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单力薄、恩宠渐稀,说得便是华妃了,身边只一个曹琴默可用,曹琴默又偏偏宠爱稀少,原本温仪公主作为最小的孩子,是颇得玄凌关注的,可是有了佑安,温仪便渐渐落了下去,而华妃,在我与甄嬛的压力下,也不得不再寻臂助,身边侍奉的宫女乔颂芝,便这般被献给了玄凌,先被封做更衣,不几日,又封做采女,显得恩宠颇为不俗。
因着乔颂芝是近身侍女出身,又是华妃亲自举荐,何浣碧那一茬,又被拎了出来闲话,话里话外,指着她背主。
欣贵嫔嘴巴向来厉害,“这乔采女吧,也只那几分姿色,也不晓得皇上喜欢她什么?莫不是宫女出身会伺候人?毕竟,乔采女可是能讨得华妃的喜欢,叫主子送她上去呢!这点子上啊,何常在可就多有不及了!何常在那是自己上去的,可不是莞昭仪推了一把!”
这番言辞犀利,既损了乔颂芝、何浣碧宫女出身,又损了何浣碧背主上位。
何浣碧怒盈双目,却偏偏反驳不上什么话,只一昧绞着手里的帕子发泄。
刘令娴道:“贵嫔娘娘这话说的,乔采女、何常在得宠,那也要皇上能看得上眼,皇上瞧上哪个宫女儿是不行的?”
欣贵嫔瞧了一眼刘令娴,笑道:“这莞昭仪娘娘还没说话呢,怡嫔倒是先护上了,也不怕识人不明,被什么小人背后咬上一口!”
我淡淡道:“欣贵嫔吃酒罢,宴上歌舞娱人,少些话,都是侍奉皇上的姐妹,别伤了和气。”
甄嬛不愿护着何浣碧理所应当,刘令娴与何浣碧交好,愿意维护她是情理之中,刘令娴是我的人,我要庇护一二,更是理所应当。
首领不敢护自己人,是大忌讳。
轻飘飘几句话,便堵住了欣贵嫔。
欣贵嫔向来是不忿我的,小门小户出身,倒是爬得快,只是再不忿,她也不敢顶撞我,只好收了那些更放肆的话。
夜宴散场,玄凌与华妃相携而去,皇后端庄的笑容如同面具一般,我们都见过许多一模一样的了。
水月馆与宜芙馆同路,甄嬛便与我一道走,她带着试探道:“妹妹倒是护着浣碧。”
我道:“不是护着何常在,是护着令娴。”
甄嬛怅然道:“妹妹到底是有更亲近的人了。”
我道:“姐姐不也是么?”我瞧向烟爽斋的方向,口中却道:“姐姐与端妃娘娘很谈的来呢。”
甄嬛与端妃的往来,是摆在明面上的,与曹琴默,却是私下勾连,此可被我点破,不由得一惊,“妹妹这是何意?”
我眉目之间疲惫渐显,说道:“能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提醒姐姐小心些罢了,我若有恶意,便不会说给姐姐听了。”
当然有别的意思,提醒甄嬛小心行事是其一,其二则是告诉甄嬛,我不是一昧围着他人转的人,旁人主动疏远了我,我也不会上赶着,她以后不必拿着不实的情绪来我这里取巧,比如她方才刻意的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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