧。”
姜雪瑶迈步走进仰止斋,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一番之后,跟着众人一起出宫。
姜府派来接人的马车早就在宫门外等候,丫鬟看见二位小姐的身影,高兴地挥手,姐妹俩和其他人道别,上了马车。
直到走进喧闹的街市,姜雪瑶一直紧绷着的脊背才缓缓放松下来,乏累地靠着腰枕,神色恹恹。
看出姐姐的疲累,原本叽叽喳喳的姜雪宁也安静下来。
马车行至一处街巷,忽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二姑娘,有个姑娘拦车,似乎是要见您。”
车外一道压低的声音跟着传进来:“二姑娘。”
这声音耳熟,原本没什么精神的姜雪瑶睁开眼睛,脸上重新恢复了神采,她看了眼身边的妹妹,轻声道:“宁宁,我有事情要去处理,先让车夫车夫送你回去。”
还来不及说什么,姜雪宁就看着姐姐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先将姜雪宁送回去。
掀开帘子往外看,姜雪宁见到一个没见过的姑娘,穿着月牙白的衫群,一张清秀的脸上有着和她姐姐一样的淡然与沉稳。
而姐姐站在那姑娘身侧,正朝着她笑,用口型示意她不用担心。姜雪宁点了点头,将帘子放下,不再朝外张望。她也相信姐姐能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用她跟着瞎操心。
等姜府的马车走远了,姜雪瑶才看向尤芳吟道:“下次有事直接往姜府递消息就行,不用亲自来找我。”而且在大街上拦车,太过招摇了。
尤芳吟没说什么,只是示意姜雪瑶跟自己来,然后走进了一旁的一间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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