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长江后浪推前浪

　　倾华看向叶妙柔，嘴角勾出淡淡笑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儿生的女儿再嫁出去，这水就泼的不能再远了。祖母年纪大了，为赵国操劳多年，没道理不让她好好休息，妙柔表妹，你说是不是啊？”

　　叶妙柔瑟瑟发抖，她感觉太后让她打探血玉下落的事倾华知道了。

　　“赵瑜任孟瑶公主处置，这是我赵国诚意，此番我赵国也是受人蒙蔽，先皇至死不知，齐国莫要因此乱臣贼子坏了两国邦交。”

　　齐国大臣们没什么意见，人都交给他们处置了，而且倾华那雷霆手段，他们可不想与之对上。况且老赵王也是够惨的，白给人养这么多年的儿子，到死都不知，如今尸骨未寒，他们便当积点阴德不揪着赵国不放了。

　　倾华走近姜离，在他身前站定。“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让齐皇看了这么一出大戏，齐皇是否应该还上一礼？今日是我生辰。”最后一句说的声音极小，只有他们二人听见。

　　“告辞。”

　　倾华带人前脚离开，后脚姜离就宣布散朝，去后宫看姜孟瑶。

　　半路上，有太监拦路禀告：“皇上，不好了，德妃娘娘小产了！”

　　九月初十晚上，倾华回到了濮阳。进入宫中，夕阳的余晖正好在此刻悉数隐匿。

　　太后早已在大殿等候多时，文武百官皆是在场。倾华吩咐人将容贵妃关押好，径直去了大殿。

　　“事情的始末哀家已经知晓，代容罪不可恕，但你若要留她一命也不是不可。当务之急，国不可一日无君。”王太后见倾华来了，迫不及待地开口。

　　“齐国发生的事，祖母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怎么漏了我对叶妙柔说的话？帝位人选父皇早有安排，乐阴，还不过来参拜太后娘娘。”

　　一名宫女从角落里捧着玉玺走出，“参见太后娘娘。”

　　彩云牵着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儿走进来，小男孩儿很规矩地跪在地上，给太后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父皇临终前曾把玉玺交给这名女子，此人当年是濮阳城里有名的歌姬，祖母再好好看看这个孩子的模样，是不是跟父皇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祖母别忘了当初登基之日父皇是在哪里找到的。”

　　太祖皇帝崩，成王登基，登基大典之日，宫里宫外都找不到人，还是倾华去青楼把自家老子给提了过来。

　　那孩子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皮肤白净，脸肉嘟嘟的，跟倾华小时候一个模样。

　　“如此黄口小儿何以堪当一国之君，岂非要太后摄政？可他生母出身如此不堪，若是封为太后，岂非让皇家蒙羞？”太后的话意思很清楚，她承认这个孩子的身份，但是她要继续掌权。

　　倾华拿起乐阴手中的玉玺，往地上一扔，玉玺碎了。

　　假的！赵国的传国玉玺是由经过千锤百炼的旷世奇玉制成的，坚韧无比，不可能被摔碎。

　　“是不是很好奇真的在哪儿？皇爷爷病重的那一段时间，真的就已经在我手上了。您用的那个一直都是假的。成王登基成王妃为后，皇后凤印在她那儿待了一个晚上就丢了。”倾华看着太后，“祖母，您年纪大了，现在的天下是年轻人的。祖母，今日我就不妨把话挑明了说。

　　您最开始疼我亲近我为的是什么，我知道。当初您与苏贵妃相争，为博皇爷爷恩宠将我接入宫中同住。后来时日久了，利用之中也有了几分真的关心，其实您最疼爱的是像雪姐姐这般听话懂事的孙女，而不是如我这般顽劣不堪。

　　当年太祖皇帝选妃，王氏一族贵为我赵国第一大族，嫡女自当入宫。祖母，王家是您的娘家，若妃是您的娘家侄女，但是您讨厌若妃，讨厌王家，甚至在容贵妃诛杀王氏一族的时候默默支持。

　　祖母，您年纪大了，再紧紧握着不放最后什么都没有，该放手时且放手。

　　太后沉默不语，良久，抬起那双苍老但十分精明的眼睛。

　　“赵涵是你特意安排在哀家身边的？”

　　“我是真的想祖母能够含饴弄孙得享天伦，但捻绣是我的人。”倾华据实以告。

　　“罢了，哀家老了，任你们这些年轻人去折腾。”太后由捻绣搀扶着离开了大殿，背影如同寻常老妇。

　　倾华没有将那件事公之于众，算是保全了她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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