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抉择

暗门后的冷光起伏愈发剧烈，“生日快乐歌”疯狂回荡。田轩强忍着掌心剧痛，挥刀再劈。刹那间，陈锋抱头尖叫，发卡在地上滚动。伴随着一声闷响，冰晶暗门如纸般碎裂，紧接着，粘稠的胎动声冲击而来……

田轩的耳膜被某种粘稠的胎动声撞得生疼。

实验室冷光里悬浮的十二具培养舱，正随着他掌心渗出的黑血同步震颤。

“这不可能……”茅瑶的战术手电扫过第三排培养舱，玻璃内壁倒映着田轩惊愕的面容。

编号001的舱体里，十六岁少年赤裸的胸膛上爬满蛇鳞状纹路，后颈烙着与田轩相同的条形码。

系统突然在他视网膜炸开血色警告。

当指尖触碰到操作台的瞬间，所有培养舱的液体骤然沸腾。

001号克隆体突然睁开琥珀色竖瞳，田轩的火焰刀不受控地爆出十米火浪，天花板监控探头在熔成铁水的警报声中集体失灵。

“韩冰用命换来的东西。”茅瑶将染血的U盘插进终端，全息投影里闪过1999年的绝密档案。

视频里穿防化服的王刚正在肢解长着蜥蜴尾巴的婴儿，他左臂的清道夫纹身正与培养舱的消毒喷口图案完全重合。

张烈突然扯开战术背心，手术刀沿着青黑色血管划开整条左臂：“那疯女人扎进你脖子的血清针管是双头蛇毒！”暗红血液滴进田轩伤口时泛起诡异的蓝烟，墙角的陈锋突然抓起女儿的发卡刺进喉咙——他脖颈暴起的血管竟与培养舱的输液管走向一致。

警报声转为尖锐的蜂鸣时，001号培养舱的克隆体突然塌缩成肉膜。

所有玻璃舱同时炸裂，黏液里站起的人形生物每走一步就蜕掉层死皮。

王刚新生的脸庞还挂着营养液，右手指尖却已经化作骨刃劈向茅瑶。

“领域超载！”系统机械音变调成嘶吼的刹那，田轩周身的火焰突然染上墨色。

黑炎掠过之处的地板诡异地腐蚀出蛇形凹痕，王刚血色雾气凝成的巨蟒刚缠上茅瑶的腰就被啃噬出骨架。

当骨刃距离茅瑶瞳孔只剩半寸时，田轩撕开裂开的右臂皮肤，鳞片缝隙里涌出的黑炎竟将王刚再生中的肋骨烧出焦香。

混战中谁都没注意，韩冰尸体凝结的冰晶正顺着地缝渗向培养舱基座，某块冻结的血渍里封存着半枚未启动的电磁脉冲器。

“游戏该结束了。”王刚的声带突然分裂出三个重音，实验室穹顶降下暴雨般的骨刺。

田轩撞碎最后三台培养舱的防护罩，在系统近乎崩溃的嗡鸣声里，突然将黑炎刺入自己心脏——爆炸的气浪中，所有骨刺突然调转方向扎穿了王刚正在增殖的肝脏。

冰晶在地底三米处轻轻颤动，某块印着韩冰齿痕的冰棱突然折射出培养舱基座的金属光泽。

此时距离整座实验室自毁程序启动，还剩七分二十三秒。

王刚腹腔爆开的冰碴在高温中蒸腾成猩红雾气。

韩冰冻结的右臂从地底破土而出，指尖凝着半截电磁脉冲器狠狠扎进克隆体后颈——那枚闪着蓝光的追踪芯片正死死咬住王刚脊椎神经。

"密码是陈芊芊生日！"茅瑶踹开扑来的蜕皮人形，染血的指尖在操控屏划出带冰渣的弧线。

病毒核心的全息投影突然扭曲成双头蛇形态，删除键旁血红色的"继承者认证"选项正在吞噬操作台电路。

田轩的合金战刀插进地板裂缝："数据备份在培养舱基座！"黑炎顺着刀身烧熔金属管路时，张烈突然扯住陈锋衣领："你女儿临死前咬的是王刚右手！"陈锋布满血丝的眼球倒映着操作屏倒计时——5分17秒。

"赌命的事得让疯子来。"田轩的火焰刀突然调转方向刺穿自己锁骨，喷涌的黑血在病毒核心表面蚀刻出蛇形凹槽。

当核心晶石嵌入胸口的刹那，他后颈的条形码如同活蛇般扭动着钻进脊椎，系统界面炸开的血色提示框几乎挤爆视网膜。

【警告！宿主基因链重组——】

茅瑶的冰刃削飞三根袭来的骨刺时，突然发现田轩瞳孔已经变成熔岩般的琥珀色。

王刚再生到一半的残躯被黑炎裹成火球，嘶吼声里竟夹杂着韩冰的冷笑："追踪器的麻醉剂量够他睡三天！"

地面在爆炸冲击波中塌陷的瞬间，陈锋抓着的女儿发卡突然磁悬浮般指向东南角。

张烈撕开战术背包甩出钩锁枪："排污管道！

跟着蓝色冰晶走！"众人坠入地下暗河的刹那，整座实验室在他们头顶坍缩成燃烧的十字星。

田轩从污水中爬起来时，手腕检测仪的辐射值突然归零。

茅瑶擦亮荧光棒的手猛然顿住——坍塌的混凝土碎块后方，延绵数十公里的地下城市轮廓正在菌类植物的冷光中若隐若现，某扇破碎的玻璃幕墙上用血画着硕大的蛇形图腾。

"别碰那冰面！"张烈的警告晚了一秒。

陈锋触碰到的冻结涟漪突然亮起微光，冰层深处封冻的电子屏闪过一串乱码，最终定格为林晓证件照。

照片里的女孩左眼突然渗出鲜血，瞳孔深处蛇形纹路蠕动的刹那，所有人战术手环同时收到加密频段的求救信号。

田轩抹去嘴角黑血，发现系统地图上代表林晓的红点正在地下七公里处规律闪烁。

他踢开脚边印着王刚指纹的呼吸面罩，突然将烈焰刀插进冰面裂缝："该会会真正的清道夫了。"

冰层断裂的脆响中，陈锋死死攥住女儿发卡的手背暴起蛇鳞状血管。

荧光照亮的前方深渊里，某种与田轩心跳同频的震动正顺着冰面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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