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傻瓜骗子（中）

正欲前进时，他肩上的那只老鼠开始死命的拉扯他的衣领，发出尖锐的叫声，好像想阻止卡洛进入前方的隧洞。这是缺氧的征兆，如果贸然把机械开进去可能会熄火。

　　卡洛下来徒步进入洞窟，疑惑的是，里面的气流还是比较通畅的。

　　“过来，告诉我你在怕什么。”在卡洛的呼唤下，那只老鼠才犹豫着爬上他的肩膀。

　　“我记得你是个勇敢的家伙。”卡洛拨弄着它剩下的一只耳朵，另外的一只在它与情敌的竞争中被咬掉了。

　　卡洛咽了口气，缓缓将机械开进隧洞里，不断深入。这里的环境温暖潮湿，却见不着一只老鼠，整个隧洞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卡洛使劲擦了擦眼睛，有一个人挡在了前面！卡洛立即拉下制动，载具的探照灯打在她瘦骨嶙峋的裸体上，她耷拉的灰色长发让人看不清她的面目。

　　“你好？”卡洛尝试和她打招呼，但她没有丝毫反应，就好像听不懂他说话一样。尽管卡洛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关于宁芙的传说，但他更愿意相信站在眼前的是一只地下的幽灵，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不管怎样，她就这样站在前面也无法坐视不管。卡洛从载具上下来，在靠近她时，听见她发出嘶哑的呻吟声，仿佛她的躯体只剩下了一副空壳。她满是污垢的身体伤痕累累令卡洛不忍直视，尤其是下体处那几道恶趣味的伤疤，很难想象到她之前遭受到了怎样的待遇。

　　卡洛倒吸一口凉气，之前有听说过关于红人馆的消息，不难猜出她的身份。也许同情她也没用，她猩红的眼睛直直地盯向卡洛，转瞬间扑了过来，速度之快，卡洛根本没有做出反应的时间。

那阵腥臭的劲风从耳边刮过去，卡洛睁开眼回头看到，她的利牙刺穿大鼠的身体，用双手整只塞进喉咙里。

　　她茹毛饮血的野蛮动作和野兽无异，卡洛奋力迈开发软的腿，爬到工程机械的驾驶座上，开足马力，回头看去那里只剩下一滩黑漆漆的血迹。

　　“疯了，地下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飞驰的机械横冲直撞，机身刮蹭在洞壁上，四处迸溅的土石敲打在玻璃上，卡洛用力稳住方向盘，汗液浸入灰褐色的工作服里，湿透了黏在一起。

　　大概几分钟，卡洛行驶到一处稍微宽敞点的洞厅，对面是几道分岔的洞口，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卡洛明显的感受到发动机转动的已经很吃力了，伴随着沉闷的声音喷发出浓郁呛人的烟气，这表明此处的氧气不足，继续贸然深入情况可能会更糟。

　　卡洛取下鹤嘴锄用力攥着，熄火，防范着身后的洞口。令人感到刺痒难耐的汗珠在皮肤上缓缓移动，攥紧到发酸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抖抖索索地呼出不均的鼻息。

　　不知僵持了几分钟，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让他神经一绷，侧方的洞口映来忽闪忽明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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