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墨的唇齿间还残留着肖楚辞的血味,他忽然低头咬住对方颈侧,在脉搏剧烈跳动处留下齿痕:"明日巳时,平康坊。"九节鞭缠上肖楚辞手腕的瞬间,少年借力跃上飞檐,银甲在月光下划出割裂夜色的弧光。
平康坊的晨雾里飘着胭脂香。肖楚辞站在"红袖招"门前,雪色大氅被露水洇湿一片。老鸨扭着腰肢迎上来:"都尉可是来找柳如烟公子?他今儿..."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肖楚辞冲上楼梯时,正撞见穿孔雀蓝衣的舞姬从窗口翻出。他足尖轻点栏杆追去,却见那身影突然旋身,水袖拂过他腰间密报。惊鸿剑出鞘的刹那,对方掀开面纱——琥珀色瞳孔映着晨光,正是云栖墨。
"肖都尉抓人抓上瘾了?"少年将密报塞进衣襟,九节鞭缠上廊柱倒吊下来,"昨夜曲江池的水,可比得上平康坊的胭脂香?"
肖楚辞扣住他脚踝的手骤然收紧,却见云栖墨突然借力贴近,温热呼吸扫过他耳畔:"芙蓉巷死了人,怀中花瓣有墨隐阁印记。"少年退开时,袖中滑出半片孔雀蓝布料,与案发现场的残片严丝合缝。
云栖墨倒挂时,银色长发垂落如瀑,在晨光中泛着珍珠光泽。他身着鱼鳞纹银甲,麦色脖颈线条如弯刀般锋利,琥珀色瞳孔映着肖楚辞怔愣的表情:"怎么?都尉没见过穿女装的男人?"
肖楚辞握紧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对方分明是男子,却裹着藕荷色襦裙,腰肢被束得不堪一握,偏生眉骨处还贴着朵猩红梅花钿,妖冶得惊心动魄。
"这算是投怀送抱?"云栖墨倒挂的银甲擦过肖楚辞胸口,突然用靴尖勾起他下巴,"还是说...都尉想继续昨夜未竟之事?"
肖楚辞剑柄抵上少年腰侧:"云少主若再胡言..."
"胡言?"云栖墨突然翻身落地,九节鞭卷住他手腕拽进阴影,"昨夜你在水中攥着我衣带不放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仵作掀开白布时,肖楚辞闻到极淡的龙涎香。死者心口插着银簪,芙蓉花瓣散落在血泊中。云栖墨蹲下身拨开花瓣,指尖沾着朱砂在青石板上画了个符号:"这是孟岐美的杀人蝶标记。"
"墨隐阁的人?"肖楚辞质问时,云栖墨忽然将染血的芙蓉花别在他鬓间。少年指尖划过他耳垂,低笑里混着血腥气:"都尉若是不信,今夜子时可敢独闯鬼市?"
肖楚辞垂眸时,云栖墨趁机打量他。对方生得一副冷白皮,剑眉入鬓,眼尾微挑带着三分凌厉,高挺鼻梁被晨光镀上金边,唇色却因失血泛着青白。云栖墨突然用拇指抹过他唇瓣:"这般颜色,倒像极了我沙陀族的雪顶茶。"
"不敢。"肖楚辞扣住他作乱的手腕,却被对方反握住按在墙上,"云少主该知道,我手中惊鸿剑不认人。"
"认不认人..."云栖墨突然咬住他指尖,舌尖舔过伤口的血珠,"都尉昨夜在水中叫我名字时,可比惊鸿剑烫手多了。"
鬼市的灯笼在雾气中忽明忽暗。肖楚辞按着惊鸿剑,看着云栖墨与波斯商人交易的玉匣突然炸裂。血色烟雾中,少年银甲染血将他扑倒在地,九节鞭扫过之处,十二具尸体从阴影里跌落。
"小心!"云栖墨的银甲突然被利刃划破,肖楚辞这才看清对方竟是易容的男子。刺客扯下人皮面具时,眼尾朱砂痣妖冶惑人:"肖都尉,别来无恙?"
孟岐美卸去女装后,露出小麦色胸膛,锁骨处纹着墨色蝴蝶。他腰间缠着鎏金软剑,眼尾朱砂痣随着笑容颤动:"云少主藏得好深,竟让肖都尉误以为是女子。"
惊鸿剑抵住孟岐美咽喉的瞬间,云栖墨突然抓住剑锋:"留活口!"少年掌心的血顺着剑身流到肖楚辞手上,"这蛊毒...需要他的心头血。"
"你疯了?"肖楚辞想抽剑却被他握住不放,两人掌心的血在剑刃上交融。云栖墨突然贴近他耳畔轻笑:"怕什么?我们早已血脉相连。"
墨隐阁地牢,孟岐美被铁链锁在青铜柱上。肖楚辞看着云栖墨用弯刀划开他心口,血色蝴蝶突然从伤口飞出。少年银甲染血却笑得张扬:"蝶毒入体时,可还记得我父王的战刀?"
