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 共业

敖丙把咖啡杯往会议桌上一撂，杯底粘着的纸条飘到哪吒面前。金吒集团高层们屏息看着总裁捡起便签，上面画着流泪小龙表情包，配文"十点天台见，带两斤车厘子"。

"散会。"哪吒抄起外套就走，留下满屋子董事对着"新能源冷链物流可行性报告"面面相觑。电梯里，他对着反光镜理了理领口，突然发现锁骨火莲纹旁多了枚蓝色唇印。

天台铁门吱呀作响，敖丙正趴在栏杆上喂海鸥。听到脚步声也不回头："哪吒总知道冷链车为何爆炸吗？"

"你往制冷剂掺了跳跳糖。"哪吒把水果盒扔过去，"上个月敖氏实验室监控拍得清清楚楚。"

敖丙转身时白大褂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胸前工牌写着"金吒集团特别顾问"。"错，是你们采购部贪便宜买的工业干冰。"他弹了弹检测报告，"纯度不够导致压力失衡——顺便说，车厘子钱从你工资扣。"

哪吒突然欺身上前，指腹擦过他嘴角果渍："特别顾问的工资条，不是该由老板亲自保管？"他摸出敖丙藏在咖啡杯底的窃听器，"往我办公室放七个窃听器的商业间谍，判几年？"

"那得看总裁批不批年假。"敖丙变戏法似的亮出两张机票，"明天深城招标会，李靖叔叔让我盯着你。"

飞机头等舱里，哪吒第四次调直椅背。敖丙戴着蒸汽眼罩装睡，毯子下的脚却精准踩住他裤管。"再乱动把你托运。"哪吒扯过毯子盖住两人，"当年在华尔街......"

"你爸给我爸下套，导致敖氏破产重组。"敖丙突然掀开眼罩，"但没人告诉过你，李靖书房保险柜第三层有张泛黄的照片？"

空姐推着餐车经过时，看见商界闻名的混世魔王正对着手机瞳孔地震。照片里二十岁的李靖搂着敖广在海边大笑，背后涂鸦墙写着"兄弟一生一起走"。

招标会现场，哪吒把竞标书捏出褶皱。敖丙作为金吒代表正在调试PPT，大屏幕突然跳转到二十年前的新闻画面：李氏敖氏宣布联合研发新能源，配图是两家创始人在实验室勾肩搭背。

"惊喜吗？"敖丙对着麦克风轻笑，"家父托我带句话——坑兄弟的钱是要还利息的。"

竞标对手开始骚动时，哪吒突然拽过话筒："金吒集团宣布与敖氏成立联合实验室，首期注资五十亿。哪吒指尖还沾着咖啡渍，敖丙突然把浓缩咖啡泼向竞标书。"你以为我非要扳倒金吒？"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淡蓝疤痕，"二十年前实验室爆炸，是你用拖把把我从火场刨出来的。"天台监控器红光闪烁，李靖发来的加密邮件自动播放：1999年兄弟牌制冷剂配方在投影幕布上炸开烟花。哪吒抓起融化的干冰砸向警报器："老头子的兄弟情值五十亿？"敖丙将联合实验室印章按在他唇上："现在要算利息。"楼下车载广播突然切歌——《相亲相爱一家人》。"他在漫天飞舞的标书中抓住敖丙手腕，"利息用你抵账。"

当晚庆功宴，哪吒在洗手间撞见敖丙往他西装内袋塞GPS定位器。"商业调查官职业病？"他反手将人抵在烘干机上，"需要我每天发定位报备？"

"怕你被暗杀。"敖丙扯松他领带，"我升职考核就差个完美结案率......"

情话被撞得支离破碎，门外传来太乙真人的哀嚎："媒体都在等！你俩在腌泡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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