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月高悬,解雨臣的私人宅邸院子里,坐着一个黑墨镜,一手环胸一手捏着茶杯,静默的看着院子里随风动的叶影。
黑瞎子发呆好久了,解雨臣吃过晚饭后,就去了新月饭店,据说是九门内部的小会议。
也不知道什么紧急的事情,大晚上的把人喊走,一点人情世故都不讲。
黑瞎子仰着头闭上了眼,从兜里掏出手机,盲着操作了一番,最后摁下通话键。
对方似乎在忙,手机忙音响了好久,久到黑瞎子没有耐心快挂了,才被接听。
“喂?”
清冷带着喘息的声音,张起灵语气不善。
黑瞎子愣了,他直起身体睁开了眼睛,不自信的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正在通话中——孽徒。
“您...就是道上传呼其神的南瞎北哑之一的,哑巴张?”黑瞎子干笑,“久仰久仰,没想到还能给您打过去。”
“有事说。”张起灵还在喘气,他话语听起来冷的不行。
“要不这个电话,给您身下的那位接?”
黑瞎子回道。
张起灵沉默了,过了一会,接电话的人变了声音,不过还是带着喘息。
“喂?瞎子?是你吗?”吴邪喘的比张起灵要厉害,他似乎很累很疲惫。
“...。”黑瞎子笑了,“实在抱歉这位客户,在这个夜黑风高,花前月下,洞房花烛的美丽时间给您来电。”
“...你这回是真进传销组织了?需要我给你送几匹棉被吗?”吴邪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好久。
黑瞎子不耐烦了,“说点正事,你让哑巴先停下。”
“这个和小哥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黑瞎子乐了,“问问你身边那位,做这种事的时候接电话?”
吴邪一脸懵逼,但他还是把手机扔给了胖子,“瞎子找你。”
那边胖子两手都是淤泥,他差点没接住手机,“干嘛啊干嘛啊?大晚上的你不搂着大花睡觉,给我们三拜年来了?”
他也喘的厉害。
铁三角轮番出镜,给黑瞎子整的一愣,“不是——”他笑的更欢了,“这种活动你也在?这道德有点败坏了吧?”
“你有道德吗你和我聊这个?”胖子累的实在不行了,一屁股坐在了浅水里,“您现在还在入地入地呢可,什么样的五指山您不搬。”
“你们三个大晚上的不搂着睡觉,做什么极限运动去了?”黑瞎子靠回躺椅上,捏着茶杯喝了一口。
“捞河蚌。”
那边手机似乎被人点了免提,这次回话的人是吴邪。
“夜宵?这东西好吃么?下次我去,请我尝尝?”
“诶,我说,这东西不吃你就不错了。”胖子抢话道。
河蚌还能吃人?黑瞎子来了兴趣,“村子秋收把你们落下了?你们穷到去河沟里接委托了?”
“瞎子,你这行走江湖多年,想必听说过婴儿珠玉吧?”吴邪对着手机说话,眼睛却看向水里的暗处。
婴孩啼哭模样的珍珠,上世纪几十年代的时候,是圈子里有名的收藏品。
后来严抓严打,这东西就淡出人们视野了。
至于为什么严抓严打?
“知道,这东西往好听了说,叫珍珠,往难听了说,叫妖胎。”黑瞎子算是见多识广了,他靠在椅子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应该也知道这珍珠的形成过程吧?”吴邪追问道。
黑瞎子嗯了一声,“生刨一个怀孕几月的妇人,重要的是她腹中孩子已经成型,然后和活了几十年的大河蚌放在黑暗的水池里。七天七夜之后,婴儿尸体消失,河蚌在过个两个月就会自动开口,手掌大小的妖胎也就成了。”
很血腥很恶心,对河蚌的要求也多,必须是即将成精的。
精不精的这玩意也不好找,有些过了十年年限就会死。有的最多能活二十年,这种的现在遇不到。
而且到了这个年代,会看蚌的老师傅早就死绝了。
“白玉的身体盈盈,孩子的模样栩栩,翠绿的细痕就像是血管,在珍珠上留下玉脉。”吴邪念了一段古老的歌谣,随后忽然压低了声音,“瞎子,这东西能卖多少钱?”
“没人敢收。”黑瞎子道,“懂行的都知道,这东西会吸你的气运,轻则倒霉一辈子,重则暴毙。”
“那你觉得小花算是懂行的人么?”吴邪问道。
“什么意思?”黑瞎子的语气变得正经了,涉及到解雨臣的事他从不敷衍。
“我们在雨村收到个快递,里面只有个死了很久的大河蚌,它的尸体散发出来的不是腐烂臭味,是一股难以描述的香味。”
吴邪在另一边静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收件人是小花,但地址是雨村。”
“你们在哪?”黑瞎子有一种不安的预感,“这东西不是你们能碰的,哑巴没拦你们?他是馋河蚌肉了,还是泥堵着嘴了?”
“瞎子,如果半月后还没有我们的消息,来抚仙湖找我们,不要告诉小花。”
“有什么是不能现在说清楚的?”黑瞎子站了起来,他单手插兜语气冷静,“回去,回雨村去,有些事情你们没必要掺进来。”
“那个河蚌快递,不管是小花的竞争对手发来的,还是你们在道上惹了谁,遭到的报复。这快递既然寄到了雨村,就证明想把我们也拉进局里。我们来寻这珍珠,和你们无关...瞎子,你相信预知梦吗?”
“滴——。”
手机里传来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电话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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