孟岐美突然贴近肖楚辞耳畔轻笑:"沙陀人要的不是玉玺,是你。"他指尖划过肖楚辞锁骨,"云少主可是连命都愿给你,滋味如何?"
云栖墨转身时,银甲缝隙间露出结实的小腹,沙陀狼图腾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他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麦色肌肤上还沾着孟岐美的血,整个人如同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
惊鸿剑瞬间贯穿孟岐美琵琶骨。肖楚辞望着少年将蝶毒吸进自己口中,突然扯开他衣襟:"你疯了?"
云栖墨低头咬住他唇瓣,血腥味混着蛊毒在两人唇齿间蔓延:"这样,我们就永远分不开了。"地牢深处的烛火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锁链断裂的脆响。
"云栖墨!"肖楚辞被压在墙角,少年发烫的掌心正沿着他脊背游走。银甲碎片划破他内衬,月光下云栖墨瞳孔映着血光:"阿辞,你心跳得好快。"
"解药..."
"等不及了。"云栖墨扯开他腰带,九节鞭突然缠上两人交握的手腕,"先解相思毒。"
肖楚辞被迫仰头时,看见云栖墨银甲下的胸膛。小麦色肌肤上布满旧伤,最醒目的是心口那道月牙形疤痕,与自己锁骨处的齿痕形成诡异呼应。
"醒了?"云栖墨的声音带着笑意。肖楚辞睁眼便对上琥珀色瞳孔,少年正用匕首削苹果,麦色手臂上青筋随动作起伏。晨光从穹顶缝隙漏下,银甲碎片散落在地,像撒了满地的星辰。
"昨夜..."
"昨夜你求我要你。"云栖墨突然贴近,指尖划过他锁骨的齿痕,"都尉可还记得自己说什么?"
肖楚辞这才注意到云栖墨的银发里混着几缕金箔,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对方眼尾天生带着妖冶的弧度,此刻微微上挑,仿佛要勾走人的魂魄。
肖楚辞猛然推开他,却见对方心口的绷带渗出鲜血。云栖墨顺势倒在他怀中,银发蹭过他下巴:"解药在敦煌壁画里,我们得尽快动身。"
"我陪你去。"肖楚辞按住他乱动的手,"但你要先包扎伤口。"
"都尉这是在关心我?"云栖墨突然咬住他喉结,"不如用嘴帮我包扎?"
朱雀大街的糖画摊前,云栖墨正与老人讨价还价。肖楚辞站在五步外,看着少年银甲上沾着糖浆,突然想起地牢里那句"永远分不开"。
"要画什么?"老人的询问惊醒沉思。云栖墨忽然将九节鞭缠上他手腕,琥珀色糖浆在铁板上凝成交颈鹤影:"就画这个。"
云栖墨转身时,银甲下摆扫过肖楚辞膝盖。他这才发现对方身高足有八尺,宽肩窄腰,双腿被皮质护胫裹得紧实,走动时带起猎猎风声。
糖画掰成两半时,云栖墨突然凑近:"甜吗?"他舌尖舔过肖楚辞唇角,"不如都尉的血甜。"惊鸿剑抵住少年心口的刹那,远处传来马蹄声。
"云少主若再轻薄..."
"轻薄?"云栖墨突然将糖画塞进他口中,"分明是都尉昨夜求着我轻薄。"
敦煌壁画前,云栖墨褪去上衣露出肩头图腾。肖楚辞的指尖抚过少年脊背交错的伤痕,惊鸿剑突然抵住壁画机关:"若这是陷阱..."
"那我陪你死。"云栖墨转身时,银甲在月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他将九节鞭缠上肖楚辞手腕,"都尉可敢与我赌一局,赌这传国玉玺,究竟姓唐还是姓沙陀?"
月光下,云栖墨的沙陀图腾泛着幽蓝光芒。他古铜色肌肤上还残留着昨夜的吻痕,锁骨处的齿印被月光镀成银色,整个人如同从神话中走出的战神。
机关开启的瞬间,血色凤凰自壁画中展翅。肖楚辞忽然想起十二年前那个暴雨夜,沙陀少年被锁在旗杆上冲他笑:"等我长大,带你去看大漠孤烟。"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云栖墨将他抵在壁画上,银甲冰凉贴着肌肤,"只要你说不愿意,我立刻放你走。"
肖楚辞忽然咬住他锁骨:"云栖墨,你最好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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