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缓缓摘下帽子,俊俏的面容呈现在她们面前。
“我要见竹听雪。”
一群女子面面相窥,眼神中皆是警惕。
“正好,主人等您许久了。”明澈缓缓走向黑衣人,停在他面前,微微点头。
“果然是她。”
明澈莞尔一笑:“再拖下去,主人可要歇息了。”
黑衣人推开明澈便着急忙慌地往里走。
“还真是着急。”明澈有些无奈地耸肩,“行了,都各忙各的去吧。”
——
黑衣人进去时,那名女子穿着蝉如薄翼的舞衣,只是脸上和舞衣上都沾着血,甚至抱着染血的剑慢慢擦试着。
“知我要来,也不知换身衣裳。”
“你来的不巧。”
黑衣人身上的黑色斗篷被脱下给女子披上。
“天气凉了。”
“你怎么知道的?”女子抓住了南珩的手腕,眼神锋利。
南珩轻笑,无所顾忌地在女子身旁坐下:“很难猜吗,宿雪?”
高宿雪长叹一声,起身将擦干净的剑放回架子上。
“别告诉高贵妃,就让她当我这个女儿早就死了。”
“可是……娘一定是极想念你的。”南珩歪头盯着女子,眼中只余满满的愧疚。
“其实你不必觉得愧疚,毕竟这些年来父亲也不曾亏待过我。至于娘,我见过她几面,倘若她知道我还活着,会活得更加痛苦。”
高宿雪顺便将脸洗了,只是身上沾血的舞衣懒得换。
“说说看,你是从哪里察觉到不对的?”高宿雪坐在南珩对面,将酒倒入他的杯中。
“从你以女郎中的身份出现开始,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江残月名声算不上好,怎会有女郎中愿意帮我们诊脉?更何况,普通百姓都恨不得躲着我们走,你却说自己刚好在附近义诊。”
南珩抬头对上高宿雪的目光:“没猜错的话,阿虎也是你的人吧?”
“算不上,我只是让他帮了我个忙而已。”高宿雪撑着头,微微勾唇,“继续说下去。”
“不说了。”南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说下去,也是卖弄。你的聪明才智不在我之下,倘若你是……”
南珩的喉结滚动,脑海中浮现出那一日高宿雪所说的话,没忍住低头笑了笑。
“哥哥在笑什么?”高宿雪托着下巴,只是乖巧地笑着。
南珩的笑意从嘴角染至眼中,喜形于色。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觉,你我虽不曾见过几面,可次次见面,你的话我都记的清楚。”
“哥哥这是在夸我说得好吗?”
“是啊,做军师做将领,你都不输任何人。”
高宿雪由单手托腮变为双手托脸:“继续说吧,我想听听我的破绽到底有多大。”
“南瑞连鸡都不敢杀,偏偏办了一场狩猎,还只请了你一位女眷。舅父将你保护得那么好,却又在你回京后让你参与由皇子举办的狩猎,这不是相互矛盾吗?”
“后来又在宫中遇到过两回。你只是臣眷,按理来说没有巨大宴会或者传召是不得入京的,即使你与南瑞关系要好。可那两回,你却都是来去自如的样子。”
高宿雪点点头,时不时露出欣赏的神色。
“所以宿雪,这些破绽,都是你故意露出来的吧?”
高宿雪的嘴角都快咧到脑后去了。
“哥哥还有事没说呢,如何猜得出竹听雪是我的?”
“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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