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 90

第九十章：风声鹤唳

寑殿内一片寂静，两侧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影响柳莹看诊。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萧瑟也不由紧张起来，他还是头一回看到莹莹用这么长时间。

柳莹：“父皇，您这两年是不是经常精神不济，也很容易生病，一场风寒都要好长时间才能痊愈？”

一旁的兰月候连连点头，“分毫不差，太医说是皇兄上了年纪的缘故。”

要说还是萧瑟了解柳莹，一看她的脸色就知怕不是如此，明德帝执掌朝政这么多年，心里也有了推测。

明德帝：“说吧。”

柳莹：“太医说的也不算错，父皇的五脏都在衰退，而且毒藏得太深，会让人身体不知不觉的的消耗，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闻言，明德帝一颗心跌落到了谷底，哪怕有了准备，可仍旧心寒，他做为帝王，周身严防死守，便是一只蚊虫飞过都能看清它长了几条腿，能悄无声息下毒的定是亲信之人，而他的背后还有人。

明德帝闭了闭眼，总得来说是他儿子等不及想要他的命。

兰月候脸色也不好了，这么说岂不是皇兄已经到了无药可治的地步？

萧瑟：“莹莹，能解吗？”

柳莹：“可以。不过还是要找到下毒之人，不然解一次他下一次，几次三番下来，父皇的身体……”

柳莹话中的未尽之意在场的人都清楚，明德帝将此事交给了兰月候。

在他离开后，柳莹先以太素九针逼出明德帝体内的毒素，接着运转离经真气，最后又开了张方子。

她看着面沉如水的明德帝，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说道：

柳莹：“父皇，您呀，少思少想，每日好好疗养，以莹莹的医术保您再活十年是没问题，可若是一直怎么操心下去，您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这话一出，萧瑟登时双拳紧握，担忧的望着柳莹，就怕明德帝发怒。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明德帝不仅没发怒，还和善的拍了拍柳莹脑袋。

明德帝：“朕最少还有多少时间？”

柳莹：“三五个月。”

明德帝：“三五个月啊，足够了。”

明德帝低声说道，在兰月候回来后就打发柳莹和萧瑟出宫。

……

……

萧瑟：“莹莹，你刚才说那话就不怕父皇生气吗？”

柳莹：“怎么不怕，可我更怕你会后悔。”

萧瑟愣了一下，下一秒把柳莹把柳莹紧紧抱在怀里，这傻姑娘，他人对她好上一分，她便十倍、百倍的偿还，他萧瑟何德何能可以和她结为连理。

萧瑟：“定是我上辈子积了徳，才能在这辈子娶到你。”

柳莹：“知道就好，以后可不能欺负我。”

柳莹转身，笑嘻嘻的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如今天启城中风声鹤唳，各方势力都在观望，最终赤王萧羽先沉不住气，派暗河劫杀九九道，并且还要拿太师董祝之死做文章，企图掀起朝堂风波。

然而，他的意图被萧瑟预判，让司空千落暗中保护董祝。

是夜，董祝和往常一般出门散步，行至僻静处时，不出所料遭到了暗杀，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董祝身边那位平平无奇的下人，竟然是十三年前独占杀手榜榜首，让整个暗河失色的杀人王离天。

有他和司空千落在，暗河的人未能得逞，只好退而离开。

世人皆知太师董祝不涉党争，几十年如一日，从来不曾变过。杀害董祝不会影响卷轴上的名字，但是会对朝政乃至整个天下带来致命重击。

柳莹：“皇帝可以用手段，可以杀人，但是不能杀贤臣，这种人若是登上高位，只会祸乱天下。”

萧瑟：“若依，你是说白王去过暗河？”

叶若依：“萧景暇和白王都去过暗河，这与暗河出山和唐门联手的日子是符合”

咚咚咚碾着草药的柳莹闻言忍不住插了一句。

柳莹：“白王没有这么蠢吧，这也太明显了。”

萧瑟：“我也觉得不是二哥，他应该是被人算计了。”

叶若依：“为何如此肯定？”

萧瑟半阖着眼，有些怀念的说道：

萧瑟：“这就要说起我们在稷下学院念书的时候了……”

当年儒剑仙谢宣承让他们选帝王之道，白王萧崇选了君子道，重得行，讲仁义，以德服人，赤王萧羽选了霸道，属乱世之君，以武服人，以刀行政。

萧瑟：“二哥虽然因为帝位，一直阻我返回天启，但是他不会违背自己的道义，杀太师这种事，他绝对做不出来。”

柳莹：“就是说白王尚有一丝善念，有野心但也有底线。”

草药碾好，柳莹一边搓丸子，一边笃定道：

柳莹：“那夫君选的定是游侠道吧。”

萧瑟：“知我者莫若莹莹是也。”

萧瑟撑着头和柳莹相视而笑，雷无桀几人只觉撑得慌，说正事呢，这两人能不能等没人的时候再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